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從他身上爬起來，“跟我出去。”他的聲音冷得嚇人。
    “我們從小就認識，她家裏和我哥一直覺得我們會在一起。”柯邵拉著穆江岐的手急忙說，“但我和她都沒這個想法。”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
    聽到穆江岐反問的語氣並不友好，柯邵雖然有些惱，卻依然心平氣和地說，“不管她有沒有，總之我不願意，也沒想過。”
    十月底的晚上已有了些冬日裏的寒意，兩個人出來的急，誰都沒穿厚衣服，穆江岐把車上的外套扔給柯邵，自己仍舊是單件的長袖T恤。
    “我爺爺身體不好，他挺喜歡孟綺雲是因為我身邊找不出其他女生了，再加上他和孟家老爺子是世交。”
    柯邵說著看向正在開車的穆江岐，覺察到視線之後，穆江岐開口，“接著說。”
    “你去大曲市之前吧，我哥來找過我，那時候我就和他說得很明白，接著孟綺雲也找了我，她家也一直有這心思，那時候她說自己有男朋友，她比我還想解決這樁婚事。”
    穆江岐一直沒再開口，柯邵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隻好試探著問，“還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柯昭來的時候，不和我說。”
    “我哥來找我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孟綺雲和我哥都不會影響到我們，我與他說明白自己不會娶她就可以了。”
    柯邵一直壓著的脾氣也有爆發的趨勢，從家裏到現在，他一直在好聲好氣地與穆江岐解釋，先不說這本就是倆家長輩的自作多情，況且是孟綺雲和他男朋友吵架，關他自己什麼事，人家孟綺雲都沒來找他。
    可沒等他說完，穆江岐一腳刹車停在了路邊，“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你不信我？”
    “柯邵，你有前科。”
    “穆江岐，別用你對待犯人的方式對待我！”
    柯邵壓著聲音說完就想推門下車，但穆江岐早就眼疾手快地鎖住了車門，“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旁邊的人沒有吱聲，穆江岐把煙盒拿出來捏在手裏，“你想一直這樣，是嗎。”
    “不行嗎？”
    “那你當我是什麼，我不想逼你，但我想知道這條路有沒有盡頭，柯邵，我能拋下一切，就像我當時不管不顧去找你，但你能嗎，你又是怎麼做的。”
    “你希望我怎麼做？”柯邵問他。
    “我隻希望你想清楚要怎麼做。”
    穆江岐說完就重新發動了車，柯邵望著窗外愣神，倆人之間誰都沒再開口。
    等到了地方之後，穆江岐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門口找到了哭成淚人的吳優優，柯邵站在遠處，沒有上前。
    “怎麼回事？”
    吳優優一上來就抱著穆江岐，眼淚鼻涕甩了他一身，“穆隊啊，雲雲不要我了！”
    “好好說，總要有個起因經過結果的。”穆江岐嫌棄地推開了他，也瞥了眼身後站在暗處的柯邵。
    “都怪那殺千刀的齊陽舟！老子不幹了，老子明天就去辭職！”吳優優坐在馬路牙子上罵了足足五分鍾的髒話之後，才打著哭嗝說出了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