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夏季雷雨多發的季節。
    ‘啪——’
    一道驚雷乍響，電光瞬間明亮了有些昏暗的室內。
    “又下雨了。”
    窗外的大雨瓢潑，空氣中潮濕的、泥濘的氣息，像極了某種記憶。
    BLACK-DEVIL的香味，伴隨著細嫋的煙霧彌漫一室。
    男人略帶曖昧的嗓音，於溫軟沙發中漫不經心。
    “……還真是討厭啊。”
    ‘叮呤當啷’
    而回答他的，隻是角落響起的一陣鐵鏈窸窣聲。
    掙紮，偏卻又無力。
    光是聽聲音，便足以想象主人養了一隻多麼巨大的寵物。
    龐大，卻安靜的寵物。會不會……噬人？
    窗外雨勢依舊。
    男人隻是高深莫測的吞吐煙霧，似乎習慣了這種沉寂。
    忽然角落的鐵鏈一陣急躁的響起，像是寵物遇見了訪客般迫不及待。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直到脫力。
    角落的聲音精疲力盡時，男人才閑雅的開口：“安靜些，我們有客人來了。”
    然而意外的，落入視線裏的那一頭燦紅的腦袋。以及……
    隱藏著鮮活跳動的動脈的修-長頸子。
    他有些難耐的舔了舔線條姣好的嘴唇：“歡迎再度……光臨。”
    “額……醫生，我有點不舒服。”青年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般，眼神飄忽道。
    男人往背後舒適的椅背一靠，修-長有力的身軀陷入真皮中。笑容神秘的，表示理解：“來這裏的，都不會是舒服的。”
    但是青年看起來卻又很健康，即使遭受雨淋也顯得很紅潤。像是為了確實自己，青年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想是這鬼天氣讓我感冒了。”
    沒有一個醫生會拒絕自己的顧客，哪怕他的病人是健康的。
    “感冒確實是令人討厭的事，您請坐。”
    男人的聲音極其悅耳，低醇的像藏上幾百年的葡萄酒。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分明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男人，渾身上下有一種上世紀泛黃照片裏的優雅。
    青年的發色相當誇張，葡萄酒般溢著香的紅。此時不受雨水影響，仍張揚的翹立著。
    但是青年的麵容卻又極為秀麗，與這份張揚不顯衝突反而有種異樣的調和感。
    男人例行公事：“您的名字。”
    “蘇陌錦。”
    “……”男人握筆的手一頓，抬頭：“……蘇陌錦？”
    “是的。”青年笑的同時晃了一腦袋紅色的發絲：“認不出了麼？上次我還在您這避過雨呢。”
    “原來是您。”男人回應，語氣卻並無驚訝。
    “前幾天剛染了個頭發，連我朋友都不太認得……”
    陸薄奚點頭表示理解：“偶爾改變造型可以替換心情。”
    “是麼。”
    男人點頭：“而且定期的身體的檢查也有益於身體健康。”
    聞言，青年誇張的笑：“醫生，您明說想做生意好啦！”
    “就算是吧，請拿著這個讓門口的溫護士帶您去檢查吧。”
    “溫護士？”剛要起身的蘇陌錦略略詫異。
    這麼小的小診所裏也請的起護士麼？
    男人微微一笑：“您上次來的時候，溫護士正在休假中。她總向我抱怨為我工作這麼久就從沒好好的吃上一頓，於是我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
    蘇陌錦‘噗’就笑出來了。
    這年頭，雇傭比雇主還屌啊？還是這陸醫師太好說話了？
    “護士……”
    他剛出聲，那隔間裏的女人便抬起頭來。
    白色製服包裹嬌美的身段，微微的卷發像是洋娃娃般精巧的護士一如她的名字般溫柔。
    她有一雙漂亮的像……玻璃球的眼睛。
    足夠漂亮，卻無機質。
    蘇陌錦被她看得一時不知所措：“那個，我是……陸醫師……我……”
    “身體檢查麼？”她打斷他，仍是不含感情的。看到他木訥的點了點頭，於是說：“請您跟我到這邊來。”
    被美女服務是種享受，因此也並不覺得時間過得緩慢。
    當然，除了那雙似乎能把你看透的眼睛。
    檢查過程很快，剩下的便是等檢查結果。
    蘇陌錦被帶回會診室。
    他坐在皮質優良的沙發上，如坐針氈。心底升騰起一陣興奮。
    果然，他想的絕對沒有錯！
    這個診所絕對有問題！
    近期出現了很多人口失蹤案，說不定就和這裏有關！隻要破了這個案子，組長就沒理由把他調到檔案科了！
    看剛剛那個名叫溫柔的護士雙目無神，像是被某種藥物控製了一般。
    這個姓陸的男人……
    他將視線轉向椅中的男人，接下來就是找到證據。
    ‘篤篤’
    “請進。”
    進來的是溫柔。
    “您的咖啡。”她放下咖啡。
    “謝謝。”
    拿鐵濃鬱的香味在挑-逗嗅覺，蘇陌錦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嘩，實在有夠苦的。
    果然他這種嗜甜如命的生物還是遠離咖啡比較好。
    “等待的時間也許比較難耐，這樣我為您接著講上次的故事吧。”男人從身陷的真皮裏直起身來，雙手交叉撐著尖削的下巴。
    表情卻是極魅惑的。
    像極了某種暗夜裏的生物。
    “您真不像個醫生誒。”
    “嗯？”男人挑高了一邊眉毛。
    等到意識了自己說什麼，蘇陌錦悔的腸子都青了。
    表情倒是有趣的很啊。
    “……嗬，”男人笑了起來，這次並未燃煙：“那您說，我像什麼？”
    “……！”他絕對沒有看錯，那雙漆黑的瞳子忽然像是爬行動物般收縮了一下！
    “你、你啊…你比較像說書的！”蘇陌錦一急，口不擇言。
    男人一愣之後，笑：“我承認是想找一個聽故事的人。這個故事講了許多遍，溫護士他們都不願意聽了。”
    ……他們？
    難道是其他受害者？
    蘇陌錦也笑，卻不如男人那般的難懂的高深笑意：“醫生既然這麼坦率，那我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我也有時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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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某水必須得承認這個坑有些久了。（有鳳流殤久麼？！pia飛）
    於是決定把這篇作為一個小短篇，在近期內填完。
    PS：其實吧，水還蠻想把這個寫成長篇的……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