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林墨竹比他小那麼多，就算小孩表情再冷，他也不到怕林墨竹的地步。不過這是建立在林墨竹和他們一樣隻是商行雇傭的夥計這個基礎上。
    要知道當初楊凡領林墨竹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可是介紹說：“這是我弟弟，商行裏除了我就是他說了算。你們別欺負他年紀小，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就準備卷鋪蓋走人吧！”
    無論是店裏的夥計還是家裏的下人，都知道林墨竹不是楊凡的親弟弟，但是他們都看得出來楊凡對他和林墨非非常好。而且楊凡還給了林墨竹可以辭退夥計的權利。所以，雖然大家平日裏嘴上也是“小竹”、“小非”的叫著，但都不敢太放肆。
    商行裏的兩個夥計更是如此，雖然心裏輕視林墨竹，但表麵上對他都很恭敬。
    林墨竹在見到劉平走開幹活去後，也停下撥算盤的動作，視線忍不住移向門口，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
    楊大哥，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但是天黑之後，當大家看到一身疲憊的楊凡回到家裏時，全都欣喜若狂。林墨竹當下更是沒有忍住，直接撲了過去。
    被撲了個滿懷的楊凡先是愣了下，繼而心中一軟，不由笑了起來——被人關懷的感覺，真TMD的爽！
    抱著懷裏回過神後通紅著臉的小孩，楊凡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哈哈，小墨竹這是想哥哥了？哈哈哈，哥哥也很想小墨竹呢！”
    站在後麵的小墨非抬眼看了看楊凡，又看了看自家哥哥，然後裂開嘴顛顛也跑過去抱住楊凡的大腿。
    楊凡又一次開懷大笑，一手提溜著將小家夥抱起來，很響的在小家夥白嫩的臉上親了一大口：“小非真乖~”小家夥在他家養了這麼一段時間後，臉上的肉又多了點，白白嫩嫩的“口感”特別好。
    其實他還想親林墨竹，但是怕小孩惱羞成怒，隻好遺憾放棄。
    此時林墨竹已經恢複麵癱臉，隻是楊凡眼尖還是注意到他通紅的耳朵——小孩絕對是害羞了。這樣明明很害羞，卻努力板著臉不讓人發現的模樣，真的是好可愛~
    心裏偷笑著，楊凡讓張氏趕緊給他熱菜上飯。
    折騰了這幾天，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飽飽吃一頓飯後，楊凡立馬回屋裏，躺在自己柔軟暖和的床上，幾乎就是立即都睡死過去了。
    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楊凡才起來。早飯過後他沒去商行，而是回到自己屋裏。插上門，再次確定房間附近沒有人後，他才將放在空間裏的皮毛拿出來。
    隻是……皮毛呢？！
    第一次，楊凡沒在意，腦中想著那一堆皮毛，默念著：“出來。”
    但是，還是沒有。
    楊凡開始覺得異樣了，提著心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接著楊凡試了十幾遍，但是桌上依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意識到不正常，楊凡深吸了口氣，從脖子上摘下玉佩，用手握著，然後全神貫注的感受著手心裏的玉佩。依舊是溫潤的手感，不大的功夫，他的意識被吸引，腦中很快出現一個空曠的空間。空間裏，那一堆熟悉的行李，然後還有一個大包裹——裏麵他放了四十幾張兔皮。
    看到這些後，楊凡鬆了口氣。然後意識鎖定那個大包裹，楊凡想著“出來”……失敗。皺了皺眉，楊凡決定試試其他的東西，但是一樣嚐試了幾十次，空間裏的其他東西也是紋絲不動。
    睜開眼，楊凡盯著手裏的玉佩，眉頭皺的死緊。
    怎麼回事？明明空間裏麵的東西還在，為什麼拿不出來？
    想了想，楊凡試著和之前一樣要把東西收進空間裏。但一樣嚐試了幾十次，無論是收大件的桌子，還是小到一粒糖，都沒成功。
    關在屋裏，楊凡反複試驗了一個早上，終於得出一個結論：空間現在不能用了。
    是以後都不能用了，還隻是暫時的，或者是要用什麼辦法才能重新解開限製……楊凡一無所知。
    得出結論後，楊凡沒忍住對老天豎起了一個中指，然後罵道：“Fuck！”
    老天這是玩兒他的吧？莫名其妙忽然空間就不能用了。要知道除了那一堆行李，他還把宅子的地契和下人的賣身契也放在裏麵——因為是紙質的，他怕不小心弄潮或者弄破，所以幹脆放到空間裏。
    還有買皮子付定金剩下的二百兩銀子……他和人家約定半個月後去拿皮子，沒有錢沒有空間，怎麼帶回撫遠縣？！
    想到之後的一堆爛攤子，楊凡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吐了口氣，楊凡仰躺在柔軟的被子上，閉上眼努力讓大腦冷靜下來。深呼吸，他楊凡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即使沒有空間，他一樣能混的風生水起！
    沒錯，就是這麼想，來深呼吸、吸氣、呼氣……
    睜開眼，楊凡咬著牙再次豎起中指，這回兒罵的是中文：“我艸！不帶這麼玩我的啊！！！”
    ------連-城-獨-發-------
    大家發現，自從楊凡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心情就不好了。每天沉著一張臉，一整天的把自己關在屋裏，連吃飯都是讓人送進去。
    無論是家裏的下人還是商行裏的夥計，最近都很謹慎，深怕自己觸了主子或者老板的黴頭。不過這些人裏麵不包括林家兩兄弟，小墨非是因為年齡小，還不懂得察言觀色，林墨竹是擔心楊凡。
    林墨竹知道楊凡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這樣，隻是他清楚自己沒資格問，所以隻能把擔憂放在心裏。
    正因為空間的事心煩意亂的楊凡並沒有發現小孩的擔憂，他現在是完全被這件事困住，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外界。
    說起來，楊凡其實對空間的依賴性並沒有那麼強。除了剛開始依靠空間帶過來的那一堆行李，先是度過了差點餓死的難關，然後狠狠賺了一筆做事業的起始資金。之後楊凡就很少用空間，直到這次想利用空間運輸皮子到撫遠縣倒賣大賺一筆。
    楊凡可以這麼快速在這裏站穩腳，並且過得風生水起，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空間，但也離不開楊凡本身的能力。說實在的，以楊凡的能力，即使當初沒有這個空間，他一樣能有現在的成就——隻是時間長點、過程艱辛一些而已。
    他並不是失去了空間就無法繼續生活。隻是他也是個普通人，這麼大的一個作弊器之前明明好好的，突然失靈了，不可能不鬱悶、不煩躁。更何況，這還給他留下了一堆的爛攤子。
    楊凡把自己關在屋裏三天，前兩天他都處於暴躁的狀態，直到第三天才有點冷靜下來。經過無數次嚐試失敗後，楊凡暫時放棄了空間。無論空間之後會是如何，楊凡都要做好最壞結果的準備。目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收拾那一堆爛攤子！
    首先，房契和賣身契倒是不著急。暫時用不到這些東西，大不了以後給縣太爺送點錢，讓他幫忙再補一份。
    錢的問題有點棘手，他一共訂了六百兩的貨，現在隻付了一半，三百兩的定金。
    商行剛開業那三天的營業額有一百兩，楊凡都拿去進年貨了。現在賬上也就隻有一百八十百兩而已。以現在每天平均十三兩銀子的營業量。到他和養殖戶約定的十天現在隻剩下五六天的時間，也就隻能湊到二百五十兩，加上他留著自用的碎銀，湊夠三百兩有些勉強。
    這還隻是定金，現在空間不能用，到時候他還要雇傭馬車和人手一路從雲昌縣到郡府再回來。半個月的時間，路上的開銷就是一大筆錢。
    而且他也不能把家裏所有的錢都拿走。接下去就要過年，到時他不在家，家裏的開銷還有大夥兒的工資怎麼辦？
    此時楊凡真的很後悔當初想要趕在年前把貨弄回來，硬是和養殖戶約定了十天的時間，要是等到年後去取貨，現在就不用煩這事兒了。
    看來要再想個法子，用這幾天的功夫多賺一點錢才行啊——楊凡歎氣。
    最後，最棘手的，就是他去雲昌縣收了貨，這批貨要怎麼弄回來？他一共定了八百多張的兔皮，一輛馬車都不一定能塞得下。沒有空間不能走近道，要是繞道郡府再回撫遠縣，那就得要半個多月的時間。不說這一路會不會順利，光是車馬費又是一大筆開銷。原本他能賺一半的差價，這麼一弄，不光又累又苦，賺的錢也少。
    這麼一算，楊凡又想歎氣。
    然後不由感歎，空間能用的時候他沒多大感覺，現在不能用了才發現很不方便。
    感慨完，楊凡努力打起精神——先想想怎麼在沒有空間作弊器的條件下這麼短的時間內賺夠至少二百兩銀子吧！
    【本章完】
    今天發枝枝喲，親們請不要大意的砸向渣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