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輔導員看完整份報告之後摘了眼鏡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們就確定是他？”
    “他是嫌疑人之一，是否確定要等法院的審判。”
    “還是問上次那件事？”
    “我想是的，畢竟已經沒必要等衛生中心發過來病例，程輔導員就不妨和我們直說了吧。”
    不過是猶豫了幾秒鍾，程輔導員將穆江岐拉到了走廊的盡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杜進當年是患了輕度抑鬱症，這種病說句實話，你查搞不好你也有。”
    “什麼時候查出來的，你還記得嗎？”
    “大一下學期，雖然按規定我們對大一入學的學生都會進行一波心理普查，但說句良心話，這個東西意義不大。”程輔導員的話看似說的很直接而且很詳細，但全不在點子上。
    “怎麼查出來的？”
    “也是你們同事來問了我才去翻資料，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嘛。”
    程輔導員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繼續說，“我們學校裏有個社團是關心學生心理健康的，就是幾個醫學院的學生自己弄的，我們幾個輔導員回憶了一下，那時候社團在學校裏發出傳單。”
    “傳單你要想看我去幫你申請調檔，畢竟我們都是有記錄的正規社團，內容嘛，總之大概是建議學生自己，或是周圍同學裏麵你覺得誰有心理健康問題，可以去他們那裏谘詢之類的。”
    “所以是學生社團的成員發現出來不對？”
    “哎。”程輔導員摘下眼鏡擦了又擦說，“這種事情也就是鬧著玩，是杜進的室友把人帶過去的。”
    穆江岐也歎了口氣說，“程輔導員，非要我把你帶到局裏的審訊室，你才能配合嗎？”
    “我都說了啊！”
    “你要是現在把一切都說出來，我還能幫你給學校寫一份感謝信，說你配合我們刑偵工作雲雲，但要是我拿到了那份報告之後呢，你的話也沒什麼用了，這份感謝信也就沒了。”
    “那穆警官想從我嘴裏聽到什麼呢？”程輔導員反問說。
    “他是為什麼去做的心理檢查，還有你應該知道他是同性戀的事吧。”
    程輔導員眯著眼看著穆江岐點了下頭，“他在宿舍騷擾了舍友，像這種社會的敗類就不該被學校招進來！”
    “他的舍友想把他趕出去？”
    程輔導員依舊是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樣子，“你覺得呢？”
    “診斷書下來之後你想讓他休學是嗎？”
    “當然啊，可那時候學校對學生心理健康這方麵遠沒現在如此關注，輕飄飄的一句高考壓力大或是離開家獨自生活有壓力就打發了。”
    穆江岐大概明白了，就算是學生社團真的發現了端倪，但把杜進弄到醫院裏做鑒定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程輔導員的本意。
    “你確定隻是輕度抑鬱症？”
    “嗯，中度的話直接就會被休學。”
    “沒通知他父母？”
    “醫院說要尊重他的意見。”
    “所以杜進是同性戀的事在當時很多人都知道？”
    “他們宿舍的人都是知道的，別的或多或少也聽到過，穆警官我並不排斥這個群體，但他已經妨礙到了我的工作，若是安安心心在我這呆四年什麼事沒有，那大家皆大歡喜。”
    “能和我說說杜進是怎麼騷擾他那舍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