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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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中思考著是否要告訴天噬自己的秘密,一天就這樣不知不覺得過去了。時間不會暫停,藍惜最終還是迎來了天噬的到來。但是,說與不說,還是糾結著藍惜。心如亂麻,不知所措。到底是永別,還是漠然?
天噬在門口停好車,抬頭看到在窗前目視自己的藍惜,他沒有撇過頭而是也直視藍惜。兩人就這樣互看了幾分鍾,沒有一絲其他動靜,心中想著自己所不想訴說的秘密。
天噬對藍惜微微一笑,打破了沉寂。藍惜也以微笑回答了天噬。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一笑。
來到樓上,藍惜正在樓梯口等自己。當與藍惜擦肩而過時,一隻手拉住了自己。
“噬。”藍惜和天噬都沒轉頭,隻有略微稚嫩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旋,“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很重要的事。也許你聽後會很討厭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記住,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沒有一絲虛假、肮、髒,全是真心的。”
天噬沉默了。在這種時候,和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騙了他,欺瞞了他。這是他自己親口說的。還想讓自己對他留一份溫存又還有什麼用呢?
“噬。我的身世……現在,我就清楚的告訴你。”藍惜抓天噬的手緊了一下,“我,從懂事就在福利院了,父母,名字,任何什麼的我都不知道……也許,就在我從母體裏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注定要被拋棄在福利院裏了吧。因為,我不正常。我,注定,一輩子,都是被拋棄的。”
天噬還是沒有出聲,藍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害怕,害怕他會討厭自己。擔心,想要知道他的反應。可是,既然已經決定說出來了,那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已經回不去了。
“我,是個雙性人。”拉著的手很好的告訴藍惜,剛才天噬顫了一下。“我同有著男女性的生、殖器、官。不男,也不女。”說到這,藍惜頓了一下,他知道現在天噬的心情一定很複雜,不過,再過不久他就會做出決定了。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受盡欺負,鄙、視。後來在我4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懞。他比我大5歲,他父親死後,繼母把他扔出來了。沒有親戚,沒有依靠,所以他來到了福利院。他是唯一一個原意真心對這樣的我好的人。他護著我,珍惜我。好東西永遠留給我,壞處永遠是他來承受。因為我,他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因為這樣的我。雖然苦,累,委屈。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他是我最重要、最珍惜的人。”
天噬複雜的心,因為藍惜的一句“最重要的,最珍惜的人。”而感到很不適,心裏好像被人揪了一下。當他聽到藍惜說自己是雙性人時,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想才好。這樣的藍惜,竟然是個雙性人?這實在是讓他一時不能接受。
“6年後,懞終於被一家十分有錢有勢的人家領走了。臨走前,他叫我等他,他說他會回來接我。所以我等了5年。因為體質問題,我一直在福利院裏沒離開過。在那裏受盡毫無人性的欺負。趁著自己神誌還清楚的時候,我逃了出來。沒想到剛出來,就遇到了要被人強、奸。嗬,我的人生還真是精彩。”藍惜輕笑,這一笑,不知是笑自己的淒慘,還是老天的玩弄。
天噬眉頭緊蹙,他慢慢轉過身看著滿眼霧氣,似笑又似哭的藍惜。心裏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一股腦的湧了過來。“你說,你是雙性人……你的這些身世……是真的?……”
藍惜看著天噬,又是一笑。“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我呢。弄的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才好。”藍惜充滿哀怨和失望,但又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的看著天噬,然後朱唇微啟,說道。“要看麼?我的身體?”
天噬被他的這句話嚇到了,他沒想到藍惜會這樣說。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愣一愣的看著藍惜的時候,藍惜退後了幾步。走到牆角暗處,抬起手,解起了自己的口子。天噬這下更是腦子一片空白了,不知所措。這樣個天噬,讓藍惜更加失望了。
噬。我知道自己很奇怪,很惡心,不值得你去同情。但是,我也有尊嚴,這幅身子是我最大的秘密,最見不得人的秘密。現在,你看著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看著我揭開自己的傷疤,無動於衷。現在的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剖開我的心,血像沒止境一樣的流。你卻毫無察覺。
長褲“唰”的沿著藍惜白皙修長的腿滑了下來。藍惜捏住褲頭,將要脫下內褲時,一滴淚從他的眼角直線留下,在黑暗中閃爍著。淒慘而美麗,痛心而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