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離開(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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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絕了方祈君想送我上樓的好意,在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情況下,他才依依不舍地駕車離開。
    等到他的車駛入了拐角,我終於支撐不住地順著牆角坐了下去。大腦疼痛欲裂,胃也在這時候翻江倒海。最後——
    “嘔~~~”一陣惡心感上來,便隨即吐得稀裏嘩啦。到感覺自己甚至都要把五髒六腑都嘔出來時,一股帶著腥味的液體也隨著胃液嘔了出來。不敢太大聲,因為怕聲音過大那個靠聲控的路燈會亮。不想看那是什麼東西,即使心裏清楚也要騙自己沒事。踉踉蹌蹌地靠著牆站起來,一步一蹣跚地向家門口走去。
    當我正準備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終於回來了!”
    帶著很強烈的怒氣,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是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還好他是在我家門口等著,要是在剛才的一樓樓道口,就很可能看見我狼狽的樣子。不過,現在的我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等了你一夜你知道不知道?”陸羽楓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好痛!陸羽楓你快放開!”我使命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嗬嗬,放開?!你不是很喜歡我碰你的嗎?你不是向來都很主動嗎?怎麼,現在給我裝矜持了?”
    一連串帶著侮辱的反問讓我又開始紅眼,終於忍不住地大吼起來:“是,我他媽的就是犯賤!賤到因為你的一句鼓勵就不可自拔地愛你愛了整整七年;賤到因為想努力站在你的身邊,就廢寢忘食地讀書工作直到累出胃出血;賤到因為可以見到你了,就高興地跑到托夢去找你,卻被你狠狠折磨了一夜;賤到明明知道你不會喜歡我,卻因為你的吻而徹夜未眠;賤到明明知道你喜歡他,卻還是沒有理智地衝上去,直到被全世界恥笑;賤到。。。。。。賤到。。。。。。”再也說不下去了,同時再也支撐不了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了,慢慢地倒在陸羽楓的懷裏,不住地哭泣。是啊,方祈君說得太對了,我真的是哭得太多了,哪來的那麼多眼淚呢?會不會終有一天會流光,那接著呢,會不會瞎掉?
    陸羽楓看出了我的反常,連忙放開已經被他抓得麻木的手。
    “你,你。。。。。。”
    嗬嗬,堂堂影域總裁也有不善言辭的時候,我拚盡全力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然後死命地靠住牆,嘴裏絕望地說道:“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在你的麵前出現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顫抖著把門打開,就在即將關上門的一刻,我深深地看了陸羽楓一眼,然後喃喃說:“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鳥,它為了追尋那道夢寐以求的七彩霞光,毅然決然地廢去雙腿,為的就是不再停息。一直飛翔,一直追逐,即使那個散發霞光的天神從不回頭看它,它也決不放棄。直到,”我不自禁地哽咽住,繼續說下去,“直到有一天,那個天神愛上了另一個同樣光華無比的神之子後,它才恍然大悟,原來,它這個凡塵小鳥無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站在天神的肩膀上,陪他同看這天地浩大。。。。。。”
    緩緩地關上門,把一切都阻隔在門之外。對著漆黑的屋子,我忍不住地大笑起來。程孜昕你這個笨蛋,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忘了吧,就這樣吧,不是你的無論怎麼強求也是得不到的。離開這裏,離開屬於陸羽楓的世界,天地那麼大,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呢。不是還有爸爸嘛,回去吧,我跟自己說。
    “蹦叉叉,蹦叉叉~~”手機的鈴聲又是時候的想起,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方祈君。
    “睡了嗎?”
    “恩,準備去睡。”
    “怎麼聲音怪怪?”
    “嗬嗬,沒事,估計是我的手機質量太差吧。”我假裝笑了笑,“我真的沒事了,祈君哥你也早點睡吧。”
    “恩,好的。那我掛了。”
    掛斷電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胃還是疼得太厲害,根本無法睡。看著漆黑而又空蕩的房子,不禁又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第一次見到陸羽楓是在十七歲的時候,那時還在讀高三,學校為了給我們這些備考的學子減壓,也同時鼓勵我們的鬥誌,便請了影域剛剛學成歸國的總經理來演講。當時演講還沒開始,講演人都還沒來,就見一群女生在那裏興奮地談論。什麼才19歲就當上了影域的總經理,什麼帥氣的無與倫比。聽到這些唧唧哇哇的談論,當時的自己還和兄弟們嗤之以鼻。可當陸羽楓站在演講台上,然後像一個有多年經驗的演說家滔滔不絕時,台下一片跪服。這個僅比大家大兩歲的男子,就在大家還在為能不能考上大學而犯愁的時候,就已經站在最頂峰俯瞰天下了。那驚人的容貌,過人的才能,讓那個時候的我目眩。
    但沒想到,自己卻還有第二次見到他的機會。那天是個雨天,被幾個混混攔截的我狠狠地和他們打了一架。最後身單力薄的自己被打得很淒慘。當我正坐在路邊用濕衣服擦臉上血跡的時候,一輛很豪華的轎車停在我的麵前。車窗打開,陸羽楓從車裏遞出一隻手帕。那時超狼狽的我愣愣地看著他,竟忘了去接。就見陸羽楓很溫和的笑笑,說道:“拿去擦吧,擦掉臉上的血和泥,男人隻有被打死的,沒有被打倒的。站起來!”
    說完,他又把窗戶搖上,然後揚長而去。我死死地把手帕拽在手心裏,耳邊不斷地回旋著他的話“男人隻有被打死的,沒有被打倒的。站起來!”
    在我狼狽的時候,爸爸救了我一次,陸羽楓救了我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我就深陷了其中。然後在老師們的驚異中,成績突飛猛漲,從原本還是中等水平的成績一下躍升到了全年級前三。最後還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XX大,然後一路跳級,又保送到研究生,最後隻用了五年時間就把大學和研究生讀完接著順利進入影域。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問著自己,感覺好近好近,但卻是離得好遠好遠。這七年的時間或許對一個花甲老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我這個剛滿24歲的年輕人來說,它幾乎占了我有生之年的三分之一啊。
    過了今夜,我就要帶著我的愛離開,回到那個我們曾經相遇的地方,數著我們僅有的那些記憶過日子。我知道,在那麼刻苦銘心的一段愛以後,我的心裏不可能再走進別的人,或許這輩子,我注定了孤苦終身。不過,我,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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