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40章 廬山真麵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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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緩和下來,衛名拉著玄夜坐下。
    “師傅,你要躲的就是他們兩個?”
    “唔,是。”
    “那怎麼被找到了?”
    “不知道。”
    夜鷹翹著腿,在對麵顯擺:“夜鷹要查的東西怎麼可能查不到,隻不過如果不是烈焰查你的話,還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我們家小陌陌居然躲到這裏來了,嘖嘖……”
    “查我?”衛名敏感的捕捉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暗盟接到任務,有人出一千兩殺了你。”
    “是誰?!”玄夜冷冷開口。
    “暗盟規矩不能泄露雇主的消息,即使你是陌的徒弟也不能例外。”
    “哦,理解。”
    “不過我會交代下去,以後不會接這個任務,還有多謝近日對陌的照顧。”
    “啊……不客氣。”
    “這麼說,前一陣子的刺客是暗盟的?”
    烈焰皺了眉,看了看衛名道:“已經行動了?那你怎麼還會好端端的在這裏。”
    衛名不滿的撇嘴:“喂,很奇怪嗎?”
    “他在你身邊?”
    “沒有,刺客來的時候就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不可置信的抓過衛名的手,烈焰發現他一點內力都沒有,眉頭皺的更深。
    “對付你這樣的,暗盟怎麼會失手。”
    衛名大大的不滿:“喂喂,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沒事了,怎麼著。對了,那天派去刺殺我的人是誰,太個性了。人都說月黑殺人夜,那位仁兄頂著個大月亮就敢往七王府裏闖。”
    “呐,刺殺失敗了,會怎樣?”
    “自斷一臂。”
    “真不厚道,這還不讓人失手了是吧。刺殺我的那位受到處罰了沒。”
    “沒有,你的期限是半個月,現在才十天。”
    “哦,那就好,饒了他吧,他也挺可憐的,被一隻貓給打敗了,估計現在已經很慪了。你把他調回去就行了。”
    “貓?”
    “哈哈,那天他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正好睡不著在院子裏看月亮,他劫住我準備下手的時候被我的貓抓了兩爪子又咬了一口,所以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名名名名,受傷了沒有,讓師傅看看。”
    “恩?不用了吧。”
    “不行,一定要看。”
    衛名無奈,隻得拉了拉衣領讓他看脖子上的那道傷口,肩上的還是算了吧,難不成要他在這麼多人麵前寬衣解帶?
    解下脖子上的紗布,那道血痕已經結痂了,陸阡陌卻盯了好久,輕輕摸了摸衛名的脖子,又摸了摸臉,再湊上去聞了聞衛名脖子上那道傷口的血氣,皺眉沉思不語。
    “夜鷹,焰,你們過來。”
    “怎麼了。”夜鷹一過來就先搶占有利地形,緊緊抱住陸阡陌的腰,在他身上蹭啊蹭,陸阡陌居然也不掙紮,任他折騰。
    “夜鷹,你曾經跟我說過在海外的那些國家有一種藥可以改變人的麵貌,對吧。”
    “恩……對,不過那隻是傳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會有那麼神奇的藥,再說了,那麼神奇的藥怎麼可能用那麼簡單的方法就能解了。”
    “那……你看名名。”
    “很清秀,但沒你好看。”
    “正經點,我不是在開玩笑。看他的正麵和側麵。”
    “正麵清秀,側麵……天,好美。”
    “再看他的脖子和臉上的皮膚。”
    “恩?脖子上的要嫩滑的多,臉上似乎過於細膩了。”
    “再……再聞他的血。”
    夜鷹繃著一張俊臉拉過衛名之前被匕首割破的手指輕輕一捏,血珠立馬冒了出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又舔了一滴進嘴裏,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不可能的,烈焰……”
    烈焰也沾了衛名手上的一滴血聞了聞,“苦茶香……”三個人震驚的看了看彼此,然後陸阡陌發話:“名名,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易容?那記不記得自己誤食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玄夜在一邊急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衛名被陸阡陌的一臉嚴肅給嚇到:“不知道,其實我之前摔過到頭,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但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這麼久了,易容的話,洗臉早該洗掉了吧。”
    “不是的,那種藥光用水是洗不掉的。”
    “可我也沒覺的臉上不舒服啊。”
    “夜鷹……”
    “應該錯不了,我有七成的把握。”
    陸阡陌聽了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連話音裏都顫抖起來:“名名,我們懷疑你用了一種海外國家傳說中的藥易了容,你……願不願意讓我們試著解一下。”
    “不行,萬一有危險怎麼辦。”玄夜橫身擋到了衛名的身前。
    “不會,解藥性的時候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相反,長時間不解的話,那種藥會慢慢的衍生出另外的毒素來,到時候就麻煩了。”烈焰在一邊解釋道。
    “名名……”
    “好。”
    陸阡陌的眼睛亮起來,解藥全都是平常極其常見的東西,隻是不會有人想到要以那麼奇怪的搭配和比例混合。
    夜鷹開門打發龜奴去藥房裏抓了藥煎好,再送進房裏,整個過程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期間老鴇來請忘言上台,被夜鷹這個幕後主人草草打發走。
    看著麵前冒著熱氣黑乎乎的一碗藥,衛名皺眉咽了口唾沫,好難聞,這東西能喝嗎。
    但等他抬頭看見眼前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瞪著他,尤其是陸阡陌那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隻好歎口氣給自己倒了兩杯水,開始往下灌。實在灌不下去就停下來喝兩口水壓一壓,再接著灌。
    等到灌完了一碗藥,衛名的肚子已經被水撐得圓滾滾的了。
    “唔……”
    “怎麼了?”玄夜緊張的湊到衛名跟前。
    “唔……玄夜,撐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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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就好。
    等了一刻鍾,衛名覺得臉上的皮膚緊繃繃的,於是便誠實的向陸阡陌報備,陸阡陌趕快把一邊用薄荷和米醋燉的水端過來,沾濕了手帕,敷到衛名的臉上。
    又一刻鍾後拿掉帕子仔細的順著額角鬢邊尋找,最終在耳根處發現了一處極細微的裂紋。
    陸阡陌激動地手都在顫抖,“名名我要揭了。”
    “等一下,我想自己揭。”
    “好。”
    衛名坐到鏡子前,按著陸阡陌的指示仔細的摸到了那條細紋,用指甲摳卷了邊兒,然後揪住慢慢了撕了下來。
    一秒,兩秒,三秒……衛名呆呆的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半透明的人皮麵具,黑了臉,這算哪門子的易容?
    轉過臉,衛名無奈的道:“這算是易容還是沒易容?”
    “不可能!”陸阡陌看著衛名那張與以前一模一樣的臉脫口而出,連夜鷹和烈焰都皺了眉不相信。
    聳聳肩,衛名安撫道:“事實擺在這裏啊,不可能也得可能。”
    夜鷹貼到衛名跟前:“不對,怎麼會有人花那麼大代價隻為了在你臉上貼一層不起作用的麵具。”
    說著將手指劃過衛名的臉,油膩的觸感和淡淡的脂粉氣還有藥味兒讓他一愣。
    “哈哈哈,我就說不會那麼簡單。陌陌你來。看出了什麼沒有。”
    “好細密的心思。”陸阡陌手忙腳亂的開始扒拉自己身上的那些藥瓶子,瓶瓶罐罐的擺了一桌子,終於大喊一聲:“找到了!”
    衛名黑線,他那麼多藥瓶都是放在哪裏的,叮當貓的萬能口袋?
    陸阡陌從手裏的玉瓶裏倒出一顆淺綠色的藥丸,捏碎了融進清水裏,整盆水就變成了盈盈的碧色。
    “名名,過來,好好把臉洗一洗。”
    “哦好。”聽話的把手浸到水裏,衛名撩起盆裏的水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臉,因為閉著眼睛,所以沒有看到原本碧色的水漸漸變成了略帶渾濁的乳白色。
    擦幹了臉,衛名抬頭,卻驚呆了一幹人等。
    看著四個人集體詭異的張著嘴,紅著臉,衛名納悶的轉到了鏡子前。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哐啷一聲踢翻了凳子,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臉上招呼那張半透明的人皮麵具,邊粘邊念叨:“罪過罪過。”
    四個人反應過來,夜鷹和烈焰尷尬的咳了咳,玄夜低下頭,袖子裏的手隱隱發著抖,原來他是長那個樣子的。
    陸阡陌走過去安撫忙亂的衛名:“名名……這個,麵具蓋不住啊。”衛名往鏡子再看一眼:纖細的眉微揚入鬢,精致卻不失英氣,眼睛倒是沒有變,依舊是略微狹長,雙眼皮,波光流轉,嫵媚誘人。挺直的鼻,淡紅的唇,本就精致的五官經組合更加的令人驚豔,額間一抹紅色的印記更添了些許妖嬈。
    衛名仔細的看了看那抹紅色的印記,像是待放的花苞,略微細長,隻覺得這花苞看著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是什麼花。
    從鏡子裏把自己的眼珠子拔出來,衛名淚汪汪的揪住陸阡陌,“師傅這是假的吧,假的吧,我這樣要怎麼出去見人……”
    “咳咳,名名……你不要那樣看我,師傅會受不了,唔……要流鼻血的……”覺得鼻子癢癢的,陸阡陌趕緊仰起頭,以免鼻血真的流出來。話說,名名長的也太……太禍國殃民了。
    衛名還苦著一張臉,再往鏡子裏看一眼,鏡子裏的人也皺著眉,眼裏水汪汪,衛名當場就被雷了,太太太……太禍害了,太妖孽了,這張禍害的臉絕對不能擺到外麵來!
    咬牙切齒的揪住陸阡陌的衣襟,衛名也不管什麼尊師重道:“說,把我的臉整成這樣,師傅你要怎麼負責!”
    “這樣很好啊。”
    “好個屁,我這樣怎麼出門!”衛名發飆,連髒話都冒出來了。
    哎呀,受不了了,陸阡陌捂住額頭暈暈乎乎,美人就是美人,連生氣都那麼好看勾人。
    烈焰和夜鷹上來救下腦子不清楚的陸阡陌,不自在的別開臉,不直視衛名的臉,道:“這樣吧,讓陌陌給你做一張和以前一樣的人皮麵具就行了。”
    “對啊,名名不要著急,三天就行了。”
    “兩天!”楚寒情再有兩天就回來了,這兩天他可以呆在春情閣不回去,但楚寒情回來了再不回去,估計到時候楚寒情會來把春情閣給砸了。
    “兩天就兩天。”陸阡陌委屈的嘀咕。
    衛名坐下來灌茶水:“這兩天我要呆在這裏,玄夜回一趟王府告訴司竹他們一聲吧。”
    看了看衛名,玄夜對著烈焰和夜鷹道:“還請二位代為照顧,在下去去就來。”
    等烈焰和夜鷹點了頭,玄夜便嗖的一聲沒了影兒。
    第三天晚上,被衛名馬不停蹄的督促著的陸阡陌終於累死累活的把人皮麵具做好了,衛名戴上仔細看了看,還真的跟以前沒兩樣。滿意的拍了拍臉,衛名笑眯|眯的道別:“我先走了。”
    本來烈焰和夜鷹是要帶著陸阡陌離開的,但陸大叔由於還沒有吃夠衛名的點心,死扒著門框兒不肯走,烈焰和夜鷹沒辦法,隻好答應他在這裏再住一段時間。反正他們兩個沒什麼事,就當度假好了。
    回去的路上,衛名把玄夜喊出來,並肩而行。
    “玄夜……我易容的事先保密好不好,連王爺都不要說。”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連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原來是這樣一張臉,剛開始還嚇了一跳,總得等自己先適應一下吧。”
    “好。”
    這樣是不是代表著,他是第一個看到他真麵目的人(玄夜同學把那三隻自動屏蔽,因為不是情敵),是他心裏獨一無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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