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韶華錦年 第十八章 穀底(風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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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逐尚)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要是無事可做不如想想是誰害我們掉進著萬丈深淵。”
我頓時有些瞠目結舌,從沒覺得和一個女子呆在一起會如此尷尬。
“我看到黑衣人身上帶有鎮天烈軍隊的標致。”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才是最不真實的。”
她沒有回頭,不知道在藥櫃裏翻著什麼。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她回頭問我。
“沒有。”
她皺著眉又坐回椅子,“我明明聽到有什麼聲音。”
她總是這樣,做著自己的事,從不管別人。
“除了鎮天烈你就沒懷疑過別人嗎?”
“鎮天雷,他向來與鎮天烈不和,對王位也窺探已久。”
我似乎在她嘴角看到一絲笑意,她還從沒對我笑過。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像是在提問,也像是在提醒。
“靜觀其變。”
隻是這四個字,她淺淺的笑出來,或許,我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這次我救了你,下次我有事相求你一定不能拒絕。”
就知道她不值得我信任,救人也是有原因的。
“你想當霸主嗎?”
她又是沒有一點先兆的跳到下一個話題。
“天下大亂已經百年,我風蝕尚文,多少年來一直處在五國最末,自太後發明梯田,替我國解決糧食問題,才不至於讓國民處於挨打又挨餓的境界。水霧國獨居浩海南方,從不與我們北方四國發生衝突;東蒼西泠這兩個兄弟國常年交戰,為求一統,偶爾也會侵犯我國邊境;唯有鎮邦常年偷襲我國邊城。百姓流離失所,其他三國流民大多來到我們風蝕以求暫時的安寧。從小我就看到不少流民餓死街頭,作為一個王者我何曾不想拯救這些百姓與水深火熱。”
隔著昏暗的火光,我似乎又看到她在笑,隻是淺淺的一笑,但是足矣。
“你是個仁君,可是想幫助百姓逃脫這水深火熱的,僅靠仁還不行。”
“此女可興天下,大王一定要竭盡全力留下此女,她必會全心全意幫你睥睨天下。”突然想到殷國師的話,或許殷國師說的沒錯。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出口。”
她又拿起書,似乎要在椅子上坐一夜。我回身看了看,原來這屋子裏隻有一張床,之前一直被我占著,難倒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
“我睡了這麼久,已經休息夠了,不如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見她一雙眼直直盯著我。形容女子眼睛的詞句有很多,比如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又比如目若秋水、水靈剔透、雙瞳剪水、盈盈秋水,可是她卻不是。一雙不大不小正好合適的雙眼,卻總讓我想到殷國師的雙眼,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似能把人都吸進去。
“不用,我早就習慣了不用休息連續工作。”
我不知道接什麼。“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在我們風蝕,民風比較開放,女子也可以外出做工,可以像男子一樣拋頭露麵。
“我嗎?以前做過很多職業,你想問那一個。”
我無言以對,她似乎不願意和我過多交流。
“我以前當過珠寶鑒定師,作家,老板,也幫人出謀劃策,最主要的一個工作是神偷,天下沒有我們偷不到的東西。”
“你是小偷?”我有些疑問。
她嘲笑般的挑了挑嘴角,“不是小偷,小偷幹的都是摸人家錢袋的勾當,我們從來不幹這種事。我們是神偷,也不算是偷,是拿,把別人曾經從我們這裏搶走的寶物拿回來。老師傅從小訓練我們成為神偷,我負責偷,傑負責運輸,銳幫我們偷襲對方防盜係統,璟負責歸還寶物,還有一個師姐負責和我作對。”
我有些不明白,或許因為我們兩個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你真的不睡?”在我還沒明白她的話的同時,她已經走到床邊,“不睡我睡了。”
她不能等我說話,已經躺在床上。
“廚房還有吃的,你要是餓了,自己去找。還有那邊書櫃上有不少書,但都是關於醫藥的,我想你不會喜歡。”
說完她就睡著了,怎麼會這麼快就能入睡。我起身走到書架旁,果然如她所說,都是些醫藥方麵的書,還有一些用毒和解毒的書。
我轉身看了看書桌上扣著本書《陰陽毒經》,我拿起來,看到她剛才看的那一頁,正好講到一種叫寒冰的毒物。此毒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寒冰毒,叫雪寒,是一種呈雪花狀的毒物,此毒無解,隻對男子起作用,中毒者若是能撐過七日寒毒發作便解;還有一種更厲害的叫千年寒冰,呈冰片狀,此毒不分男女,中毒者必死無疑。
放下書,我笑出聲,哪有這種毒,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你怎麼起來了?”難道是我吵醒她了?
“不是,你有沒有聽到有東西的撞擊聲。”
我仔細聽了聽,搖了搖頭,什麼聲音都沒有。
此時她已走到我身邊,趴在地麵,用耳朵在聽下麵的聲音。
“在藥櫃下麵。”
見她試著移開藥櫃,我急忙上前幫忙,幫她抬走藥櫃。
“謝謝。”
藥櫃下麵果然有暗格,暗格裏放有一個紅色漆木方盒。盒子打開,裏麵躺著一隻小孩拳頭大小的飛蟲,翅膀呈花瓣狀,渾身分為兩節,上下均呈圓球形,通體發著淡淡的白光。
“這是什麼?”
我剛問完,小東西揮動著翅膀飛出了方盒,向屋外飛去。
“抓住它,快抓住它!”
我跟著洛一起追到屋外,小東西揮動著翅膀,不停的向上飛,最後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穀中此時的溫度很低,我透過屋內射出的光線,隱隱看到她有些沮喪的神情。
“那是什麼東西?”
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穀很奇怪,穀中沒有昆蟲,可是院子後麵的蔬菜卻一直在生長;昨天我跳進這水潭裏,發現這是個獨立的水潭,四周都是堵著的,沒有源頭可是水卻沒有枯竭;這穀裏隻有水潭上麵的石壁上有一棵樹,卻有滿地落葉,就算樹全用來蓋房子了,那樹根呢,難不成是把樹根也給拔了;最重要的是這個穀四麵是被封死的,原先在這裏住的人是怎麼弄來的鹽和大米之類的食物,如果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是從什麼掉下來的,東西也是一起掉下來的,可是這裏沒有出口,那他們人呢?食物還有,不可能是被餓死的,而且這裏也沒有墳墓和死人的骨骸,他們去哪裏了?這裏唯一的生物也被我們放走了,我們要怎麼才能出去,總不至於死在這裏吧。”
此時穀裏一片黑暗,隻有小屋裏還冒著些火光。
“我們進去吧,天這麼黑什麼也看不到,明天天亮了我們一起找出口,一定能出去的。”我也不是很有信心的拍拍她的肩膀。
手剛放在她肩上,就聽見她吃疼的吸氣聲。“你受傷了!”我提高聲調,之前見她一直生龍活虎的,怎麼會受傷。
她把我的手打掉,自己撫著肩膀,“沒事。”
她不等我再說話,轉身進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