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周末，折騰了一晚上，我們倆都沉沉睡去。第二天上午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緊緊地摟著江楓，而他依偎在我的懷中，也睡得十分香甜。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襯得他的臉像美玉一樣潔白透明。大概昨晚過於瘋狂，他睡得很實，咻咻的鼻息聲均勻輕捷地打在我胸口，惹得我身上一陣癢癢的麻。清晨美好的、讓人激動的感覺再次出現，我偷偷撩起被子，看他藏在被下的曼妙的身姿。很想抱他，但是又不願意驚醒他，我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最後我想了個兩全之策，輕輕地轉到他後麵，貼著他的脊背重新抱住他。他在睡夢中像隻貓一樣慵懶，大概感到了後麵傳來的溫度，下意識地往我懷裏縮了縮，因此也跟我貼得就更緊了。他的膚質細膩柔滑，輕輕摩擦在我身上時，引得我的靈魂都在戰栗。我不由地蜷起他的雙腿，把手伸到那個熟悉的所在。那裏的溫度熱得有些燙手，大概異物進入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的肌肉開始不自覺的收縮，像要把我的手指擠出體外。這下終於打擾了他的美夢，他開始不安地扭動身體，手臂在空裏胡亂揮舞著，雙腳也不停地亂蹬。
    不忍心弄醒他，我趕緊退了出來，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起身離開。洗漱以後，我坐在陽台上看了會兒雜誌，又上了會網。直到聞到廚房傳來雜糧粥香甜的味道，我知道早餐已經自動煮好了。看來該叫江楓起床了，我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朝臥室輕快地走去。
    “哎——寶貝，起床了，該吃早飯啦——”還以為他仍在酣睡中，我推開門大聲喧嘩，想把他從美夢中吵醒。咦？江楓原來早就醒了，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邊掰著手指一邊在碎碎念。
    “多大了還玩手指？醒了幹嘛不起床？”我笑著責問他，走過去把手伸到被子裏冰他。
    “別鬧！”他嚇得趕緊一躲，“我在算日子。”
    “你算什麼日子？”我不由地想逗他，“難不成是安全期？”
    “切！我在算我們的孩子多大了。快過舊曆年了，我們的孩子都要八個月了！應該快生了吧？”
    “哦！你在惦記他呀！”我恍然大悟，“確實快要生了。不過別擔心，不是有海嵐的外公外婆照顧著嗎？”
    “你說的什麼話？”他責怪地看我一眼，“這是身為孩子的父親應該持有的態度嗎？反正快放寒假了，這邊也沒什麼事了，我想過去陪海嵐。你能不能幫我辦下出國簽證？”
    “你要去那邊陪她？”我覺得不可思議，“你們倆準備以什麼方式麵對對方呢？”
    “該怎麼就怎麼”，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不想討論那些沒意思的話題了。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照應是人之常情。做不到這一點才是有悖人倫。”
    “你要一直這麼反反複複下去嗎？”我覺得有些氣憤，“你能不能一次把問題考慮清楚？”
    “不能”，他生硬地回嘴，“我就是一次想不清，所以才要老想老想不停的想！”
    “你——”我心裏一堵，真想撲過去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