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柯邵不得不承認，聽褚洵的建議出來走走散心之後，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晚飯時褚洵接了一個電話，對方告訴他，京市警方已經抓到了新的嫌疑人，DNA與遺留在現場凶器上的生物檢材一致，基本確定了凶手。
    “我想明天你就能自由了，心情好點了嗎。”
    “多謝，好多了。”
    “我也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什麼時候回去？”
    “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褚洵的嘴角咧了下，眼角的皺紋隨著笑容而加深，“你也可以一直待在這啊，隻要你願意。”
    柯邵整個人都明顯放鬆下來，他將褚洵麵前的茶杯添滿，“工作上還有一堆。”
    “回家嗎，還是想去溜達看看夜景？”
    “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走回去，隻有一公裏多的路程。”
    柯邵笑著答應了他，這一塊是市中心，夜晚的街道燈火輝煌，柯邵把呢子大衣的領子立起來遮住脖子。
    “家裏有圍巾，上去拿一條嗎。”
    “十幾分鍾，沒必要。”
    褚洵把人送到樓下，柯邵沒有邀請他再去家裏喝杯水，他禮貌地道了別之後，直到走出小區才點開手機，一個沒有存儲姓名的號碼已經撥來了十幾個未接來電了。
    “柯總，有事嗎。”
    “我弟弟在你那？”
    “兩分鍾之前還在，剛把他送回家裏，再說你的尾巴看不到嗎。”
    “離他遠點。”
    “這不像是感謝的口吻，柯詔。”
    “褚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挺讚成你的所作所為。”
    “是覺得我比穆江岐好對付，還是說我比他更好打發。”
    “你想多了，不過我倒是很希望你能成功，所以要我幫什麼忙嗎。”
    “柯邵知道他哥哥這麼算計他？”
    “你倆才認識幾天就知道幫他說話了？”
    “有感而發罷了，我也許該去告訴他，我和你之間的事。”
    “隨便你，或許還可以再聊一聊你的升職經曆，也許穆江岐會也會心動，你覺得呢。”
    “是嗎，這麼晚了還勞煩柯總等我電話，家裏那位不會多問嗎。”
    “用不著你操心。”
    “那就晚安了，看著柯邵的臉真的會想到不少之前的事，你弟弟可比你可愛多了。”
    “我不想再說一遍！褚洵。”
    “與其有與我在這生氣的時間，柯總難道不應該去查一下那張門禁卡是怎麼到了死者衣服口袋裏的嗎。”
    “不用你管。”
    掛了電話的褚洵站在街邊，倆人都知道這件事是針對穆江岐來的，無論柯家有沒有參與他的這次晉升，但連升兩級已經讓有些人坐不住了。
    柯邵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穆江岐的晉升，所以才沒在警方麵前提起門禁卡是穆江岐丟的事實，他不想讓穆江岐在升遷前受到審訊而卷進某個案子裏。
    想到當年事情曝光之後就把自己推出去的柯老爺子和柯家人，柯邵出乎褚洵的預料，可他又能堅持多久呢，柯家又會放任柯邵多久呢，柯家養出來的人全都一個樣。
    柯邵隨便衝了個澡出來就看見桌子上還放著褚洵早上拎過來的外賣，紙袋裏裝著咖啡、三明治和沙拉。
    沒有猶豫，他把它們扔進了垃圾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