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前的浮華  第32章時間的烙印已經植入心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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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季海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沒有去病房,而是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腦袋裏嗡嗡一片,無數個聲音在叫囂,在呐喊,可是他卻分不清楚那些聲音是誰的,從何傳來?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們隻有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心裏想要的,那些曾經糾結,焦躁,懊惱的一切,似乎也都變得微不足道。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我們總是以為時間還有很多,明天之後還有明天,可是卻不知道有些時候那些無數個明天已經被劃上了期限,而我們隻能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在我們眼前發生,而束手無策。
    一年的時間,365天,8760個小時,原來覺得漫長的時間,現在竟覺得那樣短暫。那些從來不曾被我們在意的東西,原來早已烙在我們的心間,留下了痕跡。
    醫院裏濃鬱的消毒水刺激著秦季海的鼻腔,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用複雜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他曾經發誓,這輩子不想再進入這個讓人覺得冰冷的地方,這裏已經葬送了他一個又一個希望和夢想。
    他靠在醫院藍色的椅子上,雙目緊閉,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有些冷意的春風拂過麵頰,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明明已經入春,為什麼還是這麼冷呢?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秦季海緩緩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眸沒有什麼神采,望著向自己跑來的聞子默。
    小家夥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跑到秦季海的麵前喘著粗氣道:“小爸。。。。。。小爸醒了。”
    秦季海的太陽穴下意識的跳了一跳,笑著伸手擦掉聞子默臉上的汗水溫柔的說:“那我們去看看吧。”
    秦季海拉著聞子默往病房走去,鞋子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一陣陣空曠的回音,一下下的撞擊在人的心上,徘徊不散。
    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輕微的交談聲,聞子惜在和佟天翊說著什麼,聲音很小,又加上醫院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秦季海並沒有聽清楚。
    他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聞子默卻拉著秦季海的手推開了病房的門,一絲暖意迎麵而來,聽到開門聲,屋子裏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口。
    聞子惜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黑亮的瞳眸與秦季海很像,佟天翊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臉上掛著平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未達眼底,帶著一絲冷意。
    “好些了麼?”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秦季海率先開口,打破一室安靜。
    “很好。”佟天翊不鹹不淡的應和著。
    緊接著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這時聞子惜走到聞子默的身邊說:“我們出去買點水,爸爸在這裏陪著小爸吧。!”
    聞子默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也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沒有反駁的跟著聞子惜出了病房,秦季海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小家夥,這是不是太早熟了點?
    可現下是怎麼解決這個看起來年紀很大卻更讓人的頭疼的家夥。
    “我累了,我想睡覺。”佟天翊見兩個孩子出去之後,便躺下,拉起被子把整個人裹在被子裏,臉上的假麵也終於脫了去,不再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
    秦季海沒有說話,搬了一張椅子放到床邊,靜靜的坐在那裏,房間裏安靜的落針可聞,溫度也被調的剛剛好,床頭的花瓶裏還插著一束新鮮的百合,香氣襲人。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佟天翊卻好似過了幾個世紀,受不了房間裏安靜的讓人窒息的感覺,他整個人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坐在床前的秦季海冷聲道:“你坐在這裏幹什麼?你沒聽到我要睡覺麼?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不想看到我?”秦季海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討厭你,不行麼?”佟天翊皺著眉頭,對於秦季海的問題他有些厭惡的答道。
    “是誰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一天到晚讓我不要離開他的。”秦季海看向佟天翊時,麵上依然不動聲色,仿佛已經掌控了一切。
    這種感覺讓佟天翊很不自在,有種被人踩在腳下仍人蹂躪的感覺,曾經的甜蜜情話,現如今成了紮人的刀子。
    “你覺得我會喜歡你這樣的大叔麼?別開玩笑了,我隻是陪你玩玩罷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希望爬上我的床,我又怎麼會稀罕你這個老男人!”佟天翊冷笑著,尖酸刻薄的話,從那張蒼白的薄唇中吐露出來,竟然有種刺痛的感覺。
    “是麼?”對於佟天翊的刻薄話語,他好似沒有聽見一般,淡淡的應和著。
    佟天翊望著一臉平靜的秦季海,心中怒意大熾,似有一把火在心中熊熊燃燒著,他沒有辦法去看那張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臉,他受不了眼前這個人的冷淡,他更加不需要這個人的同情!
    “你都知道了吧。”佟天翊冷冷的看著秦季海,臉上帶著怒意。
    “知道什麼?”秦季海不答反問。
    佟天翊皺起眉頭,一張臉白的毫無血色,“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是什麼?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床伴?況且你還欠我一筆賬,你不會忘記了吧?!”秦季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有些嘲諷的問道。
    佟天翊冷笑出聲,“你以為你是什麼?你也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況且你有什麼本事和我算賬?”
    秦季海突然勾起唇角,他幾乎想為佟天翊的這番話,這般氣勢鼓掌,“我是沒有本事和你算賬,但是老天已經幫我和你算了!一年的壽命對於你而言太短了吧。”
    對於秦季海的冷嘲熱諷,佟天翊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但胸腔中卻積壓著一股急需爆發的氣力,這些天來的隱忍幾乎讓他抓狂,心中的憤怒,不甘,急需排解,他胳膊一掃,床頭的花瓶被掃了下來。
    “砰”的一聲,完好無損的花瓶被摔得粉碎,瓶中的百合也躺在一堆碎片之中,從花瓶裏濺出的水,濺濕了秦季海的褲腳,細小的瓷片被崩飛,剛好落到秦季海的臉上,古銅色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一絲細小的血痕。
    “你滾。離我遠遠的。”佟天翊抓起房間裏一切可以砸的東西,紛紛像秦季海的方向扔去,但一切都是徒勞,秦季海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冷靜的看待著一切。
    等到房間裏已經找不到可以砸的東西後,佟天翊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靠著白色的牆壁緩緩的滑了下去,單薄的身體透著一陣又一陣的寒意。
    當你所認為的信仰開始坍塌,當你的生活沒辦法回到原有的軌道,當一切都已經沒有辦法在按照既定的程序運行,我們該怎麼辦?
    “鬧夠了麼?”秦季海慢慢從椅子上坐起來,緩緩走到佟天翊的身邊蹲下來。
    佟天翊坐在冰涼的地麵上,把頭埋在膝蓋上,不言不語。柔亮的黑色發絲從發頂垂下,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人無端的心痛難耐。
    秦季海輕輕伸手撫摸著佟天翊柔軟的發絲,眼神溫柔的可以溢出水來,“鬧也鬧了,氣也發了,這下子是不是該心平氣和的去聽醫生的話接受治療。”
    “不要你管。”佟天翊悶悶的開口,但是語氣已經不再那麼簡章跋扈,更像是一種孩子氣的撒嬌。
    “我沒說要管你,你的命,你的生活都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會攔著你。隻是就這樣死了你甘心麼?還是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那麼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你自己考慮清楚。”秦季海說完就從佟天翊的身邊站起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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