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卷 北齊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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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文有BL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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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便是邊境軍隊臨山駐紮之地。君子蘭途中停下幾次,終是確定了陶珈藍並未跟隨而來,心裏微微有些失望,卻不知失望何來。也許是想先生跟來,勝算或許更大。心底隻能如此為自己解釋。
軍營重地一向是閑人勿進。而君子蘭此行的目的也隻是調查父親的生死以及……刺殺北齊主戰首領。因此本國的軍營對他而言隻是路過。
近日來,天氣似乎開始轉暖,封山大雪已出現融化趨勢,北邊的山脊終於自白雪中露出了一點暗黃的濕潤土色。君子蘭便在離兩軍營地都尚有幾裏之處的一片鬆林中停留了下來。幸而山中有開戰前臨近村子的獵人們偶爾在山中歇息留下的木屋,將就著打掃下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容身處。稍作一日調整,便輕裝潛去了五裏外的北齊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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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北齊軍營中如往常般安靜的死寂一片。偶爾穿梭在各個營帳間的巡邏將士進過,也隻是偶爾想起一些整齊的腳步。
北齊主將營帳位置與往常卻略有不同,應該是主帳的位置,隻是平日將領們商議戰事的議事處。而真正的主將寢帳是在離主軍營稍偏的位置後一灰色大帳中。周圍也沒有君子蘭臆想中的重兵把守,隻遠遠的站著兩個守衛與不遠處,以應付變故,或應答將軍號令。
自然,這些是君子蘭並不知道的。所以在他還未找到地方前,即使潛入了軍中,也隻能在營帳間瞎找。幸而如此,遠遠的主將營帳中此時的春光,才不會嚇到他。
“嗯……莫離……”一條白淨的手臂突然自被中伸出,和著沙啞的聲音發出的綿長呻,吟,婉轉回旋在灰色營帳中。跟著白淨手臂上扣上了另一隻有力的大手,十指緊纏。喘息聲起,被翻紅浪,春光四溢……似定要致死方歇的生死交,纏中,幾度崩潰的理智終止回複。
“對不起,我又不知節製了。原本不想吵醒你的……”撫開身下人被汗水打濕的長發,男子略帶歉意的親吻了愛人的額。說著給愛人裹了被子,吩咐在遠處待命的守衛打來溫水,細心的幫人清理起來。
卻見床上那人微閉著雙眼,似乎是有些困頓卻不能安然睡去的樣子,隨著男子的擺布懶懶的依在他懷裏。看仔細些,這兩人卻除了膚色不同外,居然長了張幾乎完全相同的臉孔。在男子為懷中人洗好臉後,那人微微睜眼對他笑了一笑,似乎是終於能安心了,蹭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擁著人躺上,床,揉揉他的發,男子微笑中帶著些釋懷,口中輕輕念著什麼,終於也跟著睡去。
“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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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蘭摸摸忘了數的第幾次撞頭,為自己在如此小的林子也能迷路很迷茫。走了幾趟發覺不對後,終於了解是踏入了高人布置的奇門八卦陣中。先生教過他很多東西,也教過一些最簡單的陣法,卻似乎獨獨忘了教他該如何破陣。
托腮望天,這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可惜的是,他還不是英雄。若父親已死,那麼仇人就在不遠處的那片營帳中,他卻因為這麼個小小的破陣困在了咫尺天涯處。先生,為什麼?
那長槍紮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話想說了。心裏唯一的念頭是,終於有人能帶他出這倒黴的林子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當那身著戎裝,冷冷看著他的將軍開口叫他“報上名來”時,他隻是靜靜的蹲在那裏,抬頭對人嘿嘿一笑,隨即兩眼一翻,倒在了還有些薄雪的地上……這時,他已經困在這“小陣”中兩日!
最無辜的冷麵將軍——北齊軍副將之一,烏克看著倒在自己腳邊的君子蘭,愣了一瞬後便蹲身探視他的狀況。確定這人一時半會不可能清醒後,隻得認命的背起他,往自家大營走去。
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隨意出入——這隻是對普通人而言。在主將不管事的情況下,副將帶個人回軍營,便成了並不是那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君子蘭很幸運的在迷路了兩天後,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了北齊大營,成了北齊副將的座上賓……也許是階下囚也不一定,但至少現在是順利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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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其實完全無江湖經驗的人來說,如此反倒比夜襲更安全。不是麼?
完全清醒過來的君子蘭,檢查過身上衣物後,抬眼看著頭頂的灰色營帳。原本在見到那北齊將軍時,他便有了假裝昏迷混進軍營的打算。未曾想,後來卻是真的昏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便在這大帳之中了。
簾子被掀起,那個滿臉冷意的將軍手中端著陶碗進來,見他醒來便將碗放在一邊桌子上,隨後便坐在了他的床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種天氣跑到北稷山上?不知道化雪時,北稷山會死人的麼?”低頭看著他,烏克沉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吐出一連串疑問。
君子蘭仍保持著望天的樣子。烏克也不急,起身端了碗過來,另一手托起君子蘭的後背給他喂藥。苦到極致的藥汁,見他一口吞下,隻在剛開口時有片刻的皺眉。完了,又讓他平平躺下,他仍維持著那個姿勢。
見他如此,烏克便也不逼問,拿了碗起身要出去。卻聽君子蘭的聲音帶著病後的沙啞在後麵淡淡揚起:“我叫陶子蘭,大人不棄,叫我子蘭便好。”話落,烏克仍掀起簾子出了門。
先生,原來北齊話也不是太難聽,至少這個副將說起來就很有屬於北齊人的氣勢。
原來,方才君子蘭的沉默並不是因為不願說話。隻是烏克對他用的北齊話,讓他一時不能確定,他是該以南翰人身份直接對他咆哮,抑或用先生曾教過的北齊話,而假裝他就是北齊子民?
最後終是用北齊話,編造了另一個謊言。先生,借你的姓用用吧。子蘭的名托南翰王之福,怕是已經傳遍了四國,不可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