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寒梅著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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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進入臘月了,喻靜感慨了,這是她第一次作為妻子過年,恩,身為嫡福晉,要操心的事情還真的很多,譬如送禮啊回禮啊,還好有沈魚這名精英幫忙,不過,九阿哥看沈魚的眼神越來越火熱了,讓她心裏很沒底。
沈魚纏著要和她一起進宮過年,她上報胤禟,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他的同意。
大年三十這天,喻靜起的比平時要早,在立夏秋霜的服侍下,穿好禮服,頭戴翠鋼,身穿襯衣,外罩紅青長褂,寶石掛鈕,耳戴墜子和胤禟做在一個馬車裏緩緩的向皇宮駛去,今天她要向太後、皇上和各宮的娘娘請安。
走進宮門口,恰巧碰到了蘇淩,她向蘇淩點了點頭,胤禟卻和八貝勒開始交談起來,把她和蘇淩甩在了身後。
“沈魚被表哥拉進府裏了?”蘇淩確認道。
“恩。蘇淩,你和沈魚和好吧。”喻靜說得很誠懇。
“早就和好了。”蘇淩望著她笑,“我隻是替你不平。”
“我過得很好啊。”喻靜覺得一切都不錯,隻是宅得讓她有些痛苦,在清朝這個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宅女是個很悲催的職業。她以前追的柯南還沒完結,海賊王裏艾斯生死不明,銀婚的吐槽讓她很懷念,還有她家可愛的馬桶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夢裏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沈魚是你情敵,你這福晉還和她關係那麼好,很委屈吧。”
喻靜搖搖頭,“我沒什麼感覺的說,嫁進來那麼久了就沒怎麼出過那院子。不委屈。”
“你啊。”蘇淩隻能搖頭。她是不怎麼讚成沈魚住進九阿哥府的,你說沈魚一個女子,還是九阿哥傾慕的對象,這不是狼入虎口嗎,即使沈魚果斷的拒絕了,但是也會在無形中給九阿哥一些莫名的鼓勵啊,要是九阿哥自戀的認為,沈魚開始接受他了,這世界就悲催了。
這天上午,全體齊聚紫禁城蒼震門前。隻見總管太監,也穿上了蟒袍補褂,迎接在蒼震門前。喻靜和各府的福晉一樣都是一色大紅繡花氅衣,粉紅襯衣。格格們則個個花枝招展,由李達喑引領等候康熙的升堂入座。
太後和皇上以及宜妃對喻靜還是很滿意的,知書達理,不驕不躁,溫婉大方,府裏妾室有身子了,也是照顧得異常仔細,絲毫沒有任何妒忌心,女子的三從四德在喻靜的身上體現得很到位,所以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太後就拉著喻靜的手一直點頭,直誇喻靜懂事,宜妃的這個兒媳她最滿意了。
“喻靜,你和胤禟這婚也結了快半年了,怎麼……”看著喻靜平坦的小腹,宜妃有些皺眉。
“額娘……”喻靜撒嬌,她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了。
……
總之這一次進宮她很累,純屬精神上的疲勞,太後和宜妃旁敲側擊著讓她趕緊懷孕,她隻能拚命裝作害羞,支支吾吾的應付過去了。
胤禟沒到二十吧,還未成年啊,這第二性征還沒發育成熟,就要做爸爸了,她自然的想起府裏某氏那凸起的小腹,覺得很是惡寒。還沒成年就要生小孩,這小孩能健康的成長麼,她很懷疑。
胤禟則一直站在喻靜的旁邊,低著頭,聽著喻靜與宜妃的對話,不幫腔也不反駁,安靜得讓喻靜有些不自然,偏偏胤禟就一直站在她身側,看不清楚表情。
因為沈魚今天沒法來,所以他有些心不在焉麼?喻靜腹語。
下午的時候,又是一大堆禮行,給太後辭歲,給皇上、各宮娘娘拜年,以至於她和胤禟在這皇宮裏轉了一圈又一圈。
她和胤禟並肩行走卻並不交談,她和胤禟雖然是夫妻,但其實沒見過幾次麵,沈魚偶爾來她的屋子,胤禟也才會偶爾進來,進來後崩著張臉並不怎麼說話,所以喻靜也隻是有事沒事的或者例行公事的跟他說些府裏的情況。沈魚倒是想過要幫她和胤禟改變這種尷尬的情況,但卻苦於無下手之處。
她對胤禟,是感到尷尬的,但是胤禟對她可能仍舊是厭惡吧。
“我說九阿哥就像是《傲慢與偏見》的伊麗莎白,就是聽了街坊裏胡言亂語就對你有偏見。”沈魚不止一次向她抱怨。
“以前的董鄂真的很刁蠻霸道啊,不是一下子就改過來的,他既然那樣認為,就隨他吧,我也不是很冤。”果然輿論的壓力是強大的,她屈服了。
皇宮仍舊保持它的肅穆,這次下得這場雪持續了三天,喻靜拉了拉衣領,搓了搓鼻,雪花飄舞,似紛紛蝶翅飛,如漫漫柳絮狂。她突然想起去年,也是這樣的大雪,她和老媽在院子裏堆雪人、賞雪的事了,老媽,那邊是不是也在下雪,女兒明明說好了這次一定陪著你去滑雪,沒想到又食言了。喻靜怔怔站著,看著滿庭銀裝素裹,隻覺自己心裏也堆滿寒冰冷雪,半點生氣都無。老媽,女兒答應過你要堅強,可是,喻靜吸了吸鼻,女兒現在好想回家啊,可是回家的路在哪?
“冷了嗎?”胤禟第一次停住腳步,詫異的問著身邊的喻靜。
“我有些累了,能去那亭子裏坐坐麼?”喻靜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仍擺出盈盈的笑意對著胤禟說道。
胤禟點點頭,“好。”並沒有任何刁難。
緩緩的來到最近的亭子,喻靜沒有立馬找位置坐下,她望著亭前那兩株紅梅,開得是那樣的鮮豔,花吐胭脂香欺蘭蕙,濃淡冰雪中,分外精神有趣兒。不由地心中一動。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卻在此時闖入了她的視線,十指修長,優雅的把一支紅梅折了下來。
“謝九爺。”詫異的接過胤禟遞過來的梅花,喻靜福身,低頭,她想回家,她想爸爸媽媽了。
“恩。”九阿哥歎了口氣。突然不明白自己此刻的感情,他看到董鄂喻靜皺著眉頭,竟然有絲心疼。
因為她把沈魚照顧得很好,沈魚和她關係也不錯,所以才會愛屋及烏的關心起她來了吧,胤禟為自己一時的溫柔找借口。
他何嚐不明白沈魚對他的感覺,隻是不想就那麼放棄罷了。
沈魚那樣的女子太特別,所以他放不下。醉仙樓能被她經營得如此出色,就說明沈魚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她有能力,而他欣賞她的這種能力。
可是這樣的女子並不傾心於他,胤禟把玩腰間玉佩,眼色一緊,他看見過沈魚和七哥一起練字,也曾目睹過她和四哥一起踏春,最近的那次受寒生病,則是因為看見了她和楚家公子在一起的背影。她對誰都很好,而最近對他態度卻很平淡。八哥跟他說,讓他早些放棄。這麼多年了,或許是時候了吧。
額娘不止一次在他進宮的時候跟他說,董鄂氏並不如街坊裏說的如此不堪,而言語間,全是對董鄂氏的讚揚,況且董鄂家背後的實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所以額娘希望他能對她好一點。他則是一直點頭。
其實他知道,額娘隻是因為她沒有子嗣才老是找他談話。難得每次請安的時候,她都沒有任何關於他態度冷淡的抱怨。
等到晚上年宴的時候,胤禟卻破天荒的又給她夾了菜。還好,不是芹菜,喻靜平複自己震驚的情緒,給了胤禟一個溫婉的笑臉。
“最近你瘦了不少,得多補補。”
“謝爺的關心。”夾起菜,很淑女的開始嚼起來。
所謂家宴就是皇室家族齊聚一堂,她在的這一桌全是胤禟的侍妾,好吧,還有她,嫡福晉,隊伍之龐大不容忽視,倒是八貝勒那一桌,就兩個人,冷冷清清,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