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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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大東的背撞在了牆壁上,背部傳來的疼痛刺激著腦部神經,但是他硬生生忍住沒有哼出一聲,手上的向日葵依然緊緊拽著,不肯鬆懈。望著煞姐病房門口猶如門神一般的雷克斯以及他招招凶狠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汪大東絲毫不躲閃,但是眼中的堅定卻不曾更改分毫:“你打夠了吧?打夠了讓我進去見小柔。”
兩天了,自從那天煞姐進了醫院後到現在都兩天了,他就這麼一直的來,卻被雷克斯一次次的擋在門口。剛開始雷克斯還隻是口出惡言而已,後來煩惱大東的糾纏,幹脆出手想將他打走,可是他不光不走還站直了讓雷克斯打。一旁的安琪看不下去了:“雷克斯,你就讓大東進去看看煞姐吧,你不要再打他了,再打下去你真的會把他打死的。”
大東甩開安琪扶著自己的手:“安琪,你不要管,他如果願意,就讓他打死我,但是我怎麼也要進去見小柔。”話是對安琪說的,但是眼睛依然隻盯著門前的雷克斯。
雷克斯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汪大東,再看看一旁的安琪,考慮著是不是要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兩天前聽大東在教室裏說的一番話著實讓他氣瘋了,他才決定暫時不告訴大東一切,如果真的如大東所說,他從來也沒有愛過小柔的話,那他雷克斯也不會就那麼輕易放手,他不會再讓汪大東去傷害小柔了。可是看著現在大東堅決的神情,雷克斯也漸漸明白了當時大東的身不由己,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大東。
“雷克斯,你進來一下好麼?”煞姐的聲音從病房中傳了出來,打斷了正在考慮中的雷克斯。
雷克斯警告的看了一眼汪大東:“你站在外麵,我幫你進去問她,如果她不願意,你不許自己進來,聽到沒有!”再瞥了一眼旁邊的安琪,轉過身推門進了病房:“小柔怎麼了?”
煞姐站在窗前,窗門大開著,傳來窗外花園中陣陣的香氣,與之有些不協調的是醫院中稍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和煞姐右手上厚厚的紗布。這兩天來,大東和雷克斯在門口從爭吵到打鬥的聲音她一直聽得到,說不動心是假的,但是兩天前當醫生宣布自己的右手由於傷到神經再也無法做任何細致的工作時,她就知道,她人生中最想實現的兩個理想都幻滅了。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傷痛,此刻門外大東的堅決可以堅持多久,她真的沒有把握,不敢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了,所以這兩天她也沒有讓大東進來病房一步。看著眼前的雷克斯,她是真心感謝的,也許可以將自己安心的交給他,這樣的話就不會再受傷了吧。拿出放在枕頭下的畫冊,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還有畫到一半自己和大東的dreamhouse,如果當時知道這幅畫永遠無法畫完,自己還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去動手畫它呢?伸出受傷的右手,輕輕撫摸著:“雷克斯,我想出院,我隻是手受傷而已,醫生也說沒有任何大礙了,做任何自理能力上的事情根本不成問題,我不想呆在醫院裏了,”將畫冊合上,放到了雷克斯身前:“你幫我把這本畫冊交給他吧,告訴他不要再來了,我們的未來,我畫不出來了。”看著雷克斯接過畫冊,煞姐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雷克斯,你帶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好麼?我們去巴塞羅那,好麼?”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麼?”雷克斯看著手中的畫冊:“其實,你們可以把話說說清楚的,我相信他這次應該不會。。。”
“不要了,我怕了,雷克斯我真的怕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害怕,這次我真的怕了,我再也承受不起了,如果再受一次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過去。”煞姐打斷了雷克斯想要勸阻的話語。
“好,那我出去叫他走。”在煞姐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雷克斯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其實一早雷克斯就看出煞姐有些不對勁了,這次到醫院看完手之後,雷克斯特地請了醫院的心理谘詢師為煞姐做了一次心理評估。得到的結論讓至今讓雷克斯心驚肉跳,強烈的厭世情節加不自知的自殺傾向!(作者提示:差一點的車禍煞姐沒逃,差一點的跳樓,和這次成心讓自己的手受傷)這也是雷克斯這兩天來順著煞姐,堅決不讓汪大東硬闖進來的原因,怕煞姐再受到刺激,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大東看著手中的畫冊,厚厚的一本畫冊中記錄著三年來自己的一點一滴,還有煞姐時晴時陰的心情。聽著雷克斯訴說煞姐再也不能畫畫的事實,當畫麵翻到最後一頁,還未完成的dreamhouse時,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大東趕緊用手接住自己的眼淚,怕淚水弄花了畫冊上的畫。他抬頭望向雷克斯,用幾乎哀求的口氣對著雷克斯說:“讓我進去見見她吧,我不做什麼,就想看看她好不好,就算不說話也好。”
雷克斯心軟了,大東再怎麼說也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但是又不敢冒險刺激小柔。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辦法:“這樣吧,我把房門打開,你有什麼話就對著裏邊說,但是不要走進去,”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大東:“我請心理谘詢師給她做過心理評估,她現在情緒還是非常激動,有強烈的厭世情節和自己不知道的自殺傾向,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她。”
這時旁邊的安琪卻還不甘心的開口:“大東,如果不能進去的話就不要進去了,隻不過是傷到了手而已,我看也沒那麼嚴重,等她好了自己會回終極一班的。”安琪就是不明白,原來大東和雷克斯不都討厭煞姐的麼,為什麼自己去了趟美國回來會變成這樣呢。
“You,shutyourmouthup!”之前雷克斯就是因為安琪而打了汪大東才鬧出自己變成武屍的事情,現在又在大東和煞姐之間攪和,已經忍她很久的雷克斯終於在她一再的開口後忍不住了,狠狠得對著安琪瞪了眼,用低沉的聲音丟出一句英語:“Howdareyou!AmIlooklikeidiot?Oryoujustpretendingforever?DoyouthinkIhonestlybelieveyou?Ijustnottoldhimyet!Don’tusethatfaceofanangellookatme,neverandever!Y,I’malreadyknew!Nowgetoutmyface,leavingthehospital。”見安琪呆在原地沒有反應:“Isaidnow!”又加大了幾分音量對安琪吼道。(作者申明:此處由於雷克斯還不想告訴大東,所以故意用英文說的。翻譯:你怎麼敢這麼說?你是當我白癡還是你想一直假裝下去?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你麼?我隻是還沒有告訴他罷了,永遠不要再拿那張天使一樣的臉無辜的看著我。是的,我知道所有事情!現在給我滾出醫院去。)
安琪頓時猶如五雷轟頂,臉色刷白。雷克斯知道了,他隻是還沒有告訴大東。看了看旁邊的大東,自己被雷克斯這麼吼他卻一句幫忙的話也不幫自己說,安琪心冷了,知道自己再多說無益,萬般無奈下,轉身離開了醫院。
汪大東聽不懂雷克斯在說什麼,隻當雷克斯單純的想趕安琪走而已,其實他也覺得安琪在這裏不太合適,無奈她硬是要跟過來,現在讓雷克斯趕了去也好:“安琪也已經走了,你打開門讓我跟她說幾句話吧。”
雷克斯把病房的門打開了,煞姐站在窗前的背影沒入汪大東的眼簾,大東看著這個背影竟看得癡了,多想上前一把抱住,但是剛才雷克斯說出心理評估的事情也讓汪大東嚇了一跳,忍下衝動不敢刺激煞姐:“小柔,我知道你聽得到,我看到畫冊了,我也看到了我們的夢想之家,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沒關係,我會每天都來,一直到你願意見我為止。我知道你不能畫畫了,但是沒有關係,你沒有畫完的部分我會幫你完成,雖然我不會畫畫,但是我會把我們的夢想之家造起來,讓它真是的存在。安琪那邊,我會跟她說清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我們重新來過?”
背對著大東的煞姐,內心極度矛盾中,一邊是對汪大東的愛戀,讓自己極力想回過頭衝向大東的懷抱,另一邊是之前受過的傷讓自己的心猶如蝸牛般鑽進那個不太堅固的殼中。無法做出選擇的煞姐不知如何是好,習慣性的開始拚命得搖頭,想甩開內心矛盾的兩種想法。
和大東一起站在門外的雷克斯,看到煞姐拚命搖頭的動作,突然想到了前幾次煞姐傷害自己時也是這樣拚命搖頭,明白了這可能是煞姐想要傷害自己的前兆,趕緊將大東往門外推了一下,將病房的門關上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一點一點來,她每次拚命搖頭就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你走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那麻煩你照顧好小柔,我下午還會再來,一直到她願意見我為止。”大東將手上的向日葵交給了雷克斯:“她喜歡向日葵,幫我交給她好麼?”說完轉過身準備離開。
“你願意放棄你的一切換回小柔麼?包括安琪。”雷克斯在賭,他知道煞姐心裏還是放不下大東,不然剛才不會因為大東一番話情緒就如此激動。就算自己和煞姐一起去了西班牙,和他在一起煞姐也不會好轉,說不定還會越來越糟,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如果讓大東和她一起去西班牙,說不定煞姐會慢慢轉好。
大東不解的轉過頭:“當然願意,隻要能和小柔在一起,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很好,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和小柔一起飛西班牙。剛才她讓我和她一起去巴塞羅那,我想讓她去哪裏散散心也好,但是這次去的不是我,是你,而且可能去了就不回來了,你願意麼?”雷克斯心想,如果大東真的願意為了小柔放棄一切去到一個完全陌生又語言不通的城市,自己就放手。
“好,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下。”大東快步走出了醫院。
汪大東走後,雷克斯打開病房的門,看見已經躺在床上安靜的小柔,微微笑了下。小柔,我幫你把陽光抓到手了,希望他這次真的可以照亮你心中的黑暗。輕輕關上房門,也離開了醫院。
周圍一陣不尋常的震動,讓煞姐在睡夢中蘇醒過來。煞姐睜開眼睛,隻看見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桌上的花瓶中放著幾隻盛開的向日葵,而花瓶在劇烈的晃動中搖搖欲墜,床也在晃動,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地震了,快快,大家快疏散。”樓道上有人高聲叫喊道。
地震?地震!搞清楚怎麼回事的煞姐趕緊坐起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打開病房的門之間走到上大家都奔往樓梯走去,爭先恐後的想趕緊離開醫院。地震了?自己要死了麼?如果現在房子倒下來的話,會不會被壓在下麵呢?
“快走啊,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站在病房門口的煞姐,被一個醫生抓了一把,糊裏糊塗的跟著人群擠向了樓梯,沿著樓道走到了醫院大門口空曠的花園內。
花園中瞬時站滿了人,還有些病人一手抓了點滴,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了。煞姐這時心裏隻是擔心發生地震大東會在那裏,會不會出事,可是剛才出來的急,連電話也忘記在病房裏。於是趕緊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電話亭。就在煞姐尋找電話亭的當口,一個熟悉的臉龐跳進煞姐的眼中。他穿著病號服,好像也是剛剛跑到花園裏,但是臉上的陰險狡詐讓煞姐看出了這個人不是修,而是銀時空的劉備。此刻劉備正在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煞姐和他相處過一陣子,直覺他不會做出什麼好事,所以開始密切的注意起他。隻見他慢慢往後退,一直退到了醫院門口,忽然一個閃身,溜出了醫院。
不好!他要逃跑,他如果逃跑了就換不回修了。煞姐還記得大東和自己說過,如果劉備不回去的話會嚴重影響時空秩序,到時候時空盟主就會降罪於闖禍的人,那大東不是要受到處罰麼?現在煞姐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物件,隻能趕緊跟上劉備。
一路悄悄跟著劉備走到時空之門之前,眼看著他就要走進時空之門了,煞姐一路上也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電話亭,沒有辦法請求支援,但是自己不能眼看著劉備走後讓大東一個人承擔責任:“劉備!你要去哪裏?”煞姐開口阻止了劉備拉開時空之門的手。
劉備驚訝得回頭,沒想到自己乘亂逃出來竟然還是被人跟上了:“要你管,我要回去我自己的時空,我要去拆穿那個A貨。”說著又要去拉時空之門,管她是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說什麼也要回去,不然到時候讓那個A貨在那裏作威作福自己幾時才能坐上全校盟盟主的位置啊。
煞姐覺得好笑,以現在劉備的戰力,連4000點都不到,還想穿越時空之門?連自己6000多的戰力也無法穿越呢:“哎,我說跟俢張著一樣的臉怎麼光有長相沒有腦呢?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這時空之門是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沒有8000以上的戰力你想回去還回不去呢,不然你以為醫院會沒有一個人看著你麼?”邊說邊向劉備走去,想趁他不注意抓住他,不管這個時空之門能不能傳過去,就算他人在金時空亂跑到時候抓不住也是很麻煩的事呢。
“你說我就信啊?”劉備看著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煞姐,一貫狡猾成性的他根本就不相信煞姐說的:“我就開給你看。”說著就打開了時空之門。
不好,為什麼時空之門會被劉備打開?眼看著劉備就要走進去了,煞姐趕緊伸出手想抓住他,不料自己忘記了右手是受傷的,沒有拽動劉備,卻被眼前的一道強光吸引了過去。一定要抓住他,不然大東會被懲罰的,這是煞姐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強光過後,時空之門前一片寂靜,仿佛剛才那一幕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