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13章 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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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瀧煙,不要跟我搶!”
“碧柳姐姐怎麼可以這樣!”
“公子,碧柳姐姐搶我的牛肉!”
“小司竹,吃太多肉會長不高哦。”
“騙人!”
……
衛名笑眯|眯的看著司竹和碧柳拌嘴搶吃的,瀧煙這小妮子默不作聲,卻總會趁著那兩個鬥嘴的時候把火鍋裏的東西搶到自己的碗裏,迅速消滅,看的衛名歎為觀止。
昨天給楚寒情準備火鍋的時候,衛名留了一份出來,今天中午招呼他們三個一起吃,看來還挺受歡迎。
呀,衛名叼著筷子靈光一閃:開個火鍋店怎麼樣,會不會賺錢呢?但是,開店資金從哪裏來啊,難不成找楚寒情借,開不了口。
吃過午飯,衛名一個人站院子裏抱著一顆半粗的紅梅糾結,到哪裏賺錢開店去,就聽院外鶯鶯燕燕,有人聲靠近,衛名沒心思搭理。
直到院裏幾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已經站到他麵前,身上的脂粉香氣掩蓋了紅梅的幽香,他才皺皺鼻子,不悅的抬頭。
這是什麼情況?眼前的美人美雖美矣,臉上的笑容也稱得上是明豔動人,但衛名就是覺得她們不懷好意,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呦,妹妹大冷的天,怎麼站在院子裏抱著樹發呆啊。”丹鳳眼,瓜子臉,一黃衣女子掩麵吃吃笑道。
“妹妹果然國色天香,怪不得王爺寵愛,論年齡,妹妹還得稱呼我們一聲姐姐呢。”一青衣女子柔柔笑道。
呆了這麼半天,衛名總算搞清楚了,這應該是楚寒情後院的妾妃吧,看來是來找茬的。
衛名拍拍掉落在肩頭的雪:“各位姐姐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了,萬一路上摔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年紀大了?!”
哎,年齡啊,永遠是女人的禁忌,雖然她們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可誰讓她們吃飽了撐的來招惹他呢。
“咦,不是嗎,姐姐們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可不是眼花了。”
“賤人,不要以為王爺現在寵你,就可以目中無人,等王爺厭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美人的脾氣就如其身上豔麗的紅衣,火爆異常。
衛名心裏翻了個白眼,誰理你,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逍遙快活呢。更何況,沒有喜歡,何來厭倦一說。
“衛名可沒想那麼遠,隻要現在王爺寵我就好,各位姐姐沒事趕快回去休息的好,不然容易長皺紋。”
“你!”紅衣沒人美目圓睜,似要上來和他拚命。一邊的青衣女子攔下,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衛名公子了,告辭。”
說罷,率先向著院門嫋娜而去。衛名秉著禮貌原則一路送到院門口,人走遠了,還揮舞著手臂道再見。
“噗————哈哈!”確定人都走遠了看不見了,衛名終於破功笑了出來,瀧煙在一邊搖頭:“公子得罪人了,那些可都是王爺的妾妃,其中不乏有家世背景的,公子怎可以這麼魯莽。”
“沒事沒事,我以後會小心的,抓不到我的把柄,她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找我麻煩。”衛名轉身,剛想關上院門,卻突然伸進來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擋住了欲關的院門。
玉麵明眸,來人清雋儒雅,輕輕開口笑道:“不知衛名公子可否請在下進去小坐?”襯著一襲白衣,衛名隻覺麵前似站了一株傲雪的白梅,清冽的氣息撲麵而來,沒來由的好感,衛名敞開門:“請進。”
碧柳和瀧煙在身後福身行禮:“輕塵公子。”
進的內廳,輕塵公子一眼看見廳中火爐,開口問道:“此為何物?”
衛名洋洋得意:“火爐,我做的,可以取暖。公子請坐。”
薛輕塵落座,環視四周:“公子倒是清雅之人,廳內布置別具一格。”
“公子謬讚,請用茶。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疏忽,在下薛輕塵,是王爺的……咳……男寵。”微微紅了臉。
衛名驚訝,實在看不出他會是甘願做人男寵的人。
“在下衛名,巧的是也是王爺的男寵。”衛名不清楚他的來意,隻好不動聲色,打太極。
薛輕塵倒是個剔透坦蕩的人,微微一笑:“衛名公子不必介意,在下來並沒有惡意,隻是想和公子交個朋友。剛才在院外,實在是覺得公子快人快語,毫不做作逢迎,便起了結交之心。”
“既然這樣,就不必稱呼公子了,叫我衛名就好,我叫你輕塵好不好。”
薛輕塵微微一愣,隨後一抹清雅的笑綻放在唇角,看的衛名在心裏大呼:好一個美男子,和楚寒情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怎麼就當了那個冰山的男寵,太暴殄天物了。
心裏想著,嘴裏不自覺地就問了出來:“輕塵,你實在不像個男寵。”
薛輕塵一僵:“衛名公子也不像啊。”
“啊,是嗎?”難不成他看出來什麼了,衛名心中忐忑,“輕塵是什麼時候來的?”
“三年前。”
“哦,那輕塵怎麼,恩……怎麼進的王府?”
“此事說來話長,在下還有事,今日就先走一步。”
“哦,好,輕塵,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聊天哦,反正我一個人也很無聊。”
“好,輕塵明日再來叨擾。”
“好呀好呀,我等你。”衛名對薛輕塵有親切感,雀躍的像個孩子。
當晚,楚寒情沒有來,衛名點著燈在屋裏等了半宿,碧柳和瀧煙勸了數回無效。
所以第二天薛輕塵來的時候就看見衛名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臉的哀怨。
薛輕塵撲哧一笑:“怎麼了這是,昨天沒睡好?”
衛名看見薛輕塵,眼睛亮亮的咧開嘴笑:“輕塵,你來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本不是個對陌生人熱情的人,卻獨獨對薛輕塵有一分好感,不自覺地想去親近,就像哥哥一樣,或許,真的是……薛輕塵笑起來有點像他的哥哥吧。雖然哥哥笑起來沒有輕塵清雅,但都有一股暖意。
薛輕塵摸摸衛名的腦袋:“怎麼了?”
“輕塵,王爺昨晚沒有過來。”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王爺每個月的這幾天都不在府裏的。”
“咦,真的啊,我還以為是碧柳和瀧煙哄我呢,可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從一年前開始的,應該是有事要辦,我們的身份也是不能問的。你昨天晚上不會一晚沒睡吧。”
“恩……沒有。”半宿沒睡而已。
“看你精神不好,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我下午再來看你。”
“不要,輕塵陪我聊聊天吧,我睡不著。”衛名就著輕塵的衣袖耍賴。
“好,聊什麼。”
“不知道,隨便。對了,昨天那幾個女人是王爺的妾妃,什麼來頭啊。”
“恩,穿青衣的是文妃,禮部尚書的女兒,穿紅衣的是林妃,是丞相送來的,穿黃衣的是……”
“停,不用介紹姓名了,那麼多人我怎麼記得清。”衛名頭大。
“多?王爺作為天倉的攝政王,已經22歲了,才五個妾妃,已經不多了。”
“五個啊,那豈不是昨天都跑我這兒來了?”
“恩。”
“難不成是因為昨天王爺不在,才來的?”
“沒錯,平時王爺在,她們不敢輕易過來,昨天王爺不在,正好給了她們機會,本來想給你一個下馬威,怎知被你嗆回去了,嗬嗬。”
想起衛名昨天笑眯|眯將幾位妾妃嗆回去,輕塵就忍俊不禁。
衛名嗤之以鼻:“真是,這就叫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王爺一般出去幾天?”
“三天。”
“對了,輕塵,王爺有幾個男寵啊。”
“你來了這麼久,就沒好好了解一下王府的人脈?”
衛名傻傻搖頭。
“你呀,就你和我兩個。”
“誒?不會吧。”
“就會。”
“那你是怎麼……”本來想問輕塵是怎麼進來的,但想起輕塵昨天的態度,知道他可能不想說,自己也不好逼問,“算了,沒事。”
“可是想問我是怎麼進的王府?”輕塵垂下眼問道。
衛名看他臉色不好,忙道:“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輕塵抬眼:“衛名,我不想瞞你,這件事我沒有和第二個人說過。我隻是掛了一個男寵的稱號而已,王爺是我的救命恩人。”
衛名驚訝,怎麼就覺得和自己差不多。一炷香過後,衛名總算弄清了前因後果。
原來這薛輕塵本是前護國大將軍薛橈之子,三年前薛橈因叛國而被斬首抄家,薛輕塵本是被發配邊疆做軍妓的,但楚寒情惜他一身才情,也懷疑薛將軍一案有內幕,於是便以男寵的名義收了他。
衛名咋舌,就說薛輕塵不像男寵,沒想到楚寒情還是好人一枚。看薛輕塵情緒低落,衛名心裏也跟著不好受,現在他們都是孤身一人,沒有家人,倒是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
“輕塵,會好起來的,你父親會沉冤得雪,你也會有一個美好的明天,有施展抱負的機會,你難道不相信王爺的能力?”
“我信。”
“那就成,輕塵啊,我也是一個人,無父無母,呐,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把我當家人。”
薛輕塵抬頭看他,衛名努力瞪好兩隻熊貓眼,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誠。
“好,我今年20,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哥哥。”薛輕塵笑,如冰雪消融。
“哎呀,這個便宜喔可占大了,白白多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哥哥疼我。輕塵哥哥,今天留下來吃飯吧,我給你做。”
“好。”
衛名並沒有把楚寒情的交易告訴輕塵,總覺得,既然和楚寒情約定了,就得遵守自己的誓言,於是便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