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長達四年的大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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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吧台前,久久沒有開口,隻是望著她的背影,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似乎是在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滯不前,永恒便在眼前突現;時間又仿佛驀然倒退,將兩人帶到了四年之前……
隻是,一切來得又好像太突然,麵對著眼前刹那成真的幸福,他不禁有些慌亂……
那個身影依舊還在忙碌著,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而他,便也默然著,不願、也不忍將這一刻匆匆打斷……
好久好久,他終於努力地讓自己的慌亂和手足無措漸漸平息而去,之後,終於慢慢地開了口,在她身後輕聲叫出了那個四年時間裏揮之不去、反複重現的名字——
“小茉……”
“嗯?!”那個身影聞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之後馬上回過了頭,“有什麼事啊?”
然而,當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男子時,她臉上洋溢著的微笑卻一下子凝結成霜,化作了一臉不敢相信般的錯愕和震驚……
“是、是你……”好久之後,她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失態,之後便勉強地笑了起來,故作平靜地問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美國嗎?怎麼會在這裏?”
麵對著她極力裝出來的坦然和輕鬆,他怎會不知,她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洶湧起伏;隔著四年的空白之後,當曾經熟識的兩人再次重逢,誰又能做到真正的無動於衷?
更何況,在他們兩人之間,還有另一個對彼此來說都十分重要的人的存在,那麼,如今的相遇,怎能不令她心潮澎湃、滋味萬千……
可是,既然她當著他的麵掩飾得如此辛苦,他又怎忍心拆穿呢?
“對啊,我是一直在美國,”他也努力地配合著她,假裝鎮靜地回答,“這次來這座城市,其實是要參加一個重要的經濟會議,沒有想到,竟在這裏遇到了你……對了,小茉,這四年以來,你過得……好嗎?”不知為何,當他剛一問出這個問題,心中便不由一酸:孤身一人的女孩子,獨自闖蕩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她真的會過得很好嗎?
“嗯,我……我很好!”她笑著點了點頭,“你呢?”
“我也很好!”他點頭回答,之後,便不知道如何再開口了。
於是霎那間,那段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長達四年的大片空白便再次阻隔在了兩人麵前;這個時侯他才明白,原來,他們真的已經疏遠……
“嗯……”
好久之後,他們終於再次同時開了口,接著,兩人相視看了一眼,而後,小茉終於忍不住,低頭輕輕地笑了:“好尷尬呢!我們這麼久不見,竟然不知道要和你說些什麼;對了,剛才你想說什麼呢?”
看著她終於露出了自己曾經熟悉的那張溫暖而真實的笑臉,他也會心地笑了:“沒事……”
“還是說吧,沒什麼的!”她笑著堅持。
“好吧——”他舒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其實,他現在也在這個城市……”
果然,她微微低下了頭,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了;看著這樣的她,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好久之後,她終於開了口,略帶乞求地看著他說道。
“小茉,其實……”他正想對她解釋清楚之前的種種一切,然而這時,自己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隻得暫時住了口,拿出手機看了看,之後抬起頭來看著她,輕聲對她說道:“是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