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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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展雲釋都把自己關在家裏,沒出過門,當然也沒去過學校。
應尤憐知道後,異常擔心,就跑來公寓照顧展雲釋。
少年一人坐在窗前,夕陽透過斑駁樹影灑在他精雕玉琢一般俊美的側臉上,皎皎光華,蕭然如玉。
從前的回憶排山倒海而來,像千斤巨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應尤憐好奇地在屋內東張西望,對展雲釋的一切,她都是感興趣的。
一隻鍾擺在櫃子的最內格,鍾身為細膩白瓷,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光澤,它安靜地呆在那,一塵不染。
由此可見,主人對它有多麼珍惜愛護。
這鍾讓人感到莫名的溫暖、柔美。
應尤憐將鍾拿下來,捧在手裏細細端詳。手工很精致,毫無瑕疵。細看,鍾麵竟是水晶製成,內部十二鍾點也是鑲真鑽。
天!這麼貴重的物品怎麼會擺在這裏?是誰會贈送展雲釋這樣價值連城的禮物?
她驚問展雲釋:“雲釋,這鍾是誰送給你的?”
隨著詢問聲,展雲釋轉過頭望過去。
卻看到應尤憐正拿著那隻沈冰墨送給他的瓷鍾,憤怒頓時衝向頭頂,所有壓抑都在這一刻爆發。
“是誰允許你碰的!”展雲釋怒吼。
是的,那就是某夜沈冰墨給他的鍾,他並不知道它有多貴,也許寓意不好。
但是,在他心裏,它就是他的寶貝,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碰,誰都不可以。
可是,就在下一秒,展雲釋便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應尤憐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了一跳,手一抖。
隨著清脆的破碎聲,他的心也不可抑製的隨之碎了一地。
蒼天啊,為什麼連最後一點點東西也不肯留給他?上帝當真就如此絕情嗎?
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心痛得不能自已。
展雲釋跪坐在地上,將瓷片緊緊握在手心裏,沈冰墨將它送給他的一幕浮現腦海。
奧,冰兒……我犯了一個多麼無法彌補的錯啊。
神啊,你看看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吧。
應尤憐嚇得手足無措,隻有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聽到她的聲音,展雲釋的心更是痛得無法呼吸。
手越發用力,碎片尖銳鋒利的棱刺破皮膚,殷紅的血液從掌心裏流下來,滴在地板上,開出火紅而妖冶的花朵。
而展雲釋,卻似毫無知覺一般無動於衷。
應尤憐趕緊蹲下身,拿出手帕準備幫他止血,她抓住展雲釋的手臂。
“雲釋,快鬆開!”
展雲釋用力甩開應尤憐的手,滿目猩紅的怒視著她:“滾!你給我滾!”
摔倒在地的應尤憐無法置信的看著展雲釋,呆呆開口:“雲釋?……”
“我讓你滾!”
展雲釋憤怒地暴吼,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瘋。身體裏暴戾的因子都開始叫囂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人。
滾吧,都滾吧。
應尤憐羞憤地落下淚來,捂著臉奪門而出。
諾達的房間裏,隻剩下展雲釋一人孤零零的身影。影子在燈光下拉出很長,落寞而又孤寂。
先後的刺激讓他痛苦不堪,唯有借酒消愁,麻醉自己。
而跑出公寓的應尤憐一路盲目奔跑,待停下來卻已不知置身何處了。
晚風吹過河麵上最後一波漣漪,夕陽收起最後一抹餘暉。
應尤憐默默站在河邊,目光遊離。她告訴自己別難過,淚卻流了下來。
輕輕告訴你,我是如此愛你,這不容質疑。我願意此生伴你,請不準懷疑。你將我的心填得滿滿的不留餘地。
但我知道,你的心裏麵始終沒有我。
可是,我願意。願意用自己的星星燭火融化你千年冰川。
盡管我明白這隻不過是自己編織的小小欺騙。
但是,我無怨無悔。
——應尤憐
應尤憐在岸邊坐下來,清涼的風吹來,拂淡了她心中的悲哀。
吸了吸鼻子,掏出電話打給應辰烯。
接通後,她帶著鼻音,擦了擦眼淚說:“哥,我在河道這邊,過來接我回家。”
“怎麼,你沒在釋的公寓嗎?”應辰烯驚訝。
說到這,應尤憐又有些哽咽,悶悶地道:“我出來了,快過來啦,我先掛了。”
怕應辰烯聽出什麼,她連忙掛了電話。
剛想站起身,一片尖銳光芒刺破迷眼,黑暗的四周湧現出早已匍匐等待的野獸。
她一眼看見領頭的人即是手纏著繃帶的封鷹,後麵跟著六七個青年。
應尤憐心知不好,反身就跑。
憑她纖弱的體質與年輕男子如何能比?即使拚命奔跑,腳步卻早已困乏。
最終,隻能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下,結束垂死掙紮。
應尤憐還是被他們抓住了,他們將她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
其中一名男子開口,聲音粗嘎:“老大,這妞咋辦?”
封鷹俯身看了看應尤憐無暇嬌美的臉,猥瑣地笑道:“嘖嘖!看這漂亮的臉蛋,誘人的身段,兄弟們想咋辦?”
另一名男子咽了咽口水,躍躍欲試卻又擔心道:“可是那人……”
封鷹打斷他,不客氣地反駁:“放心,隻要不動展雲釋那人是不會管的。”
說著率先脫下衣服,陰險地大笑。
其他幾人見老大如此,也統統開始解開衣扣,口裏吹著響亮的口哨,笑聲此起彼伏。
棉帛撕裂之聲,少女的尖叫聲,還有邪惡的叫囂聲。
肌膚和肉體被無情的吞噬,努力承受著那被撕裂般鮮血淋漓的痛楚。
最後,隻留下了慘不忍睹的身體和一片狼藉,蜷縮在冰冷的一角,幾近幹渴的眼淚已經起不了作用。
麵臨如此絕望,多麼希望他可以救救她,但她清楚。
展雲釋是她的王子,她卻不是他的公主。
絕望的閉上眼,讓一切都化為烏有吧。
應辰烯正在趕往河道的路上,心中莫名的不安。
沒有人知道,偏僻的河邊,上演了一場淒涼的慘劇,已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