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煜 第5章 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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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我聽到他說“不要!”“不要?”我愣了一下,望了過去。我看到他掙紮著想把雙手從對方緊箍的手裏抽出來,同時,極不耐煩又無可奈何地喊了一聲“不要”。對方顯然沒有買的賬,那人的手又肆無忌憚地伸進了他的衣服裏,不過,這次,他解開了他的皮帶,拉開了他的拉鏈,然後又把什麼往下一拉,便輕車熟路地再次遊走起來!這下子,抗拒明顯激烈起來,他們的動作幅度很大,弄得車身乒乒乓乓的響。不過顯然,我們文學史老師落了下風,他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他真是我們文學史老師的話。他一次次的抗拒和逃離的企圖總被對方輕而易舉的破解,然後再次牢牢地箍回手中。接著我又聽到他壓抑的呼叫聲,那聲音飽含著痛苦、憤懣和不甘,沒有絲毫的甜蜜、享受和快樂,那聲音穿透了層層空氣的阻隔,一聲聲敲打在了我的心頭!
怎麼辦?去幫他嗎?去幫他擺脫那個壞人的騷擾嗎?把他救出來嗎?從那個惡人的手中救出來嗎?然後我該如何介紹我自己呢?我是您的學生,老師?09三班的董煜是我,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這樣可以嗎?
我猶豫著,疑惑著,卻突然覺得呼吸困難,胸口一陣陣的發痛。那個高大的男人又做了更過分的事情,他把老師的雙腿一分,架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後沉穩而冷漠地繼續接下來的動作。老師的褲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鬆鬆垮垮地滑在了他的右腳踝處,我看清了他的鞋,是我們老師上課經常穿的蘋果牌的休閑皮鞋。都說了我是非常注重細節的男人,所以各位老師的裝束打扮總是不著痕跡地落在我的眼中,然後細細品味,評頭論足。因為文學史老師長相清秀,身材高挑,衣著簡潔,渾身上下似乎透著一股淡淡的草香味,所以我特別關注他。早在他第一次給我們上課,他上講台的時候右腿不知怎麼一頓,一下子磕在水泥講台的沿兒上,然後哎呦一聲,整個人便向前撲去。當時我不知怎的,也跟著一聲驚呼,一跳而起,就朝講台衝去。但等我衝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的扶住了講桌,緩緩地直起身來。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衝我笑了笑,然後輕輕地說“不礙事,謝謝。”我在慌亂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不知為什麼,那清澈明亮又蘊滿無限溫柔笑意的眼睛讓我渾身不由地一滯。然後我訕訕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到座位,畢竟在課堂上突然衝出來又勞而無功地坐回去還是蠻難為情的呢。但不知怎麼的,離開前我瞟了一眼他的鞋,那是一雙棕黃色的、蘋果牌的休閑皮鞋。然後那雙皮鞋就被我牢牢地記了下來。現在我確定,他就是我的文學史老師,江楓。雖然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夜色又那麼濃鬱迷離,空氣又那麼汙濁逼人,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他,就是他。
問題是,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