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劇•;魔舞 第20章 憎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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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雙方達成了共識。學院這邊同意幫忙尋找白塗君丟失的東西,做為酬勞,白塗君必須幫忙找到失蹤的學生。
但在采取行動之前,白塗君得先去跟學院的各位理事見麵並解釋這件事。
之前那名女性教師先行帶著人將被禁錮住的白塗君帶走。
臨走之前,紫紋在身後問他:“白塗君,據我所知,你並不愛攪合人界的事情,到底是被偷走了什麼,讓你如此憤怒。”
白塗君在籠子內回頭看了眼紫紋,然後又回頭,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丟出一句話:“……阿仁的遺體,不見了。”
“什麼!”紫紋驚呼。
“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焦躁了吧。”白塗君淡淡道,“我要將那個偷走阿仁遺體的垃圾,”沉默了一下,低聲地,仿佛咆哮般地一字一句地吼叫:“碎•屍•萬•段!”與此同時,陳秋能感到瘋狂的殺氣一瞬從白塗君身體內迸發開來。
“白塗君,我們會妥善處理的,請收斂一下您的氣息,這對學校的學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結陽一邊握緊了陳秋的手,一邊這樣說。
那邊,水月君也不自覺地握緊了陳秋的手。
也就是說,這樣讓我不舒服的氣息,也會影響到結陽和水月君?
白塗君複又趴了下來,沒再有任何動靜。
等人離開寢室後,紫紋才一收手,手中的劍消失在袖子中,走過來。
“小秋秋,沒事吧。”
“恩。”陳秋微笑。
身邊的結陽也鬆開了手,有點無奈地笑了笑:“要不是小秋秋,我可能都要吐出來了。”
水月君並沒有結陽這麼快恢複,仍然扒拉著陳秋不撒手,隻是聲音有點嘶啞:“……那家夥魔性太大了,難怪不願意恢複人形,我差點被他的氣息影響到發狂。”
“瘋狂本來就是詛咒者的本能,無需學習,但如果你想控製住的話,係統的學習是非常有必要的。”紫紋對水月君道。
意外的,平時狂妄水月君似乎接受了紫紋的告誡,並未說話。
“哥哥也告訴我,那家夥絕對是妖魔。”白薔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吃東西。“而且,已經殺了不少生靈。”
“他不是說他沒時間殺人麼?”陳秋不解。
水月君瞥他一眼:“他說沒殺就沒殺啊。”
“如果他真的殺了人的話,肯定不會呆呆被帶去理事會啊。”陳秋下意識地辯駁——他總覺得那樣單純表情的一隻大貓,不可能是傳說中那樣可怕的魔。
“他說沒殺人,不證明沒殺妖或者別的。”結陽道,“他已經進入魔道,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本來,白塗君的魔性就很大,你們應該聽過那個傳聞吧,在妖族橫行的某個年代,他以一己之力征服了天下所有的妖怪,使這個世界再次回複和平。也是因為那個,所以才被人類尊稱為君的。”
“是有聽說過。白塗君是個強大慈悲的妖怪,也是喜歡人類的妖怪……”祺祥祺靜也好奇的湊過來,說,“但看起來,他似乎是很討厭人類。”
“其實,早在沒有征戰之前,白塗君就已經距魔差不了幾步了,之所以沒有爆發,是因為他揀到了個人類。”
“撿到?”陳秋一呆。
“對。”紫紋仿佛陷入了某個回憶中,“別看他現在這樣,我與他初識時,他可是非常暴戾的妖怪,但是,他撿到那個人類後,便慢慢改變了。在我看來,他真的是無比寵溺那個人類。他將那個人類撫養長大,然後,那個人類也戀慕上了他。”
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往事啊,為什麼紫紋看起來會有點難過?
“因為那個人類喜歡與人結交,於是兩人居住與市井中,漸漸的那個人類在人界也有了很多要好的朋友,然後,戰爭爆發了,妖魔利用人心的不安,地氣的紊亂,鼓動妖們吞噬人類,擴大自身的勢力,那個人類終於被卷入其中。”
聽到這裏,陳秋心裏已經有些許不太好的預感。
“為了解救身邊的朋友,那個人類一次一次的請求白塗君,由於白塗君展現出來的非凡能力,他的身份終於被察覺。人類畏懼卻又不斷來人祈求他們的幫忙。這樣過了一年,人類的朋友還是有無法救助的,這樣死了幾個後,白塗君不忍見愛/人整日悲傷,決定為那人將在人界肆虐的妖魔趕回魔界。”
“這就是那個得到‘君’這個字的典故麼?”陳秋問。
“啊。”紫紋點點頭。
“看不出來,白塗君真是好家夥。”白薔有點向往地說,“我哥哥也說,如果是我的話,也會為我這麼做喔。”
“不過,人類,永遠是自作聰明的種族。”結陽突然在一邊接了句腔。
除了紫紋,其他四人均不解地看著他。
結陽沒有回答,隻是勾勾下巴,示意繼續聽紫紋說。
“等一年後白塗君回來時,才知道,那個人類早在自己離開的第七天就被曾受過幫助的人類淩虐致死。”紫紋淡淡道。“他見到的隻是傷痕累累的白骨。”
陳秋四人頓時全部愣住了。
“因為白塗君是妖怪的關係,因為,當時在世上肆虐的均是妖魔的關係。”紫紋的聲音似乎有點像是歎息,“那個人類會一點點術法,留下了一封信在隻有白塗君看到的地方,信中隻說,無論自己是死是活,都要他一旦事了,立刻回白塗山。不許再傷害任何人類。”
“白塗君帶著那個人的遺骸,回到了白塗山,從此再也未曾現世。”紫紋歎口氣,“那個人類,白塗君喚他,阿仁。”
一時間,屋子內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陳秋笑了笑:“呃,那個,結陽,紫紋,你們吃午餐了沒,我給你們做點東西吃。”
結陽一愣,然後摸摸陳秋的頭:“好。”
陳秋衝其他人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水月君突然歎氣:“啊……”
“在哭。”紫紋有點無奈地笑。
“真是心軟的孩子。”祺祥也跟著歎口氣。
“真是好孩子。”祺靜眼眶有點紅。
“但是……真的讓人難過啊……”白薔的眼眶也有點濕潤,不曉得從哪裏拿出塊手帕,小心擦拭著。
“大概不想讓我們看到他哭的樣子吧。”結陽朝廚房那裏瞟了一眼,聳聳肩,口吻是顯而易見的憐惜。
陳秋也不曉得要做什麼,一邊翻著冰箱中的食材,一邊控製不住地落下淚來。
總覺得很難過。
比起人類,這些認識的妖怪更讓人難過。
但是,卻又覺得,這些人類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或者說,都是符合人類本性的做法。
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變這麼糟糕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是沒有惡意的,為什麼會被認為是帶著惡意呢?
我不明白。
得心口漲漲的疼痛著,卻又隻能流下沒用的眼淚。
我能做什麼?
改變這樣的現狀,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總之,目前的白塗君是非常危險的。”紫紋皺眉道,“失去了阿仁遺骸的他幾乎沒有什麼理智了,目前他還處於半絕望狀態,所以你看他被抓後幾乎是沒有掙紮。一旦他發狂,是非常難以控製的,畢竟,他是遠古的大妖,現在入魔了,實力更是上升了一個檔次。而魔,”紫紋眯/眯眼,“最擅長的就是煽動。”
“盡量別與它碰麵。”結陽也告誡其他四人。看了眼水月君,“印老板大概找你談過了吧。”
水月君點了個頭。
“特別注意,不能讓小秋秋受一點點傷。”結陽鄭重地說,“這個是首位。”
白薔他們隻當是結陽擔心陳秋,也沒說什麼。
水月君道,“我不讓他受傷僅僅因為他是陳秋而已。”
紫紋愣了一下,跟結陽相視一笑,然後道:“我想,他知道你這樣想,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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