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兵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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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怎麼樣了,再忍耐片刻”上官瑾急道
“瑾,休要管我,請速離去,此地不宜久留”
“不要說話,瑾所帶的藥材不多,皇上的傷口要馬上處理,不然有性命之危”
玄清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瑾,聽我一言,請速離去,倘若追兵到來,你性命不保矣”
“皇上你留在此地,我去尋些草藥,片刻就回”瑾轉身欲走
“上官瑾,走,這是命令!”玄清有些急了,他怎能不急。。。
“快走,我保護不了你”
上官瑾看了玄清片刻安慰道“你不信我了?我自有辦法保得你我平安離去的,現在皇上的傷要緊”
“上官瑾。。。。。。”玄清氣血一上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你是要舍棄自己換取我,是麼?”
上官瑾不答話
“也罷,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今日便同年同月同日死,能有瑾的相陪,我死而無憾了”
“皇上,休要再說話,瑾一定能治好你的傷,與你一同回國的,現在皇上在此歇息片刻,瑾到四周采些草藥來”
“別去。。。”
“放心,我很快回來”
上官瑾精通醫理,可是此刻在這深山之中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種止血,治療內傷的草藥談何容易,他走了一圈又一圈,沒有還是沒有,他找不到他想找的藥,可是他不信,他一定要采到,他要救他,他不能死。
“快追,仔細搜查,誰能活捉蒙太子,賞銀千倆,立頭功一件”眾將士歡呼雀躍
上官瑾藏身在樹木之間,衛軍一時很難發現,等待之際,忽見不遠處,幾株鮮豔的佛座小紅蓮,這是難得療傷止血的好藥,上官瑾等不及那些士兵是否已走遠,拔幾株紅蓮采下放入胸口衣內,然後快速離去,終究還是被敵人發現“有人,快追”
當上官瑾擺脫追兵回到玄清身邊時已是日落時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逃脫的,精疲力竭的他能來到玄清的身邊全憑著一個信念,那就是他要他活著。
他拿出身上的幾株佛座小紅蓮,用嘴嚼爛,然後塗抹於玄清的傷口,片刻之後,血果然止住了,兩個人一個受傷昏迷,一個筋疲力盡。。。就那樣兩人靜靜地相擁睡去,也許真是累了,這一覺瑾睡了好久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試著活動一下手腳,四肢軟綿綿的,腹內空空,慶幸他們沒有被南越軍搜到,此刻山裏靜的隻有蟲鳴聲。。。
好在月明星稀,能看得見山裏的境況,上官瑾擔心玄清的傷勢,也不知在自己昏睡過去之前有沒有處理好傷口?如果傷口還滲血的話就麻煩了。上官瑾小心的扯開玄清的外裳,由於光線太暗,隻能用手輕輕地觸摸傷口的情況。
“還好。。。”上官瑾鬆了一口氣,傷口看來有所好轉,接下來是要想辦法怎麼將玄清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好好養傷了,依現在的情況看,隻能就地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隱藏起來,一來怕衛越兩軍再來幹擾,再者玄清現在的情況也不宜遠行。
打定主意,上官瑾便咬牙扶起比自己沉好多的家夥向山穀的一處走去,山裏很黑,根本分不清方向,上官瑾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加上戰前對此地山況的了解大概判斷地形,然後朝記憶中密林深處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藏身之所,將玄清安置好,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抖得厲害,身上軟綿綿的夾雜著不同程度的疼痛,好像被車碾過的感覺。。。
掙紮了一會,實在沒有什麼力氣了,隻好也躺下,心裏擔心玄清的傷勢,勉強坐起來,輕輕用手撫上玄清的額頭,不好,還是發燒了。。。
外麵天還未亮,上官瑾尋思著等天亮了自己去弄些吃的再采些草藥兩人服下,否則兩人恐怕都要沒命了。現在抓緊時間休息會吧!心裏放鬆下來,上官瑾很快就睡著了,隻是睡夢中總是感覺什麼東西吧自己纏得很緊快要窒息,他強迫自己睜開眼,也隻是徒勞,他太累了。。。
一覺醒來,上官瑾覺得自己恢複了些體力,看看外麵天已大亮了,聽聽聲音,山裏靜得很,想來衛軍終究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心裏安慰了不少,又想到玄清,慌忙起身查看,不對。。。那個人的臉近在咫尺,頭顱埋在自己的脖頸之間,趴在自己身上完全的將自己覆蓋住,兩隻手還緊緊地纏住自己的腰身,而自己的兩隻手竟然也配合的抱著他的頭。意識到這些,上官瑾完全清醒過來,這樣的姿勢讓他羞愧難當,剛掰開他的一隻手,身上的人感到熱源的喪失,便更緊緊的抱牢,好像要捉住什麼似的,感覺身下的人不動了,然後滿足的哼哼。。。
上官瑾被他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隻好嚐試其他的辦法,想到什麼之後,嚐試著努力地翻身把玄清壓在身下,然後鬆開他的手,嘿嘿。。。這下成功了,看看那家夥,可憐的縮成一團,上官瑾好笑的搖搖頭,找了些幹草鋪在他身上,然後自己開始忙碌起來。
深山的好處就是野果豐富,奇珍異草多,所以上官瑾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先把藥嚼爛給玄清敷上,然後想著找個地方把新鮮的野果洗洗。。。可是這深山裏哪裏有水源呢?昨夜來到這裏也算機緣巧合,現在想想未必能出的去,索性就在附近看看,找不到水源玄清和自己都慘了。
上官瑾漫無目的走了一段路,漸漸地失了信心,這裏到處都是花草樹木,哪裏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如何找到人家?找到水源?無奈隻好往回走,心裏一陣失落,不過照顧玄清要緊,自己出來許久了也不知他醒了沒有?思及此上官瑾快步往回走,前麵是茂密的灌木林,即使是白天,可見度任然很低,灌木林下鬱鬱蔥蔥的長著許多草本、樹木,許多上官瑾一時竟也叫不出名來,路麵上由於清晨的雨露而略顯泥濘,地麵上住著許多生靈。。。上官瑾感受著這一切自然地造化,頓時心曠神怡。。。
走了一些時候,上官瑾心想大概快到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這種聲音上官瑾熟悉的很,腦袋立刻反應過來,身後可能是一條數米長的蛇,說時遲那時快,上官瑾立刻掏出數枚飛針向後方飛去,然後迅速轉身,果然一條三米長的蛇被射傷的一隻眼和頭部的數個地方,躺在地下掙紮,不等上官瑾靠近便向前逃去。上官瑾心想蛇這種毒物的報複心最強,還是就地解決了它,以免後患,於是大步的向前追去。
追到一個岩穴泉眼前大蛇便不見了蹤影,仔細一看,那條蛇就死在周圍的一個樹洞前,它的頭卡在樹洞中,身子和尾巴露在外麵。上官瑾滿意的笑笑,這條笨蛇,一定是想鑽進洞裏,結果觸動了頭上的銀針,紮中了要穴而死。不過它倒聰明選了一個靠近水源的地方居住,怪不得身型巨大,看來是有許多生靈為了喝水而死在它的嘴下,想到此不禁感歎萬物皆有靈性。。。
上官瑾利索的把蛇膽割下來,然後將帶來的野果洗淨迅速的往回走,經過這番險遇,上官瑾再不敢大意,一路上做好標記,以便下次尋找,然後尋找回去的路,繞了一圈,上官瑾滿頭大汗,不過終究還是找著了他們的藏身之所。
放下東西,走到玄清身旁,那家夥還在睡,身上滾燙滾燙的,嘴唇幹裂的很,再察看傷口,發現被劍傷到的地方開始化膿,有潰爛的趨勢。。。
“皇上~皇上~你醒醒”上官瑾喊道
玄清隻是皺皺眉,沒有答話
還好劍上沒毒,上官瑾心想,皇上的傷並不算嚴重,隻是此時此地缺少好的藥材,再加上兩人數日未好好進食,早已體力透支,這也是玄清昏迷未醒的原因,上官瑾迅速將蛇膽拿過來,送到玄清的嘴裏,這可是好東西呢!喂進去後,上官瑾觀察了片刻,發現玄清根本不能自行吞咽,無奈隻好用自己的舌頭慢慢將食物推入食道。
“唔。。。”壞家夥,食物入了咽喉,玄清反射性的吞咽,上官瑾還來不及將舌頭撤出,被他牢牢地含在嘴裏。
這樣的動作讓上官瑾心跳加速,臉上不自主的發燙,好不自然,可是又別無他法,特別是喂他果子吃,他根本無法下咽,上官瑾隻好咬碎了喂他,來來回回每次都不可避免的與他親吻一番,到後來心裏不禁期待起來,心髒像被鵝毛劃過一般難耐,麻癢難當。。。
上官瑾被這種感覺折磨得手足無措,直到自己的肚子發出抗議聲,才想到自己也餓著,於是也細細的品味著山裏的甘果來。
一切弄好後,上官瑾看時間還早,想到山裏的那汪清泉,心裏嘿嘿的笑,不如自己也學起那條蠢蛇,在泉眼附近找一個住所便於弄到吃食,嗬嗬。。。
這樣兩人就在泉眼附近選了一個地方住下了,白天玄清昏迷的時候上官瑾找些野果、野味,玄清醒的時候,上官瑾就陪在他身邊說說話,告訴他他的傷勢,他們在哪?還有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晚上兩人睡在一起,隻是早上醒的時候,玄清多半把他壓在身下,幾日下來他也習慣了。。。
一日玄清清醒過來,不見上官瑾,他艱難的坐起來,身體由於多日不動而略顯僵硬。。。這一扯動,身上的傷口鑽心的疼。
玄清痛苦的喊道“瑾?”
上官瑾正在泉眼邊興致勃勃的洗著剛獵來的野兔,聽到玄清喊他,也不顧手上的東西,匆匆的趕往住所。“皇上,你醒啦!”
“瑾,你到哪去了?我的傷何時才能好?”玄清陰沉著臉問道
“皇上切勿心急,這傷口。。。”上官瑾心平氣和的解釋著
玄清怒了“我怎能不急?國不可一日無君,你難道不懂嗎?耽誤了朕的大事,朕絕不饒你”因為說的太激動而牽動了傷口,疼的揪心。
“皇上,很疼嗎?讓臣看看,也許是傷口又裂開了”
玄清心裏正上火,用足力氣推開正要上前查看自己傷勢的上官瑾
上官瑾重重的摔在地上,腦袋裏嚶嚶嗡嗡的作響,一時竟很難爬起來
玄清心裏有些後悔,自己也疼的半死,但是又不好向他低頭,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上官瑾好不容易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然後恢複以往的淡然神情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我們呆在這裏原因有二,一是因你當日受傷昏迷不醒,不宜遠行,瑾無法隻好帶你逃入這深山野林之中避開追兵;二來在這深山之中,瑾一時無法找到可以回去的出路。並非皇上所言故意逗留,請皇上明鑒”
玄清聽了他的陳訴心裏也不好受,明明是自己心急了卻怪罪於他,也不知他剛剛摔疼了沒有,此刻又不知如何開口。哎~
“皇上,食物臣已經準備好了,弄好之後,臣立刻去尋出山之路”
玄清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急了,天色已晚他要到哪裏去尋路,何況他不懂武功。。。
可是上官瑾弄好食物後,真的執意要去尋路,連被他自己烤得香噴噴的兔肉也沒有動一口,玄清內心既內疚又心急,看他要走了,趕忙拉住他,嘴裏大聲喝道“不準去”
上官瑾心裏好不委屈,怪罪他的是他,現在不讓走的也是他!他到底要怎樣?他今天的舉動也徹底惹惱了他。上官瑾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玄清惱了,直接把他禁錮在懷裏哪也去不了。
“皇上,放開我,你這樣不合規矩”上官瑾掙紮道
“什麼規矩?難道你每天將食物嚼碎了喂朕就和規矩?”
上官瑾心裏一震,原來他都知道
玄清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不禁歎息道“對不起,朕不該對你發脾氣,天晚了,你又不懂武功,萬一有什麼閃失,你讓朕如何是好?”
“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這裏就你我二人,事實上這段時間你我早已超出君臣了。。。”
“我。。。”
“叫我清,恩?還不知我們能不能出的去呢,如果出不去,難道你要一輩子叫我皇上?”
“我。。。”上官瑾依偎在玄清懷裏,不知如何開口
玄清心裏一熱,柔聲道“瑾兒,不用不好意思”
“皇上,你。。。”
“噓。。。”
“清。。。”上官瑾羞怯的喊道,索性把心裏所想的一齊說了出來
“玄清,在你心裏怎麼想我”然後木訥的看向那個人,有些期待又害怕對方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以後瑾兒都是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
“你剛剛什麼也沒吃,現在吃點吧!累了一天了。。。”玄清柔聲勸道,把香噴噴的兔肉遞給他,笑道“瑾兒的手藝不錯。。。”
上官瑾臉上一片潮紅,心裏亂得很,不知道、不明白、又很想知道“玄清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而自己又把玄清當什麼了?難道僅僅因為每天相擁而眠?每天喂他。。。”不想了,不想了,上官瑾心裏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