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彥詢問旁邊的同事，“深度數據可以證明他是自行進入洞穴的嗎。”
    “這個不好判斷，但根據經驗來說，在水底想要把人拉到或者推到洞穴裏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又不是我把你推進去你就會掉進去出不來了。”
    同事說得很委婉了，他也傾向於耿星文是自殺。
    “那基本是可以確定，他應該是潛入洞穴之後找不到出路，在氧氣即將耗盡時，極端悲觀的情況下選擇自我了斷。”
    牧彥也下了結論，他環顧了下四周，見沒人反對便吩咐文書出具結案報告，接著看向穆江岐，“哥，那就剩小富村的案子了，你昨天提出的羅芫華和她前夫的關係我們查了下，還真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會家暴。”
    “家暴？”
    “羅芫華的前夫實際上比他大了將近二十歲，當初拿著戶口本換證的時候，辦事的人誤把”5”看成了”7”，以為前夫和她都是七幾年出生的人。”
    說著牧彥調出了封存的檔案說，“她倆有點包辦婚姻的意思，倆人年紀又相差得大，羅芫華其實對這段婚姻並不滿意，所以私底下對前夫很差，而前夫看她連著生了兩個都是閨女，估計是在外麵也有人。”
    “村民們覺得人都走了，本著死者為大的態度也不願意怎麼多嚼舌根，但倆人關係肯定是不像外界傳言得那麼和睦，據前婆家的鄰居回憶，當時前夫診斷出來癌症的時候，羅芫華都不願意花錢給人治病。”
    “前婆家人不恨他？”一名警員問。
    “當時她前夫家裏就剩了個小弟弟，幾個在外麵打工的小輩也不願意管這事，那個小弟弟不善言辭，兩個女兒也向著羅芫華。”
    牧彥調出了羅芫華小叔子徐清的檔案，四十三歲，未婚，現在在雷州島一家酒店做廚師。
    “鄰居說當時她前夫查出來是癌的時候，羅芫華逢人便說什麼醫生都說治不好了，留在醫院就是浪費錢，鄰居們看見羅芫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再加上她平時為人處世還算和善，他們就覺得別人家的事不好多說，也沒人指責她不給前夫治病。”
    視頻連線的章玉樹說，“我們先查徐清案發時在哪，也許是羅芫華準備再婚觸怒了他。”
    “還有別的人對她再婚意見很大嗎？”穆江岐插了一句。
    一名警員略帶尷尬地說，“要去問一下，畢竟村裏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都覺得死者為大，村裏小輩多在外麵打工，很少理會村裏的家長裏短。”
    穆江岐點了下頭表示理解，“朱和泰家裏人裏麵有沒有對羅芫華有很大意見的，剩下兩個羅芫華的前男友也可以都調查一下，羅芫華再婚這一點是個思路。”
    “南自縣底下幾個村的人大多沾親帶故，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破事不少，鄰裏之間多少都有怨氣，僅調查再婚這一點是不是有些局限了？”
    穆江岐明白說話的警員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普通的隔閡或者埋怨應該不至於上升到殺人的地步，從現場的血腥程度來判斷，凶手對羅芫華已經上升到恨意了。”
    牧彥接話道，“而且一個常年沒出過南自縣，以務農為生的村婦，應當不會與某個人結仇到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