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扔出十張紅票子與那青年相視一笑，對方沒扔回來找錢，放了個卡通立牌通知自己離開一小會，就帶穆江岐進了身後的員工休息室，又從一扇小門左拐右拐之後進了一處暗室。
    裏麵是一片巨大的單向玻璃，正對著女浴室的換衣間，屋裏已經有三個人了。
    穆江岐別過臉，把證件在幾人麵前晃了晃說，“外麵靠牆蹲下。”
    灰毛青年罵了一聲就想往外跑，穆江岐抬腿就是一腳，掏出手機一看還沒信號，他拖著在地上捂著肚子的青年走到外麵才撥通了電話，報了警號之後等著分局的同事趕過來。
    “還沒忙完？”
    穆江岐接了柯邵的電話說，“臨時有點事，你沒感冒吧。”
    “沒事，你別弄得太晚，小心又複發。”
    穆江岐嗯了幾聲，他見分局的警車和派出所的巡邏車停在了旅社門外，起身迎上去之後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他的手機全程開著錄音，證據確鑿。
    他沒在分局的同事麵前提先前穆子安與同學的遭遇，等從派出所錄了口供出來已經接近午夜，所長還想邀請他一起去吃宵夜。
    “家裏管得嚴，改天吧。”
    婉拒了所長之後，穆江岐給穆子安發了微信，囑咐他們明天好好玩，青年旅社的偷窺狂已經解決，而且那旅社也被查封，灰毛小哥怎麼都要進去待個幾年。
    ”我問問他的想法吧，女生的情緒很差。”
    ”讓他男朋友多陪陪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穆江岐沒回複，他看了看遠處路邊三個穿著襯衣的男人，敢在派出所門口堵自己，他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柯昭總找我？”
    三人沒回答，隻是將他帶向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旁，一人拉開了車門，示意他上去。
    柯昭比照片上顯得年輕，車窗玻璃貼著最深的車膜，光線無法透進來一絲一毫，“穆警官，晚上好。”他先開了口。
    “晚上好，是想說我和柯邵的事嗎。”
    “穆警官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我也明說了，你和柯邵怎麼相處我不管，但別給我鬧到台麵上人盡皆知。”
    “您指的……”
    “聽清楚了嗎。”
    等柯昭的車走遠，穆江岐撥通了柯邵的電話，“睡了嗎。”
    “唔，快了。”
    “你哥來找我了，柯昭。”
    “他向你臉上甩支票了沒？”
    “沒。”
    “那太可惜了，要不我們再約他一次？”
    “不鬧了，一會回去。”
    ***
    即便已經到了後半夜，京市周末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穆江岐在樓下停車場散了散煙味才上了樓，柯邵已經抱著枕頭睡熟，穆江岐揉了揉他的腦袋，在額角落了一吻。
    柯邵可以不在意，但他做不到置身事外，自從踏出了這一步，穆江岐就明白自己沒得選了，未來如何，無人知曉。
    第二日早上，倆人難得在床上膩歪了許久，穆江岐貼在柯邵耳邊說，“還要再舒服一次嗎？”
    “你今天這麼悠閑？”
    “怎麼，有問題？”
    柯邵揉了揉眼睛，從枕頭底下翻出了手機，“沒，我先和他們說下午不去打球了。”
    “除了徐世華之外，還有誰？”
    “怎麼，有問題？”
    一模一樣的話，柯邵還給了穆江岐。
    “沒問題，就是不想你去。”
    “吃醋了？”
    穆江岐哼了一聲便把柯邵又摟回了懷裏，沒等柯邵的電話播出去，穆江岐的手機便嗡嗡地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