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撫去莫涵黎眼角的淚水，輕吻一下他的額頭，起床貼心的拉上紗簾，掖好被子，便出門做早餐去了。
    輕輕押上門的下一秒，莫涵黎睜開眼。
    眼中是堆滿的疑惑。
    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今天變這般溫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夜的淚水讓莫涵黎看著眼前的事物有些混沌。
    模糊的眼前和方才莫寒朔的溫柔，讓莫涵黎覺得此時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一場美麗的夢而已。
    翻翻身子，全身都痛。
    此時的莫涵黎真的是要風趣一回了：看來人老了真的是動哪哪不舒服啊！
    原本是正值盛年的莫涵黎，想想昨晚的莫寒朔，都覺得自己是提前枯萎。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後浪一屁/股擠兌到了沙灘上啊！
    【嘶——】
    當然臉上的傷腫和脖子上的於血印也是莫涵黎絕不可以忽視的強大存在。
    起身洗漱
    ……
    【吱——】門輕輕打開。【哥……】
    而正好此時很湊巧的是莫涵黎剛剛把浴袍脫掉。
    【朔……朔……】莫涵黎看著愣在那裏的莫寒朔，紅透了臉，連忙用衣服遮住身體。
    他不知道朔朔竟然還會再來，而且手裏端的是早餐。
    【那個，朔朔……】
    原本是兩個大男人，看見了就看見了，可是一旦發生過像昨夜一樣的事情，就是男人也會擔心害羞！
    莫涵黎的臉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哦，哥，吃早餐吧！】莫寒朔綻開溫柔的笑靨，打破了尷尬。
    慢慢走來，將早餐放在桌子上。
    莫涵黎齎持著對莫寒朔絕對的警惕，靜靜的看著莫寒朔走過來。
    莫寒朔當然不是沒有感覺到。
    【那，哥，我先出去了，你吃完了再叫我吧！】莫涵黎驚訝的看著轉身的莫寒朔。
    【恩……】有些尷尬的輕輕回應一聲。
    總是這樣！和他在一起的自己，總是這樣的不自在！
    不管是現在，還是小時候！
    和他在一起，從來不會平等，從來不會安心，痛苦總是伴著還沒有來得及品嚐的甜蜜而來。
    想想小時候，他們就不是在平等的位置。
    至少在莫涵黎心中不是。
    從小，莫寒朔的一切都是莫涵黎無法企及的夢，隻是夢。
    小時候的莫涵黎，不知道有多麼嫉妒莫寒朔！即使這是他想守護的天使。
    每次想要討厭莫寒朔，或者欺負莫寒朔時，便會想到第一次見麵時的莫寒朔，便會想到母親流淚的樣子，所以，所以會做不到，真的會做不到。
    每次的害怕，每次的不舍，都在嫉妒的火焰中矛盾掙紮。
    到最後，十三歲的莫寒朔從那個訓練的地方回來後，天使的翅膀被染黑了。
    那時的莫涵黎看到莫寒朔失神空洞的眼神會心疼，但是喜悅占據的更多。
    因為莫寒朔也不再是從前如天使那樣讓他無可企及的夢了，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所以他同情莫寒朔，慢慢開始喜歡莫寒朔，但是後來茱莉亞對莫寒朔的表現，讓他又覺得，他們始終是不同的。
    是啊，是不同的，即使莫寒朔是被染黑的惡魔，也永遠是站在自己高處，擁有一切自己想要擁有的東西。
    始終是夢，始終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