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26章 甜甜蜜蜜的動物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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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又快到中午了,楚寒情倚在床頭看奏折,而自己正牢牢抱住楚寒情的腰貼在人家身上。
縮回手,衛名微紅著臉打招呼:“王爺早……恩……中午好。”
楚寒情放下奏折看他:“名兒對一隻貓都有早安吻,對本王就一句問候?”
衛名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知道楚寒情在向他索吻,漲紅了臉垂頭囁嚅道:“王爺又不是貓。”
“恩?”熾熱的鼻息噴灑到耳邊,衛名一抬頭就看見一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放大在自己麵前,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
“名兒對一隻貓那麼熱情,對著本王就如此冷漠,莫不是想告訴本王,本王還不如一隻貓?”
“沒有!”好大一個罪名!
“哦,那就證明給本王看吧。”
這隻狐狸!衛名咬了咬牙,慢慢湊過去,飛快的在楚寒情唇上吻了一下。剛要縮回來,就被楚寒情的手掌抵住後腦扯回來加深了這個吻。
衛名軟軟的倚在楚寒情胸前,半眯了眼,空氣漸漸被奪走,連肺都開始顫抖起來。
最終這場火熱的吻在衛名肚子的轟鳴下停了下來。衛名尷尬的摸了摸肚子,“王爺,我餓了。”
楚寒情歎口氣,最後在他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你自己穿衣服,我出去等你。”
衛名知道他應該是出去吹冷風了。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衛名抱著炭炭老老實實的坐到飯桌前。
“名兒,餓了就快吃,多吃點。”
“哦,好。”
衛名拿起筷子扒飯,炭炭仍舊放在膝頭,貓兒顯然也餓了,在衛名膝頭倒到騰騰的想順著衛名的衣襟往上爬。
衛名把他扯下來,卻又被楚寒情一把抓住了手腕。
“這是怎麼回事?”楚寒情蹙眉看那白嫩纖細的手背上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哦,昨天給炭炭洗澡被抓的,貓不喜水嘛。”
好吧,炭炭在楚寒情的心裏又被加了一條罪名。
“司竹,把牛乳拿進來吧。”
看著衛名連飯都不吃,低頭用手指蘸了牛乳喂貓,楚寒情心裏已經覺得那隻該死的貓罪該萬死了。
心疼小家夥餓肚子,楚寒情隻好忍著不滿,夾了一筷子菜,送到衛名嘴邊:“名兒張嘴。”
衛名驚訝的抬頭看了看楚寒情,再看看眼前的筷子,猶豫了一下,便含了上去。
於是,一頓午膳就在,衛名喂貓,楚寒情喂衛名的情形下過去。等炭炭吃飽的時候,衛名也差不多吃飽了,反倒是楚寒情沒怎麼吃。
衛名紅了臉:“王爺,我自己來就好了,王爺剛才就沒怎麼吃,菜都涼了。”
“名兒吃飽了?”
“恩,王爺還沒吃,我讓瀧煙再給你去做吧。”
“不用了,名兒吃飽就好。”
午飯過後,楚寒情在廳裏批奏折,衛名窩了一會兒,始終覺得心裏不踏實,於是便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半個時辰後,衛名端了個托盤進來,輕輕放到楚寒情麵前,“王爺歇一會兒吧,午膳王爺沒怎麼吃,餓著肚子批折子,效率也不高啊。”
一碟金絲卷,一碗皮蛋瘦肉粥,散發著嫋嫋的熱氣和清香。楚寒情拿起筷子夾了個金絲卷送進口中,居然是微微的鹹,皮蛋瘦肉粥也是誘人的醇香。
楚寒情挑眉:“瀧煙的手藝倒是不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衛名得意的笑笑:“王爺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做的。”
楚寒情的筷子頓住了,“原來名兒手藝這麼好,還藏著掖著呢。”
衛名撅撅嘴:“你當然不知道啊,我可是不輕易下廚的。碰巧下廚的時候你也基本上不在,說起來做的最多的應該是點心,可王爺好像不喜歡吃甜的啊。”
“所以金絲卷做成了鹹的?”
“恩,好不好吃?”
楚寒情拿起一個金絲卷放進衛名嘴裏,“好吃,名兒做的怎麼可能不好吃。”
“切,這是敷衍麼?”
“不是,是真的好吃,以後名兒下廚的時候我一定會到。還有點心,名兒的點心也一定很好吃。”
“那,月末也會來?”
“月末不行。”回答的斬釘截鐵。
“好啦好啦,開玩笑而已,王爺趕快吃吧。”衛名窩回小榻去寫自己的樂譜,心裏卻是悶悶的,“不行”就答得那麼幹脆利落,連猶豫都沒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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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春天的裙擺一掃,便化了晶瑩的白雪,綠了婀娜的柳梢,寒風呼嘯的冬天終於走遠,春天在不知不覺中款款而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個月了,這五個月裏,衛名與楚寒情的關係以極其詭異的狀態發展著。似假似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楚寒情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對他動情。
近半年來,楚寒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當然,在衛名以外的人麵前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撲克臉。汗,其實所謂的嘴角弧度問題,楚寒情最大的極限也就是15度,不過衛名已經相當受寵若驚了,能改造一張撲克臉,這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楚寒情一直喜歡吻他,他也由一開始的抗拒到羞澀,再到現在的享受,隻是他一直守著最後的底線,絕對不把自己交給楚寒情。在他印象裏,如果不是真心相愛的結合,最終的結局都是悲慘的。而他心裏也在惶恐著,衛名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守住多久。
衛名倚在院裏的躺椅上,眯著眼睛懶懶的曬太陽。哎,還是春天最舒服了,太陽暖暖的,風也柔柔的,多麼愜意的生活啊。當然,如果院子裏沒有那群正上躥下跳的小調皮蛋們!
衛名正眯著眼昏昏欲睡,突然跳上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對著他的頭發一陣蹂躪後,踩著他的臉窩到衛名的胸口上蜷伏下來。衛名黑線,炭炭越來越放肆了。
伸出手把胸口上的黑貓拎到眼前,纖細嫩白的手指點上炭炭濕潤的鼻頭:“炭炭,越大越沒規矩,好好地偏要從我臉上踩過來,你是嫌你家主人長的太好看了?”
已經長大了的黑貓,順滑的皮毛在太陽下泛著耀眼的光亮,身體線條流暢矯捷,漂亮極了。睜開一對琥珀般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太陽下縮成一條線。顯然是摸透了自家這個傻主人的性情,炭炭伸出帶著小小倒刺的舌頭在衛名臉上重重舔了一下。
衛名“咯咯”的笑起來,歡歡喜喜的把炭炭放到肚皮上,還輕輕拍了拍:“乖炭炭,好好睡吧。”
球球在一邊不樂意了,憑什麼那坨炭能睡到主人肚子上去,他也要!於是便率先衝了過去,兩隻前爪毫不猶豫的搭到搖椅邊緣邀寵。
球球這麼久以來一點都沒有辜負自己的名字,還是胖的像個球,每次衛名抱久了胳膊都會酸上好一陣。這一爪子搭上來,搖椅不堪重負的劇烈擺動起來,衛名本來就是斜躺在上麵的,一個不穩摔了下來,然後瞬間便被一群貓貓狗狗的包圍。
一群?沒錯,就是一群!衛名每次出門都改不了自己的老毛病,看見被丟棄的動物就會撿回來。什麼年邁的老狗,三條腿的貓,瞎一隻眼的兔子,斷了翅膀的鳥……總之奇奇怪怪的什麼都往回撿,撿回來就忙著洗澡,上藥包紮,忙的不亦樂乎。
為此楚寒情是既無力又無奈,就是這些該死的小畜生把小家夥的時間都占了,害的他現在能抱著小家夥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他在未名居看折子而小家夥要忙著給貓貓狗狗的洗澡,而不肯給他抱在懷裏的時候,他都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那群毛茸茸的東西都拎到廚房去燉了!但又不想惹小家夥不高興,隻好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裏,把怒氣發泄到折子上去。
於是,天倉的大臣們經常會無緣無故的被攝政王以各種刁鑽的理由把折子打回來,如果他們知道背後的直接原因就是衛名不肯讓楚寒情抱著批折子的話,估計會買通殺手把衛名院子裏養著的那個動物園殺個片甲不留!
薛輕塵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被一群動物圍的密不透風的衛名。
“呀,不要舔,球球不準舔我的臉,小黑也不準舔!”
“小三,不要抓我頭發,那又不是你的毛線球!”
“呼……呼……大白不要壓在我身上,不知道你龐大的像座山嗎,下去下去!”
小小的院落其樂融融,薛輕塵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如果日子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溫馨的就像是家一樣。可是終究是如果,在這個院子的主人從這裏消失的時候,薛輕塵仿佛覺得他又經曆了一次父母被斬首,妹妹慘死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因為消失的是他用心來疼愛的弟弟,名兒,那個善良的如剔透的水晶般的人兒。
從“動物牆”裏看到薛輕塵,衛名大呼:“輕塵,幫幫忙啦。”
薛輕塵走過去,拉起已經半躺在地上的衛名。衛名跳起來,奔到院角擰了一條帕子擦幹自己臉上濕噠噠的口水,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轉過身衝輕塵燦爛的笑。
“輕塵好久沒來了,都在忙什麼啊?”
“還能忙什麼,在忙著研究最近忘言公子的曲子唄,樂譜不是你給的麼?”
“嘿嘿,”看了看一院子的動物,衛名眼睛咕嚕嚕一轉:“輕塵,我有一首新曲子,吹給你聽。”
“好,司竹和碧柳瀧煙呢?”
“在廚房裏研究我教她們做的點心。司竹那個小笨蛋在忙著偷吃!”
從腰間解下輕塵送的玉笛,送到唇邊試了幾個音,便運氣吹了起來。
歡快的曲調仿佛是蹦跳著從衛名的指間流淌出來,衛名吹得是《森林狂想曲》,吹到一半的時候,
“汪————”
“噗————”
在大白的帶領下,眾狗將們氣勢如虹的叫了一聲,衛名一個忍俊不禁,吹岔了音。
“哈哈哈……”
“公子,點心做好了,你嚐嚐怎麼樣。”
司竹抓著滿手的點心,跟在碧柳和瀧煙小聲的低估:“沒有公子做的好吃。”碧柳回身幹淨利落的一個爆栗:“那你還吃的那麼香。”
“哈哈哈……”
小小的院落傳出一串清朗的笑聲,飄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