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莫涵黎很想滿足的打個飽嗝，可是麵前是莫寒朔。
    他不想在莫寒朔麵前出糗，而且此時的氣氛實在太僵硬，想動也動不了。
    【朔朔，小雅呢？】
    莫涵黎輕聲問著笑得溫柔美麗的莫寒朔，小心翼翼的。
    【問她幹什麼？】
    莫寒朔的笑容一下子冷下來。
    【額，下午你們不是……咳咳咳！】
    莫涵黎幹咳幾聲傳達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件。
    和女人親吻很容易，但是自己說出來實在有些難，尤其是對莫寒朔說。
    【哥，你很在意那件事對嗎？】
    莫寒朔的語氣裏是淡淡的欣喜和激動。
    【沒，沒有，你們馬上要訂婚了，將來還會結婚，親熱代表感情好，所以這樣很好，很好！】
    莫涵黎望著桌子，手慌亂的不知該放到哪裏。
    【哥，你就承認吧！哥，告訴我，你很在乎下午我和小雅接吻，哥……】
    莫寒朔走近莫涵黎，輕輕吻著莫涵黎的額頭，麵頰。
    莫涵黎不知如何躲閃。
    對於莫寒朔的吻他從來就不排斥，甚至會淪陷。
    是啊，會淪陷，會變得傻傻的，傻到會聽著他的話，遵循他告訴自己的一切。
    【我……】
    就如現在的他，受了他的蠱惑。
    不知不覺的麵對自己真正的心，然後吐露真言，如喝醉了一般。
    【我……】
    【哥，說啊，說你在乎我，說你不要我和小雅訂婚，說你不要我愛其他人！】
    【我……】
    莫涵黎猶豫，是內心的掙紮。
    他控製不住的想要說出這一切。
    可是內心的驕傲不允許，內心的原則不允許，內心明知的道德倫理更不允許。
    有悖倫理的感情要承載的太多，多到可以壓垮沾染了這感情的人們。
    莫涵黎想說的是：
    我莫涵黎在乎莫寒朔，我莫涵黎不要莫寒朔和小雅訂婚，我莫涵黎不要莫寒朔愛其他人！
    可是，能說嗎？
    真的能說嗎？
    【你愛不愛他……】
    肖溟渢的話語響起。
    肖溟渢那天問他，那天的落寞，那天的悲慟，他感受得到。
    肖溟渢對他那麼好，他，也不能辜負了肖溟渢，而且，自己心底甚至是喜歡肖溟渢的。
    【我，在乎朔朔，哥哥當然在乎朔朔，可是朔朔，哥哥沒有辦法不讓你和小雅訂婚，小雅是個很好的女孩，相信爸媽也會喜歡的，而且……】
    【夠了！】
    莫寒朔放開莫涵黎，走上了樓。
    【朔朔……】
    莫涵黎輕喃。
    【朔朔對不起……】
    如沒了靈魂的娃娃一般走進自己的房間。
    靠著門慢慢滑下。
    將自己的身體蜷得小到不能再小。
    【朔朔，朔朔你是我弟弟，是我弟弟啊，哥哥是愛弟弟的，哥哥愛弟弟很正常對不對？】
    莫涵黎喃喃自問自答。
    【所以，朔朔，哥哥希望你幸福，真的希望你幸福。】
    聲音為何變得這般無力？
    是不是壓抑的太久？
    撥通肖溟渢的電話：
    【喂……】
    那人是不清醒的囈語。
    聽到那人的聲音，心真的放鬆了很多很多。
    【溟渢……嗚嗚嗚……】壓製的哭聲頓時全部釋放出來。
    【小涵，哭吧，不要把自己壓得太累……】
    那頭的聲音立刻清醒。
    溫柔的撥動著莫涵黎所有的委屈。
    【嗚嗚嗚……嗚嗚……怎麼辦，真的好累，真的好痛……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嗚嗚……】
    莫涵黎哭的像個孩子。
    這是莫涵黎第二次在肖溟渢麵前大哭。
    第一次是逃開莫寒朔而碰上肖溟渢的時候，那時哭的不比現在差。
    而門外，是莫寒朔的傾聽。
    哥，你就那麼依靠他，愛他嗎？
    為什麼對我，你隻是累，隻是痛？
    哥，你知不知道，你傷我傷得好痛，知不知道我比你更痛？
    哥……
    這一夜，三人無眠。
    兩人聽著心愛之人的痛苦。
    一人擔心焦慮，感同身受，一人獨自疼痛，獨自悲愴。
    而兩人相同的是，比心愛之人痛得更深。
    側耳聆聽你的聲音：
    “親愛的，可不可以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