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一路嘻嘻哈哈的沒一點正經，一點點可笑的東西都能惹得他狂笑不已，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笑點這麼低？就連路邊立了個牌子，寫著“此路不通”，他都指著笑個不停，我被他徹底弄懵了。
    “別笑了，我渾身瘮得慌！”我一邊開車一邊求他。
    “你瘮得慌？哈哈哈……”他笑得更癲狂了。
    我把車停在沒人的路邊，轉過身一臉嚴肅地望著他。
    “怎麼啦？”他見我久久沒有說話，忍不住出聲詢問。
    “有時候，哭比笑好。江楓，你心裏難過，就大聲哭出來吧！這裏唯一的男性觀眾，不會嘲笑你的軟弱。哭至少證明，我們還沒有喪失哀悼幸福的能力。”
    “誰說我想哭來著？如果真的僅僅是悲哀，我們當然會哭；但是如果生活是既可悲，又可笑，令人哭笑不得，你又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至少你不要表現得這麼離譜，我被你嚇著了！”
    “哈哈！”他還是想笑。
    “你他1媽的再笑當心我抽你丫的嘴巴子！”我火了。
    “肖世彬同誌！我警告你，辱罵和恐嚇決不是革命！”他雙臂交1纏，哼了一聲望著窗外。
    “你再沒正經的老1子革你奶奶的命！”我嘴裏仍然罵罵咧咧的，不能不罵，江楓的反常舉動真的讓我從心底升起一絲恐懼，我隻能靠不停的爆粗口來掩飾自己的張皇。
    “再提老1子的奶奶老1子閹了你！”他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叉著腰罵我。
    “對不起，我錯了！你不笑了？我們回家吧！”我鬆了口氣，繼續發動車子。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他不知哪根筋又搭錯了，喬勢得不行。
    “好”，今天我沒精神跟他糾纏，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太陽也有耗竭的時候，何況我這麼一個俗世凡人，沒有人是永動機，缺乏鼓勵和激發的愛，熄滅是早晚的事。
    他詫異地望我一眼，沒有回話。
    “晚安，回去早點休息，天亮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把車停到他們樓底，我麵無表情地跟他道別。
    “你要不上來坐會？”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改天吧！今天累了”，我打開轉向燈，準備掉頭回去。他聽了我的話，一言不發地上樓去，連頭也沒回。我苦笑一聲，走了大概五十米，他們的停車場出現在前方。我把車往裏麵一放，心急火燎地往江楓家走去。我怎麼可能不去他的家？今晚看不到江楓，我會發瘋的！
    門鎖著，我趕緊把鑰匙往鎖眼裏插，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激動得手在發抖。門砰地一聲被我推開，我裹挾著一團寒氣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趕緊搜索江楓的影子。房子太黑了，我順手打開門口的開關。
    江楓縮成一團蹲在沙發一角，他的頭深深地埋在胳膊裏，我隻看到了他單薄的背和高聳的肩頭。我關了門輕輕走了進來，把他的頭抱在自己懷中輕輕撫1摸。既然江楓說我是那個永遠站在他身後的人，那麼我就永遠是。即使是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又有什麼好說？
    “什麼都別說，就這麼靜靜地呆一會……”他在下麵小聲地說了句，又伸手抱住了我的雙腿，頭抵在我褲子上，輕輕蹭了蹭。一股熱流直竄下身，我忽地拎起他，把他抓到了臥室的床上，望著他大口喘著氣。
    他蹭地坐起身來，狠狠盯著我，眼睛紅得像兔子。下一秒，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嗒嗒嗒繞到我身後，嘭地一聲，一腳把我踹得摔在床上。我翻過身來，愕然盯著他看，他已經不管不顧地欺身上來，大大咧咧地坐在我身上，動手解我的皮帶。
    我真的嚇著了，愣愣地望著他，忘了製止，掙紮，抗議，詢問。顯然，我的老二全然不配合他，它蔫頭耷腦的縮在一起，任他怎麼挑1逗，全無半點生氣。我內心頗得意，裝作無辜地等著看他的好戲。他一咬牙，從櫃子裏拉出前些天給我綁生日蛋糕的絲帶，氣咻咻地進來就要動手。我嚇得大叫一聲，一翻身坐了起來。
    “別這麼暴力，夥計”，我嚇得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沒用的東西！勒死你算了！”顯然他跟我的老二杠上了，壓根不理我這正牌的主。
    “感情你不是要勒死我？”我詫異地詢問，一邊不自覺地伸手去摸脖子。顯然他對我的上半身全無興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麵。
    既然性命無虞，我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我重新啪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望著他：“來吧！偶爾來點刺激的挺好！”
    “撲哧！”他終於停止發瘋，對著我笑了起來。這一笑，果然融解了一室的冷空氣，屋子裏開始氤氳著一種甜膩而曖昧的氣息。
    他伏在我身上，把頭擱在我胸口，認真地傾聽沉穩而清晰的心跳聲。我閉上眼睛，用手來感受江楓的存在。
    “現在終於感覺踏實了……”我發出一聲喟歎，“沒有你，我覺得自己輕薄得沒有一點分量，好像輕輕用手一撚，就會化成灰……”
    “我也是……好像一個人在一片沼澤地裏掙紮……到處都是虛空的陷阱……隻有把腳踏到你這裏，才不會往下陷……”他喃喃說著。
    “寶貝，既然這樣，你還猶豫什麼呢？鑽進我的懷抱，多安心哪！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那些不實在的東西都是過眼煙雲，抓不住的，惦記著還叫你勞神，空落得心裏跟貓抓了一樣難受，圖啥？”我伸手摸著他的耳朵，臉頰，鎖骨，又一點點移到背上，不動聲色地誘1引和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