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闖江湖（上）
    天依然是那麼的藍，雲依然是那麼的白，陽光依然是那麼的燦爛。可是，此時的柳家人卻沒有這個閑情去看這藍天，白雲和燦爛的陽光。因為……
    柳家莊的正廳內，大家正齊聚一堂，這次不是為了做什麼遊戲，而是在開“歡送會”，場麵是有那麼點不怎麼‘歡’啦。
    “小六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離開呢！你都不會想爹爹嗎？”，歡送會一開始，柳老爺就上演了一出悲情戲碼，可惜有人鐵石心腸的不為他硬擠出的眼淚所感動。
    “爹，行了！這還有這麼多人呢，你不是舍不得小六兒，而是因為他不帶你一起去吧。”柳淩風很不該麵子的當中拆穿他。“您還是說點正事吧。”
    而眾人對這位名義上的一家之主的“幼稚”行為，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哦，對啊。小六兒你過來。”
    小六兒依言走到了柳老爺的麵前，柳老爺從袖子中取出個長方形的白玉印章，上麵還係了條紅繩。柳老爺把印章掛到了小六兒的脖子上。
    “爹爹，這是什麼啊！”
    “小六兒，這可是個好東西，你可要小心收好了！隻要你拿著這個印章，就可以到江南的任何一家我們的鋪子裏取銀子或是得到幫助，闖江湖沒了銀子可不行啊！”
    柳老爺的一番囑咐聽的小六兒是這個感動啊，倒不是因為這個印章，而是因為難得的聽見他這樣正常的說話。小六兒雙眼放光的看著掛在脖子上的印章，這不就是一把開啟金庫的金鑰匙嗎，確實是個好東西。可得小心別弄丟了。現在如果有人注意到小六兒的眼中，絕對是有兩個閃閃發光的金錢符號。
    “嗬嗬，看在這印章的份上，帶我一起去闖江湖吧！”聽了這句，小六兒腦中隻飄了一句話，剛才白感動了。
    “段離，小六兒可是我們柳府的鎮府之寶，你可得保護好了！”
    段離走到小六兒的身邊，握著小六兒的手，對柳老爺說：“有我段離在，他就不會有事。”
    “那你們打算先去什麼地方？”柳淩雲問段離。
    “先北上中原參加下個月要舉行的武林大會。”
    “那淩雨和如雪是不是也要走了？”柳老爺依依不舍的看著二人。
    “是的，爹，我們決定一起走。我和如雪得回去了。”
    “那你呢？穆王爺。”不會都走了吧！
    “嗬嗬！雖然災情早都解決了，但是我還想多帶些時日。”說完還看了看柳淩雲，柳三少果然一臉厭惡的皺眉頭。嗬嗬！你越是不想讓我在這，我越是待定了。
    “唉，幸好不是全走，淩冰和淩雪也要回去了，都走了，我會無聊的。你們一定要常常的回來看我啊，柳淩雨，你要是再敢平均一年回一次家，我一定會和你斷絕父子關係的！”柳老爺一邊說一邊歎氣，大歎特歎，一歎再歎。
    “爹，您說什麼呢！以後再也不會了。”柳淩雨聽得哭笑不得的。
    “爹，家裏不是還有我和淩雲嘛，你要是想他們了，我可以陪你去看他們啊。”柳淩風看不得柳老爺這副樣子，於是輕聲安慰著。“中午，我吩咐廚房多做一些菜為你們餞行。”
    正午過後，柳府門前送行的隊伍浩浩蕩蕩，那場麵，壯觀那！上至老爺少爺的，下至仆人家丁的，還有我們的小花也出來送行了。
    秦音和雲兒坐上馬車，淩雨和如雪騎著馬，幾人向南駛去。而小六兒和十五坐著馬車，段離騎著馬，三人向北而行。
    “小六兒，大家送了好多的東西啊！”
    “是啊！誰叫我人緣好呢，嗬嗬，終於能去闖江湖了，這一天我等的好久啊。”
    “北方現在是冬天，一定很冷的。”
    “沒關係，我們車上有很多棉衣啊，夠我們穿的了。”小六兒一想到冷，馬上把馬車的簾子掀開，“離，你冷不冷，冷的話進馬車裏來吧，馬車很寬敞的。”
    “我不冷，你好好的呆著，別著涼了。”
    “哦。”小六兒聽話的馬上把簾子放下來，好好地塞好。
    因為離武林大會的召開還有一段時間，三人走走停停，也不急著趕路。雖然北方現在是天寒地凍的，但絲毫沒有影響小六兒的興致，一路上遊山玩水的也進入了中原地區。
    “馬上就要進入河南府了，那裏一定是很繁華吧，看我們路過的這些周邊小鎮都這樣的熱鬧。”
    小六兒看看十五，點頭到：“是啊，武林大會就是在河南府召開，哪裏現在應該會有很多的武林人士吧，一定很熱鬧。”小六兒掀起了簾子，望著馬車邊上騎馬的段離道，“離，我們什麼時候能到河南府啊？”
    “還有一個時辰吧。”
    正在二人談話間，一陣的爭吵聲傳到了小六兒的耳中。不遠處的路邊的茶攤上，幾個壯漢正圍著兩個白衣人爭吵著，甚至還能聽到壯漢的謾罵聲。
    中
    “離，我口渴了，我們去那邊喝杯茶吧。”段離看著小六兒點點頭，然後騎馬來到了馬車的前麵。
    十五鄙夷的看著小六兒，剛喝過水，還渴！想去看熱鬧是真吧！還硬找個理由。
    “李大哥，到前麵的茶攤停一下，我們去喝杯茶。”柴可夫司機——李衛揚了揚馬鞭，一會兒就到了茶攤。
    段離先是把他的坐騎——黑風拴好後，就來到了馬車旁，把小六兒抱下馬車，十五跟著跳了下來。四人來到了茶攤的方桌旁坐下，就吸引了白衣人和幾個壯漢的注意。沒辦法，誰讓有個回頭率100%的小六兒在呢！
    今天的小六兒穿了一身白色的棉衣，上身還罩了一件嫩黃色的小馬褂，頭上戴著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耳包，穿的是圓滾滾的，模樣可愛極了。這樣漂亮可愛的小孩兒不多看幾眼，還真是可惜了。
    雖然吸引了幾個壯漢的注意，遺憾的是仍沒影響他們謾罵的思路。
    “媽的！別不識好歹，讓本大爺看上是你的福氣。”聽聽，通常說這樣的話的人，都是命中注定最後要挨揍的。這樣在大庭廣眾、眾目昭彰、眾目睽睽、堯天舜日、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強強民家婦女的狗血戲碼，小六兒在現實生活中還是第一次遇到，於是倒也看的津津有味，還興致勃勃的大喊：“店家，你這兒有沒有花生，瓜子什麼的，上來一盤。”
    “很是對不住了，這位小公子，我們這兒的花生賣沒了，現在隻有茶和酒了。”茶攤的老漢歉意的對小六兒說。
    “哦，那真是可惜了，看戲怎麼能沒有零食呢！”小六兒旁若無人的這句話，絕對是說的很欠扁的，但是，通常欠扁的話也更能吸引住人的耳朵。
    兩個白衣人雖然被幾個壯漢圍著，卻絲毫沒把幾人放在眼裏，而小六兒的話卻成功的吸引了兩個白衣人的注意力，都看了小六兒一眼，而其中的一個壯漢顯然是被激怒了，衝著小六兒怒罵：“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壯漢還沒有罵完，卻突然大叫一聲，捂著臉倒在了地上。
    小六兒看看壯漢，又看看段離，然後來了句總結性的話：“離，你真的是個武林高手。”
    段離若無其事的向店家舉了舉茶杯：“再來一杯。”
    幾個壯漢雖然不知道倒在地上的同夥怎麼了，但都齊齊的看向小六兒這一桌。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隻有小六兒這一桌有人。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以後嘴巴放幹淨點！”十五衝著幾個壯漢不客氣的說。
    “媽的，剛才是誰向老子潑的茶？”剛才倒地的壯漢站了起來，隻見他滿臉都是血點，絕對的毀容了，但是絕對的不可惜，因為這壯漢本身長的樣子還真是叫人不敢恭維！壯漢掃了一圈，看向小六兒這一桌。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隻有小六兒這一桌有人在喝茶
    段離喝了口茶，像是談論天氣似的說了句：“剛才不小心潑到了你啊，抱歉。”雖然是道歉，但段離卻沒有看向壯漢，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哈哈！離，我今天才發現，你也會偶爾‘幽一默’啊！”小六兒笑趴在桌上。
    另外的幾個壯漢看段離在不算近的距離下竟然用水將人打傷，知道段離不是個簡單人物。就對段離說：“等一會兒再找你算賬。”小六兒聽得直搖頭，真狗血的一句話，打不過的人總是拿這句當口頭禪。
    幾個壯漢再次將白衣人圍了起來。
    “你們看，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白衣人一定是女扮男裝的。”小六兒對自己的判斷很是自信。
    段離的唇角勾了勾：“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她長的多漂亮啊，以為穿個男裝就沒人能認出來了嗎！偽裝的太不徹底了，應該帶個麵紗，這樣保準讓人認不出來”小六兒高談闊論後，心想，這電視劇上不都這樣演的嗎，某家的小姐一出門就要女扮男裝，穿個男裝也能看出他是個女的啊，偏偏這古代人就是看不出來。
    這時，另外的一個長的很帥氣的白衣人笑著對漂亮的白衣人說：“冷兄，你的這張臉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吸引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媽的，閉嘴。”冷竹香火爆的罵了句，臉色煞是難看，心想，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所以無須再忍。
    小六兒一聽這句“冷兄”就傻了眼，“咳！咳！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喝茶，喝茶！”
    下
    “咳咳！是啊，天氣真好啊！如果我們不敢快喝完茶回馬車裏的話，就要在這裏欣賞即將到來的雪景了。”十五忍住笑意馬上附和小六兒。
    “喂！沒人告訴你，說話時要給別人找台階下嘛，要不然別人會尷尬的接不下去話的。切！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小六兒義正言辭的教十五“做人的道理”，儼然一位“小夫子”，十五在心中大歎，這還叫沒話說嗎？看小六兒臉上連尷尬的影子都找不到，佩服！佩服！什麼叫臉皮兒厚吃個夠，這樣的就是了。
    “聽月的一番高見，勝讀十年書。”段裏微笑的勾了勾嘴角。
    雖然很喜歡看段離的笑，但是現在小六兒可不樂意了，“喂！你們有完沒完？”
    砰！砰！砰！砰！砰！五個壯漢像塔羅牌似的依次倒地。又是個武林高手，怎麼一出來碰到的都是武林高手啊！小六兒像雷達探測器似的，掃了眾人一圈，最後把目標鎖定在茶攤的老伯身上。然後一臉高深莫測的直勾勾的盯著老伯。直到看得可憐的老伯心裏直發毛，用顫巍巍的聲音問小六兒：“小，小公子，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嗎？”瞧！嚇得老伯說話都結巴了！
    小六兒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蹲到了老伯燒水的爐火邊，向老伯招招手，讓老伯也蹲到了爐火旁，然後認認真真的問老伯：“老伯，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個武林高手？”
    “啊？老朽不會武功啊！”看來小六兒看人的眼光偶爾也會瘸一下的。
    小六兒一聽，怎麼又看錯了！馬上站了起來，“咳咳！今天的天氣真好啊！那沒事了，老伯，您忙吧！”小六兒若無其事的回到桌邊繼續喝茶。雖然如此，但是對於會武功的人來說，小六兒剛才和老漢咬耳朵兒的話還是會被清楚的聽到的。何況在場的還都是“武林高手”。
    “咳咳！小六兒，你為什麼認為那個老伯會武功？”李衛難得好奇地問。
    小六兒看看咳嗽的李衛，今天大家的健康狀況好像都不太好哦！難道是趕路幹得太累了？“你看，我們一出來就遇上武林高手，還有你和離，我身邊出現武林高手的機率多大啊！那我認為那個老伯會武功也不奇怪啊！”
    十五聽了小六兒的說辭，看看那個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伯，連三歲小孩兒都不會認為他會武功吧！
    “會不會武，從他的氣息中就能感覺出來。”段離喝了口茶，繼續說，“像是他的喘息方式，走路的姿勢和輕重等等。”
    “哦，原來是這樣啊！”就是會武功的人很容易能看出另一個人會不會武功唄！
    “幾位看起來不像是北方人。”兩個白衣人走到了小六兒他們的桌邊，俊朗的白衣人開口問。而那個漂亮的白衣人仍然是一臉寒霜。
    “是啊，我們是蘇州人，正要去武林大會。”小六兒笑嗬嗬的回答。
    “哦，小公子，正好我們也要去武林大會，那我二人可否與各位同行？我是慕容朗月，他是冷竹香。”慕容朗月看這個小公子雖然不會武，年齡又小，但一定是這幾人中的“中心”人物。
    “好啊，我叫柳淩月，你們可以叫我小六兒。這是段離，李衛，十五。”小六兒一一的介紹幾人。又看看冷竹香，真是的，人長得像個大美女，連名字都像。小六兒還是不死心的問：“冷竹…，不是，嗬嗬！冷大哥，你真的是個男的？”
    本來還在冷靜中的冷竹香一聽小六兒的問題，頭上冒煙的大喊：“我不是，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用不用脫衣服給你驗明正身！”
    小六兒“怕怕的”看著頭上很快就要著火的冷竹香，哇！好大的脾氣啊，像個小炮竹，一點就著。這人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能看，文文靜靜的，漂漂亮亮的，一說話就露餡了。這脾氣這個火爆啊！
    “嗬嗬，那就不必了。我信了，信了！”
    “抱歉，竹香的脾氣不太好，還請各位見諒。”慕容朗月恭恭敬敬的一拜。
    “沒事，這叫有個性。”小六兒忙向慕容朗月擺擺手。
    段離看看天，“我們該上路了。”
    “哦，好的。”小六兒蹦蹦噠噠的上了馬車，於是“非常1+3”（一車三匹馬）重新踏上了去往武林大會的崎嶇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