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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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你就答應我一次吧,你最近一直都在拒絕我,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的,就一次,好麼?”安琪滿懷期待的眼神望向地大東,隻希望他不要再次拒絕自己最後一個要求。
“好吧,不過還是要早點回家,晚點我還要去我爸媽的店裏打工。”大東猶豫了片刻,終是倔不過眼前這個幾日來始終跟在身邊的安琪,想想自己也真的是拒絕了她很多次了,連日來的忙碌,也不顧的將話跟她說清楚,也許今天是個了斷的好時機。
安琪欣慰的笑了,拿起身邊自己購買好一大包的煙花,牽起大東的手,向河濱公園走去。
“大東,你小心點那,”安琪將手中剛剛大東交給她點燃的香煙還給大東,見他又跑去煙火前點燃另一株,忍不住叮囑道:“當心點,點燃了就快回來。”看著迅速奔離自己的汪大東,安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然是無法觸碰了。任憑她費盡心機,苦纏癡戀,也多是無用,現在的汪大東再也無法搶奪,更別說是擁有。也許,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在生命中出現,但偏偏注定了,就是過客。花開過,絢爛過,情動過,擁有過。如果,隻有謝幕才能永遠在你心頭刻下我的名字,我會選擇如此。
大東點完煙花,走回安琪身邊,坐了下來:“安琪,其實我想和你說。。。”大東企圖向安琪說清楚兩人之間的事情。
“噓。。。大東,先不要說,看煙花!”安琪打斷了大東要說出口的話,其實她心裏知道大東想說什麼,隻是不想在這麼美麗的時刻聽到:“去年你生日的時候,你有答應我要一起放煙花,可是你到最後也沒有出現,是小雨陪我看的。今年你幫我完成了這個心願,謝謝你!不管你要說的是什麼,等這一刻之後再說吧。”對著大東,笑得坦然,將他的話全部堵回肚中。
大東沒有再開口,隻是依著安琪的意思,將頭抬向天空,看著滿天的絢爛。
安琪也轉過頭,看向天空。煙花,已經在空中肆意綻放,此刻用所有華麗美好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煙花綻放時的姿態,奮力展現著她雖光芒萬丈卻短暫的生命,用絕美的姿態用結束生命的方式投向天空的懷抱中:“大東,今天的煙花真的很美呢,每一株都開得那麼姹紫嫣紅!”忍不住的感歎。
“是啊,要是小柔也在這裏就好了,”大東回答者,說他是在回答安琪的話,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小柔是最喜歡這種瞬間綻放的東西了,以前怎麼沒想到呢?等她回來了,我也要帶她來看煙花。”臉上的表情溫暖無比。
說者無心,聞著心碎,無奈的歎了口氣,安琪悠悠輕聲道:“大東,我明天回美國了。這次去了,我就不會再回來了。”低下頭,再次歎氣,慢慢的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氣再次將頭抬起,繼而看著天空的煙花:“剛才你說著煞姐的表情,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也沒有露出來過的幸福。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其實你不用費心怎麼跟我講的,我想,我明白了,也是該放手的時候了。。。”眼前的煙花,她輝煌而來,絢麗而去,傾宇宙之力於美的瞬間,不浪費一點一滴。劃過夜空,以瞬間的生命而走過天穹,那份生命的短暫與美麗刻劃得如此完美而深刻。猶如蝴蝶用她的一生來綻放愛情,是因為她的滄海,而煙花,隻為她的蒼穹。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自己和大東的這一段情,自己努力過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無法挽回:“也許有些事情真的是無法強求,soIjustletgo。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這應該是煙花的真實寫照吧。”兩行清淚,不動聲息的悄悄落下。
大東出手,擦拭著安琪臉上的淚痕:“安琪,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我對煞姐的感情。。。”麵對安琪,大東還是有著無限的愧疚,他知道哪怕說盡一切的懺悔,也無法挽回自己對她所作的事情。
“大東,煙花放完了,我們回家吧。”漆黑的夜,在煙花的一陣肆意渲染後又恢複了平靜,安琪再次打斷了大東想要抱歉的話,因為她心裏清楚的知道,大東並沒有對不起她。
“恩,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家。”走到安琪身邊,和她並肩,向著安琪的家走去。
半夜三點,安琪斜躺在床上,手中拿著一份病曆,病曆最上一欄,寫著病人的基本信息。姓名:黃小柔,年齡:19,性別:女。上排牙齒緊緊咬著早已泛白的下唇,眼睛盯著病曆良久,終於她作出了決定,坐起身,拿起電話,撥通了病曆封套上貼著便利貼上的一個越洋電話:“Hi,DrShepherd。。。”
大東拿起放在自己座位上的盒子,盒子通體用粉紅色包裹著,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正麵寫著大東收,右下角落款處同樣印有字體娟秀的兩個字——安琪。撕開包裝,打開盒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封和上次收到時一樣信封的信。大東攤開信紙,信中的文字代替安琪開始了緩緩的訴說。
大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了。我回美國了,這次去,就真的不再回來了。其實,我一直沒有接受你的道歉,並不是因為我不原諒你,而是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的是我對不起你和煞姐。那晚,是煞姐的父親黃伯伯讓人在你的酒裏下了藥,其實我是知道的,但是出於私心,沒有阻止,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局,我想說再多的抱歉也無濟於事吧。一直以來,我都以先來者自居,總以為煞姐才是我們兩人當中的第三者,但是我現在明白,我錯了,你和煞姐之間那種感覺,是我再努力,也無法達到的,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希望你還可以把我當朋友。
其實,在煞姐手受傷後我也很後悔,在決定了要離開台北回美國後,我私自去了醫院拿出了煞姐的病曆,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為在美國,我生活的城市西雅圖中,有家醫院叫西雅圖仁愛醫院,我已經和他們的外科主任DrDerekShepherd通過電話,簡單說明了煞姐手顫的症狀。他是全美國甚至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神經外科醫生,昨天他告訴了我一些醫學術語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最後他說煞姐的手,通過手術是可以完全恢複的,希望她回來以後,可以的話帶她去把手看好吧。
還有,這兩個禮拜以來,我從伯母那裏得知,你一直去兵器經管局打工,是因為你想買下墾丁的一塊地。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買那一塊地,但是直覺告訴我應該是和煞姐有關,我也看不得你那麼辛苦,那塊地我幫你買下來了,地契我留在了盒子裏。請不要拒絕我,就當做是我對你和煞姐做的事一些小小的補償吧,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可以不要告訴煞姐我出錢買地的事情,免得她引起誤會。
好了,要解釋的,要交代的,統統在這裏了。全部說了出來,心裏還真是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在美國好好的生活,這是一個很大的世界,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一個真正對我好又愛我的人。你和煞姐也要加油哦,如果你們結婚,記得給我請柬,我可是要來參加你們婚禮的。那就這樣吧,一切保重。
大東放下了信,看下盒子中的病例和地契,心情豁然開朗。
煞姐坐在江東河邊,光著雙腳垂落在河中,望著眼前依山傍水的美景,左手拿著空空如也的畫冊,右手緊握著素描筆,努力的想在空白上留下幾抹眼前的美好,但是顫抖的手根本無法把持住下筆的力道。看著顫抖的右手,終於絕望的吼了一聲,抬起手,手中的素描筆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沒入了河中,掀起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息。放下依然空白的畫冊,向著河麵,重重的歎了口氣。
孫策走向煞姐的身旁,伸出手,挽過煞姐的腰,繞道前端,用稍大的手將煞姐顫抖的右手窩在掌心當中:“怎麼了?如果畫不好就不要畫了,休息一下,應該就會好了。”對煞姐的傷一無所知,隻當是累了。
“你不明白,這個傷。。。好不了了,”將手從孫策手中抽出,攤開掌心,看著手掌中無比醜陋的疤痕:“醫生說傷到了神經,我這輩子是沒有辦法畫畫了。”使勁的用左手搓著,好像想將這道傷疤從手上搓走一樣。
“如果不能畫,就不要畫了唄,大不了今後用照相機啊。”孫策奇怪於煞姐的激動。
煞姐低頭歎息:“你不明白,畫畫是我的理想,還有他,也是我的理想。可惜我現在人生中最大的兩個理想,全部都沒有了。”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孫策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孫策為自己剛才魯莽的話而道歉。
“沒事,不知者無罪嘛。”煞姐輕輕搖了搖頭。
孫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小柔,你。。。身體沒事了吧?我昨天。。。真的不知道你是。。。”想起昨晚的纏綿,雖然是出自兩廂情願,但是最後一刻煞姐驚呼出來的疼痛,讓他明白了她竟然還是完璧之身,而自己心中想著夏美,手中擁她入懷,不禁懊悔自己的衝動。
“嗬嗬,不是說了不知者無罪嘛?”煞姐抬起靠在孫策肩膀上的頭,伸出手,拂過他的臉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跟你想的是一樣的,所以你不用自責。”給了孫策一個安慰的笑容:“我說過,這裏是我們的烏托邦,其他的事什麼都不用想,你繼續做好你的孫策,我也會安心的做喬家的客人,隻是當我們想念心中的那個人時,我們都是對方心中的一劑止痛藥。”
“小柔,我。。。”孫策還想說些什麼。
“煞妹妹!”煞姐打斷孫策的話。
孫策不解:“什麼?”
“叫我煞妹妹好麼?不要叫我小柔,他就是這樣叫我的。”煞姐解釋道。她真的很想再從這張臉的嘴巴裏聽到這樣一聲久違的稱呼。
孫策了然:“好,煞妹妹,那你以後也不要叫我孫策了,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龍吧。”也許這樣也好,大家都活在一個虛幻的時空中,美好卻不真實。
“對了,你如果一直扮演孫策的話,大喬怎麼辦?”煞姐一臉的嚴肅,這個問題昨晚困擾了她一個晚上,如果大喬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孫策後,會不會接受不了呢?
孫策無奈的聳聳肩:“我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咯,反正那個孫堅父親不是也不喜歡大喬麼?到時候不理她就是了,反正孫策生來就是要成就一番大業的,有了感情的牽絆反而不好,自古不都有美人誤國之說麼?”他根本就沒有將大喬放在心上,自己才不要像夏天一樣,喜歡那個和寒長得一樣的大喬。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煞姐錘了一下孫策的胸口:“千百年來,戰場之上,你們所謂的驍勇大將隻會將女子作為成敗的借口,又或者是爭奪的戰利品,為何是美人誤國,不是你們誤了美人的一生呢?她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亂世桃花逐水漂流。”聽了孫策一番大男人的見解,煞姐猶是憤憤不平,一向討厭別人看輕女人。
“嗬嗬,飄零隨逝水,自有惜花人。”孫策輕點過煞姐的鼻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煞妹妹,我看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傻妹妹了,你沒看出來孫權那個臭小子對大喬垂涎已久麼?到時候幫幫他們不就得了!”孫權對大喬的維護,怎能瞞過他的眼睛。
“我一直想問你,孫策呢?”如果他不是孫策的話,真正的孫策到那裏去了呢?
孫策低下頭,瞄了煞姐一眼,眼神凝重,吐出的聲音低沉,卻不知為何有些沙啞:“死了!”然後將眼神轉走,再不願多說。
煞姐輕輕將頭靠回孫策肩膀上,也沒有再多問。
孫權胸中憋悶的從荊州大樓走了出來,向著江東河邊走去。全都怪自己失聰的毛病,竟然荊州輕舟傻傻分不清楚,硬生生讓劉備將荊州大樓要了去!習慣性的,每當因為自身的殘缺而懊惱時,孫權總要走到這條無比熟悉的河邊,仿佛是想將當年失聰的那一幕重演一遍,心中不知是懊悔,還是遺憾。還未走進,遠遠看見一個女生坐在河邊,光著腳,鞋放在身邊,雙腳浸泡在河水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河麵,而坐在她旁邊的男生輕攔纖腰,兩人談笑風生,好不親昵。為什麼大哥會和這個黃小柔在一起呢?而且兩人如此狀似情侶,以前大哥不是除了大喬以外眼中從放不下任何女子的麼?其實想來,自從大哥從官渡回來後,就有些不同,但是全是些小細節,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首先是大哥以前每日必會使用陳年普洱泡茶,可這兩日卻全數換成了牛奶,其次是最近老將公事推與自己,明明是大哥想出來與劉備合盟的提議,可是到現在卻連劉備一麵都懶得見,再者就是現在又和喬家的黃小柔廝混在一起,大哥到底是怎麼了?看來是要找時間和大哥談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