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軟到下去，無形的承重壓迫著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程光捂住胸口微微張開嘴急迫的呼吸，冷汗不斷的往下落。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光。。。你知道除了我身邊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存在的地方。”看著程光痛苦的樣子，文翼雲心裏隱隱抽痛。想過去扶他，可是腳步難移分毫。
    “是啊？”身體滑落下來，靠在牆角邊。
    “乖，跟我回去吧。”文翼雲知道剛才程光反抗的時候自己本能的下了重手，他的身體肯定吃不消的。
    回去。。。他要怎麼跟他回去。。。
    從那天在麗莎家逃離出來，不過一個月卻被他找到。在這一個月裏，他沒有在執著去追尋過往的痛苦，沒有再去沉迷過往的快樂，他隻想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哪怕在這個世界上為自己活一天就好。他的世界裏不會再有文翼雲和崇生，不在有程光。。。更。。。更不會在有程諾。。。他已失去所以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份，他的名字。那麼他也不在會停留在這個給他所有又讓他失去所有的男人身邊。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文翼雲墨藍色的眼瞳依舊淡淡，知道會被拒絕，但沒必要因此放棄。
    “。。。。。。”
    程光看著文翼雲，淚光湧動，強迫的壓回去。故意忽略掉烙在心中最明顯的那一段。
    微笑下，“翼。。。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也希望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幾乎是討好中的哀求。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光等著他的特赦！而文翼雲不過是用再堅定不過的眼色告訴程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久久僵持以後，文翼雲也如同程光那般的口吻說到，“我不會讓你再次離開我。”
    “文翼雲！文翼雲！！”程光站起來，激動的扶住牆，顫抖的手指指向文翼雲的鼻尖。“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拿給你糟蹋了！！沒有再可以失去的！！就隻剩下這條命了！！如果你想要你就拿去，我不在乎，如果你不想要就讓我像條狗一樣活著吧！！”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強烈的逃離我？”
    “為什麼！因為我的兒子！我的小光！還有你欺騙讓我可悲了多少年？你讓我失去了一切！”
    “你沒有失去一切，你還有我。”
    “。。。還有你。。。不。。。你不屬於我，也不能屬於。。。”
    也許是真的看到了最後，那墨色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種悲哀的瞳彩。
    程光走過去，輕輕的抱住文翼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這樣的動作讓文翼雲以外卻也隻可靜靜等待。
    “。。。。。”
    反過來靜靜擁住程光，“別離開我，我會讓你幸福，重新拾回你失去的一切。即便你想再要一個孩子我也可以答應。”
    靠著他的肩頭，程光聽著耳邊的話，幾乎有那麼一刻他就想這樣再次。。。可現實就像變味的味美，不可能因為它曾經的美好就強迫的吃掉。
    眷戀的體會那份最後的溫暖，程光搖頭。
    “這隻能讓我們彼此都痛苦。”
    “。。。。。”
    “程光！你不可以這樣離開我！！不過是殺掉一個你和別的女人生下來的野種！”
    野種？！程光放開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文翼雲。他的小諾不是野種！不是！
    “文翼雲！程諾不是！他是我的命，是我的兒子！我心頭最柔軟的一塊！他陪伴我走過多少離開你時那些寂寞的日子，他可愛他聰明，他將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他的生命對於我來說是個完美的存在！可他死的時候不過才八歲。隻為你的自私，證明你在我麵前是多麼強大。你成功了，而現在我連他的屍體都在不到！”
    “我不該自私嗎？從你遇見我的那天開始你就該明白你注定一輩子都是我的！是你一二在再而三的背叛我！當我看見你為另外一個人而哭泣悲傷，甚至驕傲得如神的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時候你可知道這些都代表著什麼？！那個孩子該死！是你親手葬送了他。”
    程光能感覺到頭上和手背上的血管要爆裂般的跳動，恐懼的看著文翼雲，說不上在此時有任何的心情與情緒。存在的隻有恐懼！
    “。。。程光，我知道我帶給你的傷害有多大，也明白你的逃離的背後隱忍了多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會補償你，我說過，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得到你所去的一切。”
    “你不可以無恥的到這個地步。”補償？！他沒資格說。
    “我可以！”
    “文翼雲，不要讓我發現原來你如此惡心！！”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可以！
    “惡心嗎？對你，沒有我不能做，做不到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無恥，其實就是愛情背後隱藏的最大秘密，對這兩個人是種連接的存在。傷害，其實就是愛情最終的歸途，至少對這個人來說是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