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訓練營裏認識了些朋友，聽說是和那些人混得關係好，不過我們沒有記錄客戶信息的習慣。”
    他留了之前員工陳婧的電話給穆江岐，陳婧是訓練營裏最老的員工了，但她對莫曉陽所描述的幾個人記憶並不深，隻知道董成名與對方混熟之後就沒再回來過。
    “你還記得他們的大概特征嗎？”
    陳婧給幾人倒了水，“男的，挺有錢的，我聽他們討論的東西都是好幾萬。”
    “好幾萬？什麼東西？”
    “就是身上的什麼頭盔啊，背心子，還有玩具槍，開一槍出來是顏料蛋的那種……”
    “槍！”幾人的聲音瞬間拔高。
    “不是真的啦，真的他們也沒有，咱不幹犯法的事，你們別看著我啊，真的沒有！就是跟小孩玩的那種水槍一樣。”
    “我們明白，你能再多說些細節嗎？”
    “其實最開始我們的遊樂場就是給這群人玩的場地，莫曉陽是後來把這盤下來之後，覺得掙不到錢才換了經營思路。”
    “之前的老板您了解嗎？”
    “是個老外，說啥也聽不懂，找了我們幫看著場子之後就沒來過幾次，哦哦，那孩子跟著的人也不是咱們當地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本地人？”
    “他們說普通話啊！”
    “全都說嗎？”
    “當然了啊，我問過他們從哪來，他們沒說，其實最開始來玩的人也都不是本地的，我們這裏沒人玩打槍的遊戲。”
    從陳婧家出來，穆江岐急忙給葉海撥通了電話，“幫我查真人CS，給我找圈子裏有名的人。”
    另一邊的額日敦巴日也在搜尋擴展營地之前的老板，莫曉陽當時是通過中介的朋友接的盤，過戶給他的人也是中介，畢竟過了十幾年，對方隻能打著哈哈說盡力去查曾經的記錄。
    CS對於穆江岐來說並不陌生，初中時還與同學去網吧打過不少盤對戰，真人CS更像是模擬軍隊作戰訓練的一種野戰遊戲，前幾年時大城市裏玩的人不少。
    華國的法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但真人CS用的仿真槍並不符合規定，所以在彩蛋槍流行之前，玩家大多都是私底下找個地方秘密交流。
    如果董成名與這些玩家混熟了，很有可能就帶著他們去過五安縣附近的林子或者戈壁，那塊區域既有符合野戰場地的地形地貌，並且在2009年時人跡罕至，的確是絕佳的選擇。
    不僅如此，從陳婧的描述不難得出，這幾人很有可能也是資深的軍迷，在圈子裏不可能默默無聞，沒人知道。
    而董成名屍骨上穿著的奢侈品外套極有可能就來自於他們其中之一，有可能原先的衣服沾上了彩蛋槍的油彩，這倒也解釋得通白骨上那件不合身的衣服。
    等待是漫長的，穆江岐他們一時間沒有別的突破口了，隻能寄希望於這一絲可能。
    “柯邵，起來了嗎。”
    “剛醒，你沒睡嗎？”
    “淩晨醒了就睡不著了。”穆江岐說著把語音換成了視頻，“想你了。”
    柯邵把頭埋在枕頭裏笑著說，“怎麼最近這麼粘人。”
    “有意見？案子快結束了。”
    穆江岐的聲音裏充斥著疲憊，五安縣的白骨案稱得上是他偵辦過的案子裏最棘手的，他隻想早結案之後待在柯邵身邊，不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