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曇花一現之神出鬼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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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兩個月就在我們忙碌的指間流逝,開學當然是熱鬧非凡熱血朝天的事,安靜古樸的學校迎接著一群群熱血孩兒,瞬間又從死寂恢複生命蓬勃。
    我是臨開課才趕到學校的,捎了個電話給潮汐,他老屁顛屁顛的來接,都說了沒什麼行李,可是心裏樂的歡暢。走在回校的大馬路上,我摸著小子泛著小麥色的俊臉,掂量的說,不錯不錯,這下更像俺的奴仆了。
    打打鬧鬧的回宿舍,亮堂的很。如意和倩出去打水了,隻有葉子躺在床上,側著身看不清表情。早就聽葉子說如意和另一女生換了宿舍搬到咱的寢室來了,真的,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這下咱們三劍客改稱為四朵金花。
    你丫咋一回來就這死豬樣,誰欺負你了。
    葉子不惱也不叫,翻了個身子,朝我虛弱的笑笑,滿臉的蠟黃色,本就瘦小的身材更加纖細了。
    你媽把你當火柴棒使啊!把一閨女折騰成這樣。看她臉色實在難看,怎麼,又中五合彩了,咋就這麼準時呢?葉子點點頭,接過我遞給她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微微的磕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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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聚的日子當然是要熱火朝天的,咱四整整聊侃了一個晚上,還意猶未盡,實在是旁的宿舍已經在牆壁上敲起了交響樂,我們才‘咻咻’的把嘴巴閉攏了,三更半夜的,做什麼呢?敢情是興奮過度了,在床上蹂躪了挺久,也不見睡意招手。
    姐妹們已經呈昏睡狀態了,有一個竟還打著淺淺的呼嚕,真沒救了!
    當綿羊數到1000隻的狀態時,我徹底被擊垮了,噌的從床上縱了起來,搬出我新買的夢寐以求的筆記本。撫摩著它的肌膚,肉疼!我一個暑假的血汗就澆灌了它,能不割肉嗎?
    夜很深了,月亮卻懵懂的將淺淺光輝的波痕穿透了大麵積的窗戶,灑在紅木書桌上一片朦朧的影褶。電腦幽藍色的光芒在我臉龐上不斷跳躍,手指急速的奔波在鍵盤上,耳朵卻靈敏的捕捉任何輕微的響動,包括被子與皮膚的摩擦。我的思維閃爍的其快,靈感可謂是噴湧而出。
    《永不再見》長篇小說還在我的手指下緩慢的成長,液曾經對顧講,煙花不會讓人懂得,它化做的塵埃是怎樣的溫暖?它寧可留下一地冰冷的幻象,一地破碎也要燦爛到極致。如果你哀傷,你可以為它悼念,卻無法改變它的堅持。顧被眼前這個意誌異常堅定執著的女孩震驚了,那感覺就像童年時一個錯過的夢。
    顧很小就被寄居在外公家,父母熱火朝天的忙著他們的事業,無暇照顧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學會了尋找自己隱形的玩伴,那時他還不知道什麼叫孤獨,房子裏的一切都是他的朋友,桌子,椅子,電視機…他喜歡繪聲繪氣的給它們講故事,它們是最好的聽眾,從來都不打斷他的幻想。在他四歲的時候,媽媽執意把他送到了外公家,他還來不及給他的朋友們告別,那種悲痛至今都印象深刻。外公住在一棟漂亮小洋樓裏,外帶著一個不算小的花園,寬闊的草皮時常讓他惶恐迷路。
    外公的一生縱橫貧窮卻生性豁達,出生在資本主義家庭,少年的時候養尊處優,人到中年卻正好趕上了‘切除資本主義尾巴’的革命。那是一個黑白不分的年代,外公遭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常年累月的批鬥,遊行示街和住牛棚都沒有打倒他,樂觀的心態硬生生的叫他挺了過來,革命過後,政府歸還了少數的財產,一夜之間一個婆娑白發的老人竟也成了小資。不得不叫人驚喜異常。
    長大後的顧一直非常欽佩外公,那漫漫黑夜的幾十年,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外公在死亡邊緣徘徊,又有多少次把邁進水裏的腳給抽回來。這不僅僅是對生命的堅韌,更是對生活童子般的熱愛和對美好事物無限向往的生命情感。這種曠達灑脫的氣質和麵臨磨難坦蕩從容浩浩正義的氣度深深的影響了顧的人生。以至於後來蜿蜒的改變了他的一生,沒有什麼是後悔的,畢竟路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但曾經的最美和最深的遺憾常常揪著心頭最尖最嫩的肉。很多年後才恍然明白外公常說的一句話:生活是一雙刃劍,使對了便是藝術,使錯了便是殘酷。
    晚年的外公依然非常健談,知識淵博,談古說今沒有不口若懸河的。滄桑漂泊的一生讓他的思想恰如沉澱的酒,氣味醇厚回味。就這麼一個睿智大度的老人陪顧走完了童年,想想顧是何其的幸運。
    顧還記得外公的書房大紅木桌上擺著一盆色澤鮮豔的曇花,乍眼的很。常年的綠,卻總也不見含苞待放。小小稚嫩的花苞像羞答答的姑娘,總也不肯昂起高貴的頭顱。難道儲蓄一年的養料,吸取天地之靈氣精華也隻夠它綻放些許時辰?顧頂瞧不起它嬌貴的生命,外公卻不以為然,每每算到花開的時候,總是要徹夜守望,直到花開再花謝。顧有心卻無耐心,這盆窗前的曇花便長長久久成了顧的一個謎,未解的謎。漸漸長大的顧下定決心一定要等待花開的‘噼啪’聲,外公已經很老了,鬆弛下來的眼皮聳搭著讓人看不清精亮的眸光,那晚外公特別高興,跟顧講了許多他小時侯的事,竟還說到顧為何被父母送來給他照料。顧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也需要理由,便細細的聽。那段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又‘嗖’的在腦中放映。
    小時的顧因為長久沒有玩伴,性格內向的很,空蕩蕩的屋子隻有自己和影子的晃動。
    長長沒有月的夜晚讓顧最最苦惱,因為連影子也一並被太陽帶走,那空洞的寂靜常常讓顧縮在被窩裏,探出個腦袋,亮晶晶的眼睛溜溜的轉,惡獸總是趁不聽話的小孩子睡著了在來挖心吃?這是媽媽說的,顧問自己,我是聽話的孩子嗎?
    天邊的曙光朦朧的衝破黑夜的雲層,灑下稀薄的光線。顧終於放下心沉沉的睡去。
    有一天夜晚,月非常的圓,把房間照得亮堂堂的,顧知道今天不會有惡獸了,更加睡不著。他想起今天還沒有講完的故事,於是凳子椅子都搬到臥室裏來,並排列好。故事是他從眾多的兒童故事光盤裏學來的,不過比原本豐富多了。顧是善於幻想的,正當他投入演講的過程中,他不知道的是門外有一雙比夜更幽深的眼睛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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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睡?”我旁床的如意眨著一雙精亮的瞳孔定定的望著我,我嚇了一大跳,比小說裏生動的多。然後她趿拉著一雙拖鞋望廁所走去,白色的裙子伴著及腰頭發在電風扇的急速運轉下飄動,像黑夜的鬼魅。不知道回過頭來是不是七竅流血,慘白的臉上白色的眼瞳,比蛇還伸吐自如的舌頭朝我邁近。我的心‘咕咚咕咚’的左右搏動,震得我耳朵生疼。
    怪不得葉子說我,遲早有一天沒被鬼嚇死,倒被自各兒給活活嚇死了。
    我的手表時間滴答滴答的流動,極像我不安穩的心髒,盡管我知道人遲早是要化為一坯泥土,可是容忍老天爺再給我些時日,我還隻不過剛剛芳齡二十啊!過了許久廁所都沒有動靜,筆記本的電池也岌岌可危的麵臨關機。我的心狂喊,你在怎麼樣也得給我堅持一會啊!書上不是說被鬼替身的人是不敢在有亮光的地方露出獠牙裂齒的。
    終於,拖鞋趿拉著地板的聲音近了,我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心理,如意抬手理了理蓬亂的頭發。會不會晃悠一下長出幾寸長的鋼鐵黑爪?我的腦袋從來沒有此刻跳躍的速度快,想必百度也相形見慚。如意靠近了我的床,天啊!她竟然坐在我的床上,身子慢慢的前傾。她血腥的舌頭會不會張開?我像後縮了縮,握著筆記本的手用力的泛著青光。要不要砸過去?有用嗎?
    天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我虛弱的笑笑,幸好聲音沒有變得鬼哭狼嚎。我馬上就睡!
    終於如意往自己床上靠過去,睡下,我的心忽悠一下,沉了!
    不過你的臉被電腦照得特像午夜凶鈴裏的貞子,她的話剛一說完,‘啪嗒’一聲,電腦關機。
    那一晚,一夜的噩夢,我失魂落魄的在尋找著黑暗背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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