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抱著弟弟，背著一個破舊的小背簍，走了過來。看到楊凡待在他屋裏，小孩警戒的停下腳步。
    楊凡見狀，討好的對他展出笑容，指著水缸解釋：“我隻是進來喝點水，沒有動你的東西。”
    小孩沉默的掃視了一下自己的屋子，然後放下弟弟，把楊凡掛在柴火堆上的薄被收了起來。
    看到他的舉動，楊凡繼續微笑：“謝謝你的被子。”
    小孩依舊不說話，隻是牽著弟弟，走了進來。被無視的楊凡摸摸鼻子，有點尷尬。人生第一次被人漠視，一向受歡迎的楊大少還真有些不適應。
    收好被子，小孩將背簍放下，又解下了腰上掛的竹筒。
    放好之後，小孩警戒的轉過頭，瞪著努力微笑的楊凡：“沒有你的。”
    聽到他的話，楊凡有些疑惑，直到看到小孩竹簍裏幾個幹癟的野果子時，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吃你們的東西。”楊凡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誠。
    不過小孩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依舊警惕的緊緊抓著竹筒，一邊注意著楊凡的舉動，一邊牽著弟弟走到土灶邊上生火。
    竹筒裏倒出來的是幾條隻有兩指寬的小魚，小孩麻利的開膛破肚，收拾好放到碗裏。清水煮開，下魚燜煮。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對楊凡放下監視。而那個小不點則緊緊抱著小孩的腿，不停的咽口水。
    魚煮熟之後，小孩從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不起眼的角落扒開枯葉，拿出一個小罐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捏了幾粒白色的晶體放到鍋裏。
    楊凡認出來，那是鹽。
    魚煮好之後，小孩熄了火。然後抱著弟弟離得楊凡遠遠的。對小孩防賊一樣防著他，楊凡很無奈。
    那幾條小魚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就算真的餓瘋了，他也不會去搶兩個小孩的食物啊。更何況，剛才他已經吃過了。
    他留在這兒，隻是想從小孩嘴裏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了解一下，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所以他托著腮，等著小孩先吃飯。隻是看了一眼後，他的視線卻移不開了。
    一大一小兩個瘦成人幹的孩子，相互依偎著坐在門口。小孩拿起勺子，細心的吹涼魚湯喂弟弟。那雙漂亮的大眼裏，是顯而易見的溫情和寵溺。
    小不點著急的喝了兩口後，小孩再喂他，他卻搖了搖頭，指著小孩的嘴，第一次開口。但是說出來的卻是“咿咿呀呀”。
    楊凡有些驚訝，一歲的孩子完全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詞語。這孩子明顯已經有些懂事，怎麼還不會說話？
    不過驚訝很快被溫暖代替。小孩溫柔的哄著他，雖然楊凡聽不懂，但也猜得出來，他定是說“不餓”。小不點卻很堅持，哥哥不喝，他也不吃。
    小孩無奈，隻能假裝舀了一勺送到嘴裏。小不點這才笑了起來，乖乖張開嘴讓哥哥喂。
    兩個小家夥就這樣快速將一碗魚湯消滅掉。小不點摸著鼓鼓的小肚子，滿足的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小孩見他吃飽，也跟著高興的笑著。
    這一幕，看的楊凡心頭泛酸。
    那一碗魚湯，絕大部分都進了小不點的肚子。而剩下的魚骨頭小孩卻舍不得丟，一點點全吃了進去。吃完之後，小孩讓小不點自己玩，他將背簍裏的東西全倒了出來，自己蹲在地上整理。
    楊凡注意到，裏麵除了一些野果子，還有不認識的野菜和塊狀類植物。見小孩無視自己的存在，楊凡決定主動搭訕：“我叫楊凡，小孩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沒反應。楊凡繼續：“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隻是想問些東西，你告訴我，我就走好不好？”
    聽到他這麼說，小孩總算是有反應了，他抬頭：“你要問什麼？”
    聽他開口，楊凡高興極了，連忙問道：“你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嗎？”
    “青竹村。”
    “我是問這所屬的區域。”見小孩一臉不解，楊凡換了一個方式，問：“這樣吧，你告訴我離這裏最近的城市叫什麼？”
    “撫遠縣。”小孩是問一句答一句，多餘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富源縣？沒聽過。楊凡無奈，終於自暴自棄的問道：“那你能告訴我這兒是哪個國家嗎？”
    心中隱隱的期待被小孩清冷的聲音打破——
    “北越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