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隊，這不過都是你的臆想，湯潔承認自己去遊戲公司查了賬號信息，但一口咬定談遠航並不知道這件事，客服的錄音也給你聽了，再說她是談遠航的前妻，手上有他的身份證複印件很正常。”
    柏景山見穆江岐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有些頭大，“談遠航是很有嫌疑，但一切要以證據說話。”
    “喬文淵那邊不鬆口？”
    聽到他這麼問，柏景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每天隻做一件事，就是給談遠航寫信說自己如何如何愛他。”他一拍大腿說，“要不讓倆人見一麵？”
    “不行。”穆江岐立即拒絕，“屍體還沒找到？”
    “我猜懸，那水庫庫容60億立方米，平均水深40米，倆月過去早給啃成骷髏架子了，而且如果他所說的死因屬實，法醫認為杜進大概率是死於過敏性休克。”
    “可水庫湖裏沒化驗出……”
    “那處水庫太大了。”
    穆江岐衝著樓梯扶手踹了一腳，他拽著頭發靠在牆上，“沒別的辦法了？”
    “我們確實沒有證據，除非喬文淵親口指認他，穆江岐，你應該知道，這類教唆犯罪取證有多困難。”
    “那我們就眼睜睜地……”
    “你忘了一點，你是怎麼開始調查杜進失蹤的案子，除了火災案之外，是談遠航最先向你報的案。”
    “柏隊柏隊，不好了！”來的人猛地推開樓梯間的門，“喬文淵，喬文淵出事了！”
    ***
    柯邵在醫院門口接上穆江岐的時候，他兩眼發紅，身旁一地全是煙頭。
    “出了什麼事，你……”
    “回家。”
    穆江岐的聲音沙啞，他咳嗽了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空煙盒。
    一般來說，嫌疑犯在羈押的時候都會徹底詢問他是否有食物過敏的問題，而喬文淵隱瞞了實情，他昨天晚上在牢房裏吃了宮保雞丁裏的花生，喉嚨腫脹阻礙呼吸，從而導致休克。
    與他坦白的杜進死法一致，也是可笑。
    “你弟弟他們回學校了吧。”柯邵想岔開別的話題，可思來想去隻想到這一個。
    “你去見了誰？”
    “從柯家過來，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在那邊。”
    穆江岐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說，“你的車修好了嗎。”
    “還沒，我也沒去問修理廠。”
    “好了的話我去幫你領，你有和談遠航聯係嗎，就是最開始那個修車師傅。”
    “車行登記的時候留了電話，他怎麼了？”
    “離他遠點，柯邵，我認真的！”穆江岐轉過頭認真地說，“那家車行也別去了，不要接那家車行的任何電話！”
    “可以是可以，但我怎麼知道是他們啊，不過我答應你。”
    柯邵大概猜到了是案子上的波折讓穆江岐受了刺激，回家之後穆江岐洗了澡就躺在沙發上發呆，他蹭了過去卻被推開。
    “讓我自己待一會。”穆江岐親了下柯邵的額頭說，“很抱歉把這種情緒傳給你，我隻想一個人待一會。”
    “嗯，你想說話的時候再找我，那我現在可以去玩樂高嗎？”
    穆江岐笑了下，“海盜船還沒拚完？”
    “小錦要回來了，所以事有點多，我和徐世華還在盯著他房子的裝修，他那人要求有多，等回來了帶你去見他。”
    “好。”
    話音未落，穆江岐的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病假在家的齊陽舟。
    “明天去重案組報道，調令我已經批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了滿臉錯愕的穆江岐聽著嘟嘟的聲音，茫然如墮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