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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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早已旭日當空,陽光透過純白色薄紗窗簾直射進來,整個房間明亮又溫暖。
一夜風雨就這樣悄然遠去,但仍然留下了絲絲的痕跡,透過房間的玻璃窗,看到小區的花園裏落英遍地,腦中忽然閃過“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的詩句來。
連日來總有暴雨,葉倩竟已習慣了雨天。
葉倩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幾天以來,她拚命出差,拚命加班,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拋進了工作裏。因為除了不讓自己有時間思考,她再也想不出治療失意和傷痛的最好辦法。
童輝一直沒有和她聯絡,她的心雖已走出了最艱難的“雨季”,但心靈深處的不解和不甘仍使她心存一絲希期待和希望。
昨晚,童謠打電話給她,葉倩遲疑了片刻還是允諾了她的要求,答應今天上午的十點半在紫薇花園附近的咖啡廳見麵。
這家咖啡廳是最近才開張的,葉倩第一次來。
橘黃色的牆,乳白色的窗簾結成了蝴蝶結的裝飾,桌椅也是乳白色的歐式風格,加上隨意擺放的翠綠色大小盆栽的呼應,整個空間顯得別樣的清新,雅致。
有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在彈鋼琴,琴聲淡淡,撫慰著心中淡淡的愁緒。
“倩姐,好久不見!”
童謠站在葉倩的麵前,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坐吧!”葉倩指了指對麵的座位。
童謠坐下,眼睛專注地望著葉倩的臉。
“倩姐,你瘦了好多。”
葉倩低頭苦笑:“最近一段時間工作比較忙……”
“我知道我哥的事肯定讓你不好受,換成我,我也受不了……”童謠的聲音帶著幾分傷感。
“……”
“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未來的嫂子,沒想到……”童謠沉吟著。
“你哥好嗎?”葉倩抬頭。
“嗯!就那樣吧。”
“他們快結婚了吧?”
“還沒……因為,因為家裏還要準備一下……”
葉倩點了點頭,強忍著心痛。
“聽說她有了孩子……”
“嗯。”童謠點了點頭。
“這是童輝決定和她結婚的原因嗎?”葉倩的眼中突然多了一絲惱怒。
童謠搖了搖頭:“不完全是,其實事情發生以來我一直在責怪我哥,怪他沒良心,可昨晚我和他徹夜談了一次,才知道原來他心中一直有苦衷。”
葉倩抬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倩姐,你是那麼優秀,其實我哥和你交往開始,心裏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外人看來他是那麼的普通,是紮在人堆裏根本就認不出的那種非常非常普通的人。能被你看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是上天賜給他的運氣。
我哥雖然內向,卻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站在你麵前他顯得那麼普通,那麼微不足道,自卑感和無形的壓力總是無時無刻困擾著他。雖然嘴裏不說,他心裏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其實我也是個普通人,和他一模一樣的普通人。”葉倩幽幽地說。
童謠搖頭。:“不,倩姐,你的家勢好,工作比我哥好,能力又出色,長相就更不用說了,各方麵都比我哥強。”
“可兩個人相愛這些並不重要……”
“我知道……是他自己想不開,總是給自己壓力……再加上我媽媽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沒什麼文化,總是嘮叨希望他找一個賢妻良母型的,當然,我不是說你不是賢妻良母,隻是我們那裏說的那種……所以,我哥一直倍感壓力。”
“於是,他選擇了那個女孩是嗎?”葉倩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半年前因為工廠設備的原因死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小月的爸爸,是我哥分管的車間的工人。當時事故的原因比較模糊,工廠遲遲不肯賠付,我哥覺得過意不去,極力主張賠付,找了很多人終於幫小月解決了問題。
其實是因為那件事才認識了小月。小月也在同一家工廠上班,我哥見她可憐,又覺得愧疚就時常特別關照她。小月很上進,一邊上班一邊自學英語,有時不懂也會找我哥問。小月從小家境貧寒,家務什麼的很能幹,有時見我哥忙,沒時間洗衣收拾就偷偷幫他做,周末還會幫他做飯,就這樣兩人就慢慢熟悉了。”
“……”
“其實,倩姐,你回國以後,我哥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談談,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一拖再拖就拖到了出事那天,小月懷孕的事情我哥也是那天才知道的。我講這些並不是在幫他說話,我知道他所犯的錯誤,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原諒他,我隻是,隻是希望你不要恨我哥,因為他隻是一個非常非常平凡和渺小的人,不值得為他傷心難過。”
中國的男人骨子裏一直是傳統的,不管時代怎麼變遷,娶妻要找所謂的賢妻良母的心態一直未曾改變。女人的優秀隻能由自己去評價和賞識。
一股強烈的挫敗感襲擊了葉倩原本就已變得極為脆弱的內心,她轉過頭,不想讓童謠看到她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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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葉倩向姨媽講述了童輝的事情。
姨媽歎了口氣說:“緣分這東西勉強不來的,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葉倩幽幽地說:“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個女人很優秀很能幹,可她的男朋友還是選擇了另一個平凡的女人做妻子,因為她能燒出非常可口的飯菜。這故事的意思是說,人的胃和心最近,如果想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
姨媽聽了,立刻不屑地說:“得了吧!男人根本就沒有心,別說留住他的胃,留住他的肝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