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67章 驚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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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子裏古怪的氣味,熏的楚寒情一個皺眉,朦朧的醒過來。
    頭像撕裂一樣的疼,楚寒情深呼口氣,揉著眉頭坐起來。額頭上多出一雙細嫩的手,力道適中的給他輕揉著,楚寒情閉了眼睛,極其自然的脫口而出:“名兒,什麼時辰了。”
    額頭上的手頓了一下,接著響起悠然柔柔的聲音:“寒,已經過了卯時。”
    楚寒情豁然睜開眼睛,“悠然?”
    “寒頭疼著吧,先把醒酒湯喝了。”
    “對不起,悠然,我……”
    “我知道的,畢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習慣不容易改。以後我會呆在你身邊,那麼你習慣的就是我了。”
    楚寒情握緊了被子底下的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感覺,隻能含糊的應一聲:“恩,悠然沒睡好?”
    悠然笑起來:“你喝醉了,我不放心讓下人守著。”
    輕輕的摸了摸悠然眼底下的青暈,楚寒情把悠然拉到床上:“乖,睡一會兒吧。”
    待悠然聽話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楚寒情理好衣服走到窗前,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那個小小的角落,未名居。
    “王爺。”
    門外響起新管家鍾叔的聲音。
    看了眼床上睡的正沉的悠然,楚寒情推門出去。
    “怎麼了。”
    “回王爺,您吩咐的未名居已經修葺好了。”
    “修好了?怎麼這麼快。”楚寒情皺眉。
    鍾叔在一邊納悶:快?自從那裏被炸壞以後就開始修,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還快……
    “罷了罷了,快點也好,你先下去吧。”
    待鍾叔走了以後,楚寒情心裏就開始像有隻貓爪子在撓,攪得他心煩意亂,帶動腳步不自覺的向某個方向移動。
    再一次站在未名居的院子裏,感覺卻是完全的不一樣,冷清的讓人心悸。
    院子裏的兩株紅梅不知道什麼時候砍了,隻剩下兩個矮矮的樹狀。一側的葡萄藤倒是長得繁茂,鬱鬱的綠色讓人身心放鬆。
    還記得那個人經常會躺在葡萄藤的陰影下,搖著躺椅,一臉的享受。秋天的時候,會直接伸了手摘熟透的葡萄,洗也不洗的就往嘴裏塞,還會念念有詞的嘟囔:“恩恩,純天然無汙染的就是好。”
    然後一群的貓貓狗狗都會圍上去,那個人就會一臉的警戒,手忙腳亂的糾正自己的躺姿,以免掉下去。真真是奇怪,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寵物,主人愛吃水果,連帶著貓貓狗狗都吃。
    不知不覺中柔和了臉色,楚寒情不知道自己現在嘴角上的那抹笑有多麼溫柔。
    邁進廂房裏,環顧四周,屋子裏的擺設家具完全沒有變。
    他喜歡賴床,但沒有起床氣,睡不夠的話會哼哼唧唧的抱著枕頭蹭。
    睡飽了自然醒會滿足的像隻貓,然後在床上打著滾的伸懶腰。滾來滾去滾進他懷裏,眼睛還沒睜開就抽著鼻子笑:“王爺早安。”通常那個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了。
    自己喜歡抱著他批奏折,他會鼓著腮抱怨壓榨廉價勞動力,卻會極其認真的給他提意見。
    看了一圈,仿佛覺得這個小小的院落裏處處都留著他的身影和氣息,抹都抹不掉。
    “王爺,宮裏王公公來了。”院外又想起鍾叔的聲音,接著就聽到院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楚寒情從屋子裏出來,不悅的看向來人,本能的不滿有外人踏進這方小小的天地。
    但來人是大內總管,皇上的近身太監,隻好忍了忍,想要把人往外帶。
    “哎呦,我說攝政王殿下啊,您好好的怎麼就不去上朝了。害的皇上還以為您生病了,您沒事兒吧。”
    楚寒情皺眉:“不就是兩天沒上朝嗎,能出什麼事。”
    “兩天?”太監本來就尖利的聲音再彪高一個調,刺得楚寒情耳朵一陣生疼,“我說王爺啊,您這都半個月沒上朝了,還叫兩天?”
    楚寒情心裏咯噔一聲,“你說什麼,半個月?!”
    “對啊,您有半個月不曾上朝了,皇上特意吩咐雜家過來看看可是王爺身體有恙。”
    “鍾叔!”
    “回王爺,您的確是有半月不曾出門,一直……一直在喝酒。”
    楚寒情仿佛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在他耳邊轟鳴著。如果真的是有半個月的空缺,那麼那個人應該早就到了邊疆,那麼……!!!!
    “都給我滾出這個院子!”留下一句怒吼和兩個膽戰心驚麵麵相覷的人,楚寒情居然在王府裏施展起輕功,飛速的向著刑堂方向掠去。
    陰暗的禁閉室,一抹黑色的身影仿佛要融進黑暗裏,隻有那一絲清淺綿長的呼吸說明室內的人是個訓練有素不可多得的高手。
    “嘭——”的一聲,禁閉室的門被撞開的聲音,刺眼的光線湧進來,室內的人眯起眼睛一動不動,他知道,能隨便進禁閉室的人,隻有一個,楚寒情。
    “玄夜!”
    楚寒情的聲音裏帶著慌亂,讓玄夜眯著的眼睛瞬間睜開,出大事了!不然楚寒情不會這麼失態。
    暗黑的眸子在看到楚寒情扔過來的令牌時微微閃動,那個令牌代表著攝政王,有著僅次尚方寶劍的權利。
    “玄夜!”楚寒情一把抓住玄夜的肩膀,力道大得讓玄夜都微微蹙眉,“去邊疆,去邊疆把他帶回來,把名兒帶回來,立刻!馬上!”
    “你把他怎麼樣了!”一提及衛名,玄夜就冷靜不下來,天知道,在這將近三個月的與世隔絕中,他心裏有多擔心那個人,而現在,楚寒情這樣一幅失魂落魄的慌亂樣子……
    “他在邊疆,軍妓……玄夜,帶著令牌立刻把他帶回來!”
    玄夜在聽到“軍妓”兩個字的時候就紅了眼睛,一拳揮上楚寒情的臉:“你居然送他去做軍妓!楚寒情你王八蛋!”
    沒有再看楚寒情一眼,玄夜抓過令牌就衝了出去,留下楚寒情一個人在黑暗裏。
    手不聽控製般的顫抖著,楚寒情把臉埋進掌中,半個月的空隙,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尤其還是那種萬劫不複的地方。
    而同一時刻,軍營裏的衛名將藥丸吞下之後,拚著最後一絲意識清醒,把脖子上還掛著的戒指拽下來,藏到舌頭下麵,就算死也要帶走自己的東西。
    身上的人玩兒的興起,自己的性趣本來就很難滿足,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顛倒眾生,絕色傾城的美人。看那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出現一道一道的血痕,他就興奮的發抖,連帶著手上的力道都失了準頭。
    意猶未盡的捏掐著那細滑的肌膚,卻發現,身下的人身體越來越冷。
    狐疑的將人翻過來,那人絕美的臉蒼白的不正常,眼睛緊緊閉著,一絲動靜也沒有。顫抖著將手指伸到鼻下,安靜的沒有一絲空氣流動。
    “啊——”身上的士兵慘叫一聲,爬了起來,驚動了還在外麵的兩個人。
    “死……死了……”
    “不就是死了個軍妓嗎,這種事還不是常有的,瞧你那孬樣,草席一包,扔亂葬崗不就行了。”
    “你他媽的,都玩兒成這樣了,能不咽氣嗎。你個混蛋,這麼個尤物,老子還沒來得及玩兒,就被你弄死了,真他媽的禽獸。”
    “好好,兩位兄弟幫個忙,先處理了吧,你說也不是沒玩兒死過軍妓,這次怎麼就覺得瘮得慌。”
    “我呸,心裏虧著吧你,去去去,找草席去,趁著天色暗著,趕快丟到亂葬崗。這大熱天的,放的時間長了,還不臭了。”
    於是在一個月光淺淺的晚上,曾經名震京城,驚才絕豔的衛名公子,被一襲破草席卷了,扔進了亂葬崗。
    還在封德帳子裏的海寧心急如焚,卻隻見了封德一麵就被叮囑老實呆著,不要亂跑。據說封德是和主將,也就是哥哥口中的那個薛輕塵薛將軍去勘察地形了,要好多天才能回來。海寧甚至連夢裏都握著那塊玉,就是希望能在第一時間送到薛將軍手裏,然後求他把哥哥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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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官道,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卻突然從遠處傳來馬蹄疾馳的聲音。風塵滾滾中,一匹駿馬,馬上一個俊朗的青年,從遠處飛馳而來。
    到了驛站門口,玄夜一個飛身下來,胯下駿馬也不支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那匹馬跟了玄夜五年,早就培養出了感情,但是現在的玄夜卻來不及顧及太多。直接拍開驛站的門,不等來人說話,亮出令牌道:“馬上給我準備一匹腳程好的馬。”
    換了馬匹,玄夜來不及休息就飛奔離去。耽誤一刻鍾,那個人的處境就艱險一分,玄夜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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