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
    柯邵摘了眼鏡走到窗邊說，“在加班，你的案子怎麼樣？”
    “加班？還真是稀奇。”
    “這有什麼的，對了，你那個朋友，孟綺雲的男朋友。”
    “吳優優，他怎麼了？”
    “兩個人好像分手了，然後他又跑到我公司裏來找孟綺雲，不過我沒見他，唔……他沒打電話找你？”
    “沒，我抽空去問問，你一個人在家裏沒問題？”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輕笑，穆江岐莫名地緊張了一下，就聽見柯邵輕聲細語地說，“還那樣。”
    “還那樣是哪樣？”
    “昨天我去看了老爺子，他沒說起你想知道的那件事，所以穆警官還想詢問些什麼？”
    “你哥？”
    “挺久沒看到人了，你元旦應該回不來了吧。”
    穆江岐沒有直接回答，“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加班到幾點？”
    “一會就回去了。”
    等掛了電話，柯邵回到了桌邊，經典的法式羊排不需要過多的調味，隻需要一根迷迭香點綴在純白色的瓷盤中。
    “穆江岐？”柯詔問他。
    “知道還問？”
    “就那麼喜歡。”
    柯邵沒有回答，反問他說，“你認不認識褚洵？”
    “沒聽過這個名字。”柯詔切下一塊三文魚，掃了眼柯邵身前的羊排，挑著眉毛說，“要試試嗎？”
    “試試你的口水？”
    “DomaineLeflaive？來點嗎。”
    “甜嗎。”
    柯詔停下了倒酒的手說，“你還是別糟蹋東西了，生日想怎麼過？”
    “還是和徐世華他們在寒廬。”
    “還以為和你的穆警官有約，不吃嗎。”
    柯邵動了動叉子說，“你就是來找我吃頓飯？”
    “要不然再去看個電影開個酒店？”
    “沒問題，我想喝南瓜湯。”
    “先把羊排吃完，你這麼挑剔他受得了你。”
    柯邵不語，柯詔歎了口氣說，“爺爺沒說就當他沒出言製止，難道還要我們八抬大轎請穆江岐進門你才願意？”
    “是啊，有什麼不行。”
    柯詔扔了餐刀和叉子，“你覺得可能？還是說你覺得我對你太縱容了，柯邵，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不知道，但你別太過分。”
    短暫的沉默之後，柯邵說，“我們保持現在這樣可以嗎。”
    “你這是在求我幫你？”
    “是，二哥。”
    柯詔輕笑一聲，“叫得真好聽。”
    ***
    穆江岐接到方語堂的電話是在臨近元旦前三天的時候，等他趕到邊防的出入境口岸，褚洵已經等候多時。
    戴著手銬和頭套的夏浩從一輛黑色的G63上被拉了下來，T國前來交接的人並不是警方，清一色的黑色作戰服，沒有標誌。
    穆江岐聽到褚洵與他們提到了”柯總”兩個字，本能地認為應當是柯詔，又或許是柯老爺子，接著立刻想起褚洵送柯邵回家的舊事，一股異樣湧上心頭。
    移交的過程很迅速，三名T國人好像隻是把夏浩丟過來就走了，連在移交文件上簽字都有些不耐煩。
    幾輛黑色G63揚長而去，給拿著簽字文件的穆江岐徒留下一陣陣煙塵，褚洵和他帶來的同事正在匆忙地核驗身份信息，等再次確認了夏浩的身份之後，褚洵與同事才押著他登上飛機。
    “一起回去嗎？”褚洵問穆江岐。
    “還有點事，再說也不順路，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