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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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姐站在大東的家門口,手上拽著一封粉紅色信封的信,止不住得顫抖著。雖然昨天回到台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但今天還是一早就起來給大東做了便當,想說給他個驚喜,卻不小心看到郵差將一封要塞在大東家信箱裏的信掉在地上不管不顧的走了。原先隻是想要幫忙交給大東,卻在看到信封上美國的郵戳地址和右下角安琪的署名後猶豫了。怎麼辦,安琪的信,她是要回來了麼,要交給大東麼?如果安琪回來了,我怎麼辦?再離開終極一班?煞姐明白,如果這次安琪再回來,並告訴大東她選擇的是大東,那自己和大東之間就真的完全不可能了。可是,這是大東的信,如果上麵寫的不是選擇大東而是選擇小雨呢?那大東不是就會很傷心麼?不行,怎麼樣都不是好事,這封信不能交給大東。對,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回事,反正現在沒有人,我不告訴大東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吱呀”門突然打開了,煞姐猛然抬頭,拿著信的右手不自覺得往背後放去:“大東,早啊,”對著剛出門的大東擠出一抹微笑:“我離開這些天有想我吧,你看我有給你準備便當哦,今天我做的是。。。”煞姐的話被大東忽然衝過來的擁抱打斷了
“你終於回來了,你到那裏去了?為什麼又一聲不響的離開呢?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剛出門的大東看見站在門口的煞姐,他這些天的擔心和想念全部浮上心頭,走上前去一把將煞姐抱在了懷裏:“琳達都差點找我拚命,以後不準這樣搞突然失蹤了知道麼?”
煞姐一下無法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她想過大東可能會擔心自己,也想過大東可能根本不在乎,但是她想也沒想過大東會因為自己的回歸而如此激動的擁抱自己。鎮定住自己心情,拿著便當的左手,和緊拽著信得右手慢慢的攀上大東的背,側頭輕輕往大東的肩膀上靠去:“不會了,大東,我再也不會突然失蹤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不行,這封信絕對不能讓大東看到,我不管信裏寫些什麼,現在大東會關心我的安危,說明他開始接受我了,現在絕對不能讓安琪再來破壞我們,想到這裏,拽著信得右手捏得更緊了些,好像想這樣就可以將這封信捏成粉碎,從此消失一樣。
“咳,咳。。。”在門口看了半天的刀瘋和刀鬼雖然不忍打斷他們,但是看看時間再不走的話兩個人都要遲到了:“大東啊,我早說了如果是女朋友就趕緊帶回家吃飯嘛,你上次還不承認呢。”看著煞姐羞紅了的臉,刀鬼滿意得笑著。
此時才注意到自己抱著煞姐不放的動作非常的不適合,大東趕緊放開了煞姐,不好意思得抓了抓頭:“哎呀,爸媽,跟你們說了隻是同學而已,隻是她離開好幾天,我擔心她的安危而已嘛,班上有很多人也很擔心啊。”大東口是心非的說道。雖然煞姐這幾天的離開讓自己心神不寧,但是大東知道,自己在等安琪的一個選擇,自己對安琪從小到大的愛戀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伯父,伯母,那我們先去上學啦,”煞姐看出了大東的窘迫,幫忙解釋道:“我們。。。真的隻是同學而已,至少現在隻是同學。”說完紅著臉朝大東看了看。邊說著,邊將手中的信不著邊際的放進了書包中。
刀瘋和刀鬼對著他們擺了擺手:“恩,路上小心,上課要認真哦,不要光顧著談戀愛。”
“爸媽!”大東真是拿自己爸媽沒辦法,但是也沒有再辯駁:“那我們走了,再見!”
兩人並肩走到了機車前,煞姐慣例將便當交給了大東,剛轉身想走去街邊攔計程車,手腕被大東拉住了:“我們一起去學校吧。”大東將安全帽放在了煞姐的身前。
煞姐接過了安全帽,隨著大東一起跨上了機車,緊緊的抱住了大東的腰,隱瞞大東安琪來信的信心又增添了幾分。可是不安的情緒依然圍繞在煞姐心頭,自己這麼做真的不知道是對還是錯,要是大東發現了信怎麼辦?可是,如果大東真的喜歡上我了,那有沒有信又有什麼區別呢,恩,一定要讓大東先喜歡上我,到時候再把信給他吧。
“你這些天都到哪裏去了?”大東的疑問打斷了煞姐的思緒。
“哦,對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呢,”煞姐得意得說:“你不是說很想雷克斯麼?我去把雷克斯給你找回來咯,今天他就會到終極一班報道呢,開心麼?”
大東萬萬沒有想到煞姐離開的這些日子是幫自己去找雷克斯了:“真的?我當然開心咯,我的兄弟終於回來了,”言語中止不住得興奮:“我要開快一點,到學校就能看見雷克斯了呢。”大東今天的心情真是好到破表,煞姐回來了,雷克斯也回來了,一顆心早就奔到了芭樂高中去了。
雖然背對著大東,還是能感受到大東高興的心情。恩,就是這樣,看來自己這次去巴黎是去對了,大東真的很開心,隻要大東開心就好了,一切都值得了。煞姐滿意的靠著大東的背,隨著機車一路奔向芭樂高中,心中的疑慮慢慢的剔除。
“雷克斯你終於回來了!”站在芭樂高中的天台上,大東難掩心中的興奮,抓著雷克斯的肩膀;“這次回來都不準走了,你說好要陪我念完高中的,這次不要再說話不算話咯!”
雷克斯望著依然熱血的大東,笑了笑說:“放心,我這次既然回來了一定遵守諾言陪你念完高中。”
“恩!”大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燦爛的笑容慢慢隱下:“如果安琪也能回來就好了,那樣的話終極一班就可以恢複以前的樣子了,一個都不少了。”
看來大東還是很喜歡安琪呢,如果是這樣的話,跟大東說自己喜歡煞姐的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那煞姐呢?她這次可是為了把我請回來特地跑去巴黎哦。”,雷克斯試探性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東底下了頭:“其實這些天煞姐不在,我確實也很擔心,但是,我還是想等安琪的選擇,畢竟我從小到大喜歡的都是安琪,可是我也想煞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大東歎了口氣,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嗬嗬,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大東對煞姐還是有點動心的:“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安琪就這麼一直呆在美國,再也不會來了呢?如果她一輩子不給你選擇的答案,你就一輩子也不接受煞姐麼?”雷克斯說出這些話後立刻就後悔了,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在幹什麼?幫別人做嫁衣麼?但是看著煞姐想著大東的神情,自己真的不忍心她這麼痛苦。
大東驚訝得抬起頭,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點?雷克斯不愧是我大東的大腦,這幾天在自己腦中糾纏了很久的問題既然被他這麼一句話就道破了:“那。。。我是該放棄安琪接受煞姐麼?”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想到安琪自然還是有一些掙紮。
“我不知道,這就要你自己去想了,”真是有夠笨,已經提醒道這份上了還不明白,我雷克斯可不想領那麼多好人卡:“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你自己想清楚吧。”拍了拍大東的肩,離開了天台。
大東獨自一人站在天台上,望著遠方,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果然,安琪真的選擇了大東,煞姐拿著展開的信紙,心裏暗暗咒罵自己為什麼還是忍不住要打開這封信。站在終極一班的走廊上,表麵上看似平靜的煞姐,內心波濤洶湧,矛盾的心態又再次襲來。默默的將信紙折好,放進信封中,再將信封放進書包中,看了看身後的終極一班,突然感覺自己根本沒有勇氣走進去,於是向著教室相反的方向走去。沒有目的,沒有頭緒,腳就這樣不聽使喚的走著,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了煞姐的耳中。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音樂教室的門口。
認真練著琴的小雨感覺到煞姐的到來,停下了彈琴的手,抬起頭:“煞姐,你回來啦,大家都很擔心你呢。”給與煞姐一個淡淡的微笑。
“恩,小雨你剛剛彈得曲子很好聽,是什麼曲子?”煞姐走向小雨身邊。
小雨低下頭,掩飾住了眼神中的沒落:“是MC之歌,之前寫給安琪的,其實以前隻有曲子,現在她離開了,但是我寫了歌詞,可惜她聽不見了。”
安琪。。。她還真是幸福呢,有人為她寫歌呢,拿起鋼琴架上的曲譜:“你能談一遍給我聽麼?我剛才聽了一半覺得很好聽。”
小雨點點頭,彈起了鋼琴。伴著小雨的彈奏,煞姐拿著歌詞悠悠得唱了起來。
想對你說的
讓他先說了
從此隻能猜測你流淚是因為快樂
想要給你的
他先給你了
從此就能符合
寂寞和愛本來能分割
祝福你是我的保護色
專心扮演朋友的角色
在你們擁抱的那一刻
我心一分為二
欺騙你是我的保護色
甘心做個愛情的弱者
真愛不是就能逃得遠遠的
等待是我自責
路越走越曲折
不能回頭了
能傷害我的
都是我愛的
還保護什麼
還保護什麼
祝福你是我的保護色
專心扮演朋友的角色
在你們擁抱的那一刻
我心一分為二
欺騙你是我的保護色
甘心做個愛情的弱者
真愛不是就能逃得遠遠的
等待是我職責
愛你是天責
“你唱歌很好聽。”彈奏完畢,小雨將雙手從鋼琴上移開,驚訝與煞姐的歌聲。
“謝謝,”煞姐笑了笑:“可是小雨,我不太懂,這歌詞是你寫的麼?你不是很喜歡安琪麼?”
“是啊,為什麼這麼問?”小雨疑惑得看著煞姐。
“那如果你喜歡安琪的話,為什麼要默默祝福她而不是去爭取呢?為什麼要甘心隻做朋友做愛情的弱者?喜歡一個人不都是要努力去爭取麼?”煞姐不懂,真的不懂,煞姐從來就隻知道,是自己喜歡的就要努力去爭取,努力去得到,為什麼要退讓到一邊。
小雨走到窗前,看向遠方:“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恩?什麼意思?”從小在英國長大的煞姐從來就弄不懂這些文縐縐的話。
“意思就是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對方喜歡的不是你,那就選擇默默的祝福對方吧,”小雨看向煞姐,好像了然煞姐的心事:“隻要對方活得快樂,那是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又有什麼重要呢?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快樂,不是做什麼都值得的嗎?即使是放手。”
是這樣麼?煞姐望著小雨,再也無法說出任何一個字,手緊緊抓著書包。如果將安琪選擇了大東的事告訴他,他會高興麼?大東確實說過他喜歡的是安琪,如果自己放手,成全他們,大東是不是真的會從此活的很快樂呢?煞姐腦中閃過無數個可能,不自覺得咬著自己已發白的下嘴唇,抓著書包的手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