王浩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下午兩點多，而左康則是在三點四十五分離開的旅館，穆江岐他們不管房東是否配合，直接將人帶回了局裏。
    “我記得他。”被帶到審訊室的房東老實了不少，他看著監控截圖抓了下腦袋說，“死的人住306，他住310，隔得挺遠的啊，而且也沒見兩個人平時說過話。”
    根據倆人留在房東本子上的入住信息，310客人登記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號是編的，基本信息與王浩留的一樣，都是瞎編的，入住日期是在4月2日。
    沈百川問他，“你能記起他長什麼樣子嗎，昨天他走之前你跟他有交流嗎。”
    房東不確定地點了下頭，“我昨天上午10點多收垃圾看到他，那時候就順便催他交明天的房錢，然後他就說不住了，我就讓他盡早收拾東西走人，其實這個人挺安靜的，房錢交的也及時。”
    “你知道他平時都做什麼不？”
    “這誰知道啊，不過他挺大方，還給別人發過煙。”
    房東能提供的信息相當有限，左康與王浩一樣都是社會的邊緣人，無業遊民，居無定所，行蹤不定。
    ***
    當幾人返回庫山市時，在左健老家走訪的越翼也有了突破，他找到了左健和左康他們的父親。
    現如今左父在一個廢品收購站打零工，當提起自己的三個兒子時，他捶胸痛哭。
    左健和左康是超生，所以當計生委員會追查來此時，為了能不交罰款，他們不得不帶著三個孩子輾轉多地。
    老人嗚咽地說，左傑在路上丟了，而左康則被過繼給了無法生育的左家遠房親戚。
    “我們去看過，他家對娃娃很好，娃娃還有巧克力吃。”老人用龜裂的手抹著眼淚，“後來就不讓我們去了，說是怕孩子記起我們。”
    左父提供了左康養父母的姓名，可過去了三十多年，他並不知曉對方如今在哪，但這對於警方來說，有時不過是敲幾下鍵盤的事。
    養父母就在獲州縣下屬的村子，這裏距離溝村不到二十公裏，二十多年前兩個村子的孩子甚至在一個小學就讀。
    養父母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養父早年傷了身子，過繼後將左康視如己出，老兩口並不了解左康在外麵的所作所為，隻知道在他開口要錢的時候，顫顫巍巍地拿著為數不多的現金去找村裏的年輕人轉賬給左康。
    家裏屬於左康的物品並不多，痕檢員在遺留的物品上提取到了指紋，這枚指紋與嚴家案發現場門框上一枚殘破的指紋匹配度極高。
    左康的養父母拉著穆江岐焦急地問兒子是不是出事了，穆江岐不願意麵對，借口抽煙躲去了院子外，左家裏的一切他看得清楚，養父母已經給予了左康所能付出的一切。
    沈百川拿著證物袋也追了出來，“家裏有一台老式的手機，他們說是左康的。”手機是老式的NOKIA音樂手機，在十幾年前的學生中非常流行。
    “你把越翼一個人扔裏麵了？”
    “廣元思也在勸那倆老人，哎，不指望能從他倆口中問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