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出了站就看見了等在外麵的同事，與他對接的同事是文海區重案組的宣斯年和濱城警局的懷清，宣斯年是等著和他交接案子，懷清則是濱城重案組一支隊的隊長。
    “一路辛苦了，大過年的真不好意思。”宣斯年滿臉愧疚，他接過了穆江岐手上的拉杆箱說，“我們已經走訪排查了一些涉案人和地方。”
    穆江岐寒暄了幾句之後隨口一問，“對話裏提到的養雞場去了嗎。”
    濱城市的火車站是新修的，位置上更靠近滕州市，也就是距離陳平老家上崗村不遠，要不是剛才在車上柯邵和他說了一路的雞湯，他也不會突然提起來。
    “還沒，但是那周圍十天前前被開發商圍起來了。”
    不用懷清多說，穆江岐就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就像是4。16大案裏發現手槍的工地，無限期停工這種麻煩不是哪個開發商都願意接受的。
    “正好我們今天在試著說服開發商讓我們進去，但同事還沒給我答複，你要是不累我們就繞過去看一眼。”
    “走吧，去看看。”
    在路上懷清大概向穆江岐介紹了這位濱城市裏各個派出所的常客陳平，用道上的話來說，他也算是個小幫派的頭頭，身上沒什麼嚴重的惡性案件，可小案子不少。
    “陳平以前的朋友和小弟都排查了沒。”
    “能找到的都問了，他們這些人平時就難找，春節期間人口流動更加頻繁，還有幾個跑出國玩去了。”
    穆江岐點了下頭，而且這些人嘴裏沒幾句話是真的，誰要是真窩藏了陳平肯定也不會說出來，“懷隊，以你的判斷，陳平除了濱城還能去哪。”
    “光是濱城找起來就夠不容易的了，現在城市發展快，濱城、滕州，還有一個銅中市這三個地方差不多都連一塊了。”
    宣斯年插了句嘴，“我手機在這裏一天能收到三個地方的提示短信，有些小區一半是建在滕州一半建在濱城，房產證都不是同一個城市出的。”
    他們的話裏暗指得很明顯，三座城市交界的位置往往是一片三不管區域，魚龍混雜、人妖顛倒，警方常常力不從心。
    “探視對話中提及的養雞場我們查了檔案，那裏荒廢了近二十年，以前附近小孩都喜歡往那去玩，後來大概是2000年的時候吧，那裏聚集的一群野狗咬死了一個流浪的老人，村幹部就把那封上了，所以現在沒什麼人會過去。”
    “土地後來在2010年賣給了開發商，不過開發商當時沒怎麼規整，最近才想著把原來的廠房推了之後再把地賣了。”
    “11月的時候，附近村民就知道這座養雞場要被拆除，因為有幾條路是村民們自己集資修的，他們怕拆房子的車輛來來往往對道路有損傷，所以好些個村民都不想讓他們拆房子，這事鬧得縣裏派出所來調解過好幾次。”
    在半個小時的探視對話中，陳東也告訴了陳平這件事，當時陳平勸他不要去管。
    陳平覺得現在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去外麵闖了，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真鬧起來怕吃虧，不行找開發商賠點錢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