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仲既然‘出手’了，別人也就不說什麼了——當然這裏不包括嚴炎。
    “你幹嘛啊？抓我幹嘛？”
    “你該吃水果了。”當著人不好抽他，顧仲隻能和顏悅色，威嚴的掃視一圈兒，隻有TIGER繼續咧著嘴樂，看見他的目光還給了個‘你看，我早就說了吧’的眼神，旁邊的曾航扽扽他。
    BRIAN作為主人趕緊打圓場——剛才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要是真在他家打起來就麻煩了，
    “那個，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吃午飯了。”
    聽到‘吃’這個字，小B馬上從玩具堆裏抽身晃悠過去拽爸爸衣角。
    BRIAN做出慈父表情，
    “兒子，想吃什麼？”
    小B不會說，隻是盡力把兩隻短小的胳膊——就身體比例而言——盡力舉到頭頂上，十隻粗手指在頭上亂點。
    “薯條？不成，剛才叔叔不是說了嗎？要注意營養。”
    小B的小嘴往下撇，可憐巴巴的回頭把求助的目光轉向大夥兒，瞧得大家都有點兒訕訕，BRIAN無奈，
    “那什麼…嚴炎是吧？冰箱裏有果凍，你給他拿一個吧先。”
    BRIAN叫著離冰箱最近的人，果然也成功的讓嚴炎轉移了注意力，打開冰箱門拿出果凍回頭，
    “嗯？人呢？”順著大家的視線往下看，小B已經站他跟前兒雙手上舉了，活像隻小熊，嚴炎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小B坐地上了，不過很快又自己爬起來了，舉著撐了一下的小手兒蹭到爸爸麵前，
    BRIAN誇張的衝著兩隻小肉手各吹口氣，
    “好了好了，不疼哈。”
    沒想到小B又轉回身撅起屁股，示意也吹吹。在眾人的‘期待’目光中，BRIAN彎腰在兒子倆屁股蛋子上又各吹口氣，小B滿意的找嚴炎要果凍去了，眾人毫不在意主人心情的哈哈大笑。
    “啊咱們商量一下中午吃什麼？”
    要說還是陳子嵐有良心，笑了幾聲就停住了，開始轉移話題，
    “附近有什麼好點兒的餐廳嗎？我給你們接風。”
    關聯永遠是擁護陳子嵐的。
    “不用了。我這兒什麼都有，都準備好了，跟家做吧。”
    BRIAN指指廚房，
    “我昨兒晚上把東西都拿出來了，每年過年部隊都發好多東西，我爸那些老部下今年把東西都送我這兒來了，就我們爺兒倆也吃不了。”
    “那好吧，我去做。”關聯無疑是眾人中對於吃最有心得體會的，馬上自告奮勇，
    “啊，那我跟你一起，這麼多人呢。”
    TIGER應和。
    “還是我去吧，你還沒吃過我現在做的菜呢。”
    這是曾航對TIGER。
    “行了，你那手藝回家先給我展示完了再說吧，我去做就成了，關聯在這兒我也就是打個下手。”開玩笑，要是曾航那廚師本是買來的這屋裏人非都絕食不可。
    不過BRIAN當然不知道TIGER心裏在想什麼，隻是看著那倆膩估撇嘴，
    “唉唉差不多成了啊，這不成心刺激咱這孤家寡人呢嗎？！”
    “BRIAN你別裝小媳婦成嗎？”難得看那倆這麼和諧，陳子嵐朝BRIAN翻白眼兒。
    “啊？那我裝大姑娘吧——這兒還有未成年呢，TIGER你別讓我兒子長針眼啊。”
    陳子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孩子沒名字怎麼報的戶口？”
    提到這個BRIAN不樂了，
    “還說呢，這孩子現在沒戶口。因為我和他媽那關係，這孩子生下來就一直這麼待著，這回來還是他姥爺找了人才上的飛機。”
    “那你既然都回來了就趕緊辦啊，不能老這麼待著啊。”
    “是啊，我這不也正琢磨呢嗎？他是在香港出生的香港的出生紙，他媽是拿英國護照的，都可以入籍。我這邊沒結婚麻煩一點兒，但要是決定了找找人也可以…我正權衡呢。”
    陳子嵐想了一下，
    “這樣啊…不過如果你未來想在國內待著，我還是建議你讓孩子入中國籍。雖然考大學什麼的可能麻煩點兒但按現在的出生率估計那時候也沒什麼了。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他要納入身邊的衛生體係。北京這邊具體我不清楚但隻要是這邊兒的孩子定時定點的都會給你打一堆免費的防疫針，跟蹤你孩子的身體狀況，無論如何健康最重要，這麼小的孩子……。。都屬於易感人群，就算是上了小學，學校也會繼續在…。。時候組織你檢查…。。而且他媽媽懷他的額時候你也不在，很多相應的產前檢查例如…。的情況你也不知道，那些都跟孩子在早期發育相關的…。”
    一大篇話下來連出來問東西在哪兒的關聯都傻了，盡管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把有些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陳子嵐：‘難道你以前有過？’陳子嵐一眼就望穿了他的心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媽以前是兒科護士長，再之前是產科的。”
    BRIAN的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把這些都記下來，聽到最後突然眼睛一亮，
    “ELLEN我記得你媽媽退休了吧？要不，接她老人家過來幫我帶孩子吧？順便離你也近，嗯？”
    “別想，我爸返聘了我媽還得照顧我爸呢。”陳子嵐斷然回絕，然後想到小鄭回來兩個男人天天睡一起是不方便請保姆，出主意
    “你媽也退了，肯定願意看孫子。”
    “得了吧，我是絕對不會把我兒子讓他們看的——我自己小時候那樣兒就算了，給他們帶，還不定把我兒子弄成什麼樣兒呢…我自己再怎麼著也不能把孩子給他們。”
    “可是你會帶孩子嗎？”
    “我會帶鄭險峰算嗎？”
    正說著TIGER端著個大碗出來了，
    “雞蛋羹，先喂孩子吧。”
    蛋羹散發著陣陣香氣，即使沒吃也都知道必然做的很好，
    “成啊小泰，你家老太太這手藝你都會了哈。”顧仲回憶起了當初自己每次上他家康媽媽都會做很多好菜的情形。
    “嗬嗬差遠了，唉先放開叔叔。”
    小B聞見香味自動跑過來保住TIGER大腿，弄得他不敢動，BRIAN趕緊過來牽著兒子去洗手，然後一口一口的吹著喂——小B那身膘兒真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口沒吃完就搶勺子要下一口。看得顧仲在旁邊兒嗬嗬的樂，
    “我有家分店離這兒不遠，回我送你張卡你帶著他去玩玩兒吧，這家店孩子挺多的也。”
    “他這麼小能玩兒什麼？”BRIAN一邊製止兒子搶食一邊問，
    “有小池子，專門給孩子的…嗯，正好還新進了點兒兒童泳衣，趁著他小，給他穿個小花裙子的，肯定好看。”
    BRIAN一臉黑線，“我這是男孩兒…”
    “我知道啊，可他不長的跟女孩兒似的嗎？那小花的穿著肯定好看，反正小，捯飭出來我帶著玩兒…我就喜歡小女孩兒，聽話，不鬧，還會撒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出去多美…”
    就連嚴炎都知道不對勁，蹲旁邊兒逗狗不接話…
    BRIAN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關聯掛上圍裙也真是那麼個樣子，TIGER在旁邊兒打趣，
    “成啊，大師傅的架勢啊。話說曾航還弄了個廚師證呢，不過我真不敢讓他上灶。”
    “這做得怎麼樣其實並不是特別重要，關鍵是得摸清吃的人的口味。你說就陳子嵐，我給他做地道的意大利肉醬麵，你猜他怎麼說？‘還不如臊子肉拌麵呢’…”
    關聯繪聲繪色的模仿著陳子嵐當時的口音逗得TIGER哈哈大笑——順利的轉換了話題，他是不想介入這倆人間的什麼了。
    兩人合作無間，不一會兒就擺上了一大桌菜。小B之前吃了半飽不過看著這些也挪不動小腿兒，朝著一盤炒豆子下手抓，
    嚴炎在旁邊看著，
    “BRIAN，你兒子胃口真好，不過你是不是控製一下他的食量？”
    “那怎麼辦啊，我也不能餓著他啊…唉你別下手，爸給你夾。”
    BRIAN伸筷子夾了個豆子還沒縮回來就被著急吃的小B搖晃胳膊，豆子掉在了地上，小B憤怒了，以看笨蛋的目光怒視他爸，然後自己趴地上撿豆子準備往嘴裏塞，眾人哈哈大笑，BRIAN趕緊把他拉起來氣得想抽他，TIGER把豆子撿起來扔廚房去了。又喂了他一會兒小B終於飽了，自己找也吃了自帶狗糧的但丁玩兒去了，又是陳子嵐開啟話題，
    “TIGER你們回來回家了嗎？”
    “嗯，昨兒晚上回了一趟。”
    “你爸媽…沒事兒了吧？”
    “還成吧…”TIGER看看曾航，曾航點頭，
    “沒事兒了，做了好多好吃的，就說我們都瘦了，讓我們好好補補。”
    “那過年…？”
    “哦，我們準備明兒上他那哥那兒去，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人家照顧他這回來了也得去看看，人還沒見過我呢。年就在那邊兒過了，初五的時候說好了回我家。”
    陳子嵐點點頭——雖然沒明說但過年人來人往的康媽媽短時間還是會覺得家裏有個男媳婦別人問起來臉上掛不住，慢慢來吧。
    “你們過年不在啊？真是的，還想著咱們一塊兒過呢。”嚴炎接過話茬兒，
    “你過年不回家啊？你爸你媽呢？”
    “我爸想開了，待著我媽上莫斯科什麼的轉悠去了，你說大冷天兒的人都往暖和地兒跑，就他們上哪兒去，我說兩句吧，還跟我吵！”
    嚴炎憤憤不平，顧仲無奈，在旁邊做注解——聽說他父母要去俄羅斯那邊兒，自己拿了兩萬塊讓嚴炎回去，就說讓他媽媽在那邊兒買件皮草啥的算是盡個孝心。挺好一事兒不知道嚴炎回去怎麼就說岔了，父子倆又鬧的不歡而散，最後嚴爸爸打電話給自己叨嘮了一頓——當然後麵兒這話他沒說，要不嚴炎知道了他的‘裏通賣國’非得炸了。
    聽了顧仲的注解，看著猶自憤憤的嚴炎，眾人不難想象他們父子為什麼合不到一塊兒去。
    嚴炎哼哼的一會兒突然想起來，
    “唉顧仲，反正咱們也沒什麼事兒，要不初五咱也去曾航家吧。”——在他眼裏，那就是曾航家。
    “啊？不合適吧，不是，人一家子…”
    “沒事兒，你家沒人我媽我爸都知道，一塊兒去吧人多還熱鬧呢。”TIGER明白顧仲是顧及著他們家自己有什麼話說，趕緊邀請，
    “就是，人多了可以打牌啊，咱去吧。”嚴炎最近終於學會了打麻將，正上癮，難得有假期。
    “哦，成。那跟你們老頭老太太說一聲，正好康姨還沒見過炎炎呢…”
    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後半句顧仲是咬著牙說的。
    “對了嵐哥，幫著參謀一下我帶什麼回去好。我們回來就買了點化妝品什麼的給我嬸嫂子，想著再買點兒什麼呢。”曾航看出了顧仲心情不好以及原因，提出一個新話題，
    “一般情況下給女的哄好了就成了…”關聯在旁邊賣弄著自己的經驗，陳子嵐笑了，
    “我記得你說你有個小侄子哈，給孩子多買點兒衣服玩具什麼的。全家都開心。”
    BRIAN一直在旁邊兒靜靜的聽著，眼神一閃，
    “你那侄子多大了？”
    “呃…跟小B一個月的應該。”
    “啊，那衣服不用買了。我舅他們回國的時候按著年齡買了一大堆衣服，過來一看小兩號至少，都跟那兒擱著呢，箱都沒拆，你那侄子要是跟他差不多大肯定穿著正好。你們再買點兒玩具就成了。”
    曾航心裏一動，抬頭望向陳子嵐，後者回了他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眼神，關聯開口，
    “那正好啊，別浪費。要不你們倆大男人去挑兒童衣服也麻煩。”
    關聯說話了TIGER也就沒推脫什麼，BRIAN笑了，跟著來了句，
    “我們過年也就倆人…”
    “哦，可惜小B太小了不會打牌，要不可以跟我們過…”沒說完話的嚴炎又被顧仲夾菜堵住了嘴。
    BRIAN不理嚴炎，繼續對著TIGER，“能不能，初五也去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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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B現在做迫切的問題擺在眼前，猜猜他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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