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簡單說了一遍，柯邵咬著筷子聽得很認真，中間還去幫他拿了一罐飲料。
    “他前妻是做什麼的？”
    “環衛崗，一個人帶孩子住，不過兒子馬上要準備高考，學校要求暑假期間集體住校補習。”
    “杜進認識喬文淵？”
    “兩人見過一次，但談遠航也說不準杜進有沒有見過其他前任，不過他前妻說沒見過杜進。”
    “你查了喬文淵沒？”
    “查了，但他現在精神狀況太差，隻有重案組問了話。”
    “也許你可以去見見他前妻，倆人是為什麼離婚的？”
    “重案組給的資料上說是前妻發現了他的性取向，那談遠航是男女不忌，我明天去見一下他的前妻碰碰運氣吧。”
    ***
    沒等第二天穆江岐聯係上談遠航的前妻，談遠航就先來報案了，前妻也遭到了騷擾，隻不過前妻湯潔用的手機是老舊的諾基亞黑白機，隻能打電話發短信。
    湯潔的文化程度很低，電話在她手上隻有接聽電話的作用，而且手機裏短信的容量最多也隻能存儲三百條。
    要不是昨天晚上兒子回家，看到了她手機短信裏幾條網站驗證碼，順手刪了以後又進來一大堆，還不會發現她也遭到了騷擾。
    鋪天蓋地的騷擾短信一條條衝進來，直接讓老式手機死機之後再也亮不了屏幕，談遠航來報案的時候帶著手機一起，穆江岐趕到武陽區重案組時，技術部已經全部接收完了騷擾短信，裏麵的內容令人不寒而栗。
    杜進對喬文淵的威脅還隻是言語上的，但湯潔收到的短信卻準確地說出了她在做什麼，穆江岐看著一條條類似於，”你現在坐在客廳的竹椅上看電視，而我在看你。”
    ”你做的湯麵看起來很誘人。”
    ”你兒子藍色的T恤好像沒洗幹淨，我看見上麵還有黑色的汙漬。”等等字眼的短信，也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湯潔垂著眼睛坐在屋外走廊的椅子上，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與喬文淵的歇斯底裏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技術部的同事正在追查短信發出的時間，如果按照收到的網站驗證碼上標識的6月17日來看，湯潔才是第二個受到騷擾的人，接著才是喬文淵。
    這樣看來確實是衝著談遠航來的，昨天剛被排除嫌疑的杜進又被拉入了他們視線裏。
    “怎麼會這樣。”談遠航呆呆地望著窗外，他捂著頭說，“看來喬文淵說得對，確實換個地方會好一點。”
    “你走了湯潔怎麼辦，你兒子談明磊又怎麼辦，你能一走了之他們隻能待在京市，再說談明磊明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吧。”
    談遠航扯著自己的頭發說，“那我能怎麼辦，這麼久你們連杜進那家夥在哪都沒查到，你們讓我怎麼辦，站在這等他來殺了我你們才能有行動嗎！”
    重案組的同事遞了根煙過去說，“你先消消氣，如果杜進是針對你，那你暫時也不能離開京市。”
    談遠航平時很少抽煙，他猛吸了一口接著止不住地咳嗽，穆江岐看見走廊外的湯潔關切地望了過來，眼裏充滿了焦急和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