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額涼水從頭澆下，他的身上很幹淨，等出來的時候柯邵已經不在客廳的沙發上了，他隨便套上一件衣服在家裏踱步，直到推開了柯邵房間的門，衛生間裏傳來了潺潺水流聲。
    柯邵沒有關門，他仰著頭坐在淋浴間牆壁邊的台子上，任憑水流擊打著自己，覺察到有人來了也沒睜開眼。
    穆江岐走了進去把人擁在自己懷裏，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跪在地上吻他。
    “柯邵，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可以嗎。”
    “討厭你。”
    “我錯了，家裏有藥嗎。”
    “不理你了。”
    “乖，讓我看看好嗎。”
    “我生氣了。”
    “乖，原諒我嘛。”
    穆江岐把人抱出了淋浴間，家裏沒有活血化淤的藥，等外賣送來的時候，柯邵已經睡熟。他簡單收拾了下兩人的衣服，給床上的人上了藥之後，一頭拱進了床上的柯邵懷裏。
    你六年前離開的時候沒說分手，我就當我們從未分開過。
    第二天鬧鈴響起來的時候，柯邵把被子蒙在頭上，穆江岐從他懷裏伸出胳膊，關了手機鬧鈴。
    “乖，再睡會。”他親了親眯著眼睛的柯邵說，“我看看脖子。”
    “討厭你。”柯邵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他推了一把穆江岐，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哪裏不舒服？”
    穆江岐把人攬進了自己懷裏，順勢把頭埋進了柯邵的頸窩，一隻手環過他的腰說，“我錯了嘛。”
    “很疼。”
    “我幫你吹吹。”
    “不許碰我。”
    “乖啦乖啦，我都六年沒碰你了，就當抵消了行不行。”
    穆江岐伸手摸了摸柯邵的額頂，沒有發燒。
    “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不去了。”
    “我還有點事，等我回來好嗎。”
    “滾滾滾。”
    穆江岐親了親柯邵的眼角，隨便洗漱了一番就匆忙往外趕，他沒心思在局裏待著，點個卯就急忙趕回家，進門的時候柯邵還在床上，他幫人上了藥之後問，中午想吃什麼。
    “滾開，我要睡覺。”
    “乖，土豆絲？”
    “嗯，可以吧。”
    穆江岐剛拿起菜刀就接到了談遠航的電話，他說喬文淵想換個城市生活，因為對方的精神狀況很差，主治醫生也建議換個新環境有助於康複。
    “柯邵，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穆江岐推開門蹭了蹭床上的人，“晚上回來給你做土豆絲可以嗎？”
    “嗯嗯，過來。”柯邵說著就抱著穆江岐的腦袋親了一口，“拜拜。”
    穆江岐又檢查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傷，紅腫和青紫消下去了大半，他歎了口氣說，“你起來和我說。”
    柯邵砸了一個枕頭過去，“消氣了？”
    穆江岐嗯了一聲，“等我回來。”
    等他趕到醫院，重案組的同事先一步攔住了談遠航，幾人好不容易將喬文淵的情緒穩定下來，即使最後談遠航承諾會帶他出去散散心，可喬文淵死了心的要走。
    他認定了就是杜進因為喬文淵的事遷怒於他而燒了貓咖，現在找不到杜進，隻能將火氣撒在談遠航身上，連帶著病房裏的穆江岐都挨了一個砸過來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