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韶華錦年 第十一章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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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住的竹壽園,類似於北京的四合院,院落很寬敞,太後身體剛剛康複,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旁邊的矮幾上放著茶水和點心。
太後雲鬢發白,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她現在以不像我第一次見到時的通體發黑,隻是有些蒼白,看來身體還沒有調理好。
她身邊的侍女,見我進來,輕聲叫醒太後。
蘇太後眼睛輕啟,看到我,連忙招手讓我過去。我坐在太後旁邊的軟凳上。
“你就是洛!”太後上下打量著我。嗯…有點像璟又發現一個帥哥那樣,上下打量別人,隻是太後眼中沒有璟那種色迷迷的感覺,比較像是長輩在看多年未見的晚輩一樣。
蘇太後揮了揮手,讓身邊所有的侍女都下去。
“聽尚兒說你也是神賜之人,是迎秋那天從天而降。”我沒回答,聽她繼續往下說。“尚兒還說是你救了我的小孫兒,還救了我。你可真是我們的大恩人,老太婆我就在這兒謝謝你了。”
“太後不必客氣。”
太後見我不接她的話,繼續說道:“姑娘從何而來,我看你的這身裝扮不像是我們浩天之人。”
我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那太後您呢,您又是從何而來?太後您的所學應該也不是這是時代該有的吧!”
太後朗朗的笑聲回蕩在這不小的院子中。“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對,老太婆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從中國來的,我想姑娘也和我這老太婆一樣吧。”
我微笑點頭。
太後歎氣問道:“中國現在可好,文革是否結束?”
“很好,文革早在五十多年前已經結束。”
“已經結束了五十多年?”蘇太後有些晃神,緩緩說道:“我是文革時候來的,我父親是大學教授,被人說是資本主義,無奈我們全家都被罰下農場。想想那時我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從小被父母寵著,除了讀書,我什麼都不用做。突然把我放到牛棚,讓我割草喂牛,我怎麼會。一天我自己上山割草,天剛下過雨,路滑,我一不小心就從山上摔了下來。我以為我要死,還很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再做這些苦工了。可誰知我醒來是在一個農戶家,是他們把我救了回來,後來我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不知什麼時空的未知朝代。我當時就想還不如死了算了,我一次次求死,卻一次次被救我的大嬸救回來,漸漸的我也絕了求死的心。既來之則安之,我留下來幫大嬸種田。我發現風蝕國多為山地,風調雨順還好,若是遇上災年,風蝕全國上下都要餓肚子,風蝕大王重金向別國購糧也隻能解決燃眉之急,並不能根治這種問題。後來我就想起在父親的書上看到的梯田,我們聯合這全村人民的力量,在山地上挖出了梯田。那年大旱,可是我們還是豐收了,不僅自己能吃飽穿暖,還能把剩餘的糧食救濟給鄰村的村民。再後來我發明梯田的事,一傳十十傳百,竟傳到了當時風蝕大王雲王耳中,大王親自來見了我。當時我以在這裏住了七年,已經是個老姑娘,我本身長的就不美,從山上滑下來又傷到臉,沒人要已是意料之中的事。誰知當時的雲王竟不嫌棄我,把我領回了宮,封了我貴妃。大王對我是寵愛有加,廢了後宮,還允許我參與朝政。她對我的寵愛已經超出了一個王者對待妃子所應有的寵愛。大王駕崩,當時我也很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大王卻讓我幫著尚兒坐穩上風蝕大王的寶座,讓風蝕在尚兒手中強盛起來。今天看到你,我想我應該可以去見我的大王了,尚兒以後就麻煩姑娘在旁邊多多指點。”
“太後怎麼就知道我會留在他身邊幫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太後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我老太婆什麼不準看人還是很準的。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些冷靜之外的東西。姑娘和老太婆我說說你的過去吧,你的來曆一定不簡單。”
我輕笑,緩緩開口。“我來自文革五十年後的中國,那時的中國已經很強大,沒有文革,一幅國泰民安的樣子。我是孤兒,從小被老師傅收養。老師傅說他是個敗家子的兒子,他要把別人從他家搶走的東西都拿回來。老師傅是愛新覺羅後人,他從小訓練我成為神偷,專偷那些在八國聯軍時從我們這兒搶走的文物。十八歲起,文物我偷了一件又一件,偷回來我都送到國家文物局。我越偷越多,漸漸的被國際方麵注意,要挾中國把我交出去。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從來都是把文物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送回去,他們從沒見過我。無奈國際上又讓我們把偷回來的文物還回去,我們不肯,他們才是偷東西的賊,憑什麼要我們把東西再送那群賊人手裏。最後鬧到了國際法庭,迫於無奈我隻好現身,他們竟然背棄約定,開槍殺我,幸好我早有防備,逃跑途中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裏。”
蘇太後拉著我的手笑道:“命,這就是命,命裏該有的想逃也逃不掉,和我一樣。對了,剛才聽你說你十八歲就開始盜取文物,你現在多大了。”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太後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我,“你不知道你多大了?”
我點點頭,“其實不瞞您說,我確實不知道我多大了,剛才說的十八歲也是我在中國生活的第十八年,我在中國一共生活了二十四年。可是我身體卻在第十六年的時候停止了生長。從那一年開始,我的身高體重在從沒改變過,容貌也沒隨著時光的流失而變色,就連女子該有的生理期在那一年也停了。”
“那你剛才說更重要的事是指什麼?”
此刻,我又毫無保留的說出了我的身世,我想她可能會幫到我。
太後有點理解的點點頭,說道:“可能你本來就是這個時空的人,隻是你誤打誤撞的到了中國,現在你又回來了。可以讓我這個老太婆看看你的玉佩嗎,或許我能幫你找到父母。”
我拿出玉佩,遞於蘇太後。蘇太後拿著我的玉佩在陽光下看了一下,萬分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看著玉佩。
“太後可曾看出些什麼?”我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你可知這是塊什麼玉?”太後問道。
我搖搖頭,當年老師傅也說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玉。
“這是鳳血玉!浩天王朝的至上寶物,這種玉,隻有浩天王朝才有。此玉看似普通,但是放在光下細看,會發現此玉晶瑩剔透,中間還泛有絲絲血紅。此玉十分難得,曾聽說浩天王室有過這麼一塊鳳血玉。後經戰亂此玉丟失已久,最近聽說此玉的下落也是在二十年前,是水霧國洛王當年迎娶王妃冷豔豔曾用一塊鳳血玉當作聘禮。後來這塊鳳血玉便給了獨子水至澈。可這也隻是傳說,並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鳳血玉,我這些也是道聽途說。但你的這塊玉佩確實和傳聞中的鳳血玉一樣,我老太婆說錯了,你也不要怪我。”
水霧洛王!
我暗中記下了這個名字。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矮幾上的點心,放入嘴裏。
呸——
為什麼這個地方的點心都是硬的,連飯菜也難吃的要死。
太後嗬嗬笑出聲,“你也是不習慣這裏的食物吧,我剛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點心是硬的,飯菜又難以下咽。可惜當初沒在父母身邊學過怎麼做飯,他們做成什麼樣,我就吃什麼。你也別挑剔了,這已經很好。”
我放下點心問道:“可否借太後的廚房和侍女一用。”
“你會做飯?”太後眼中冒出點點驚喜,我想她也很想念我們那時候的食物吧。
我站起來道:“不太會,但我做出來的點心絕對不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