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征程（三）
     “啊！不要過來！”夢裏，那些慘死的兩國士兵，撲喊著向我衝了過來。他們的親人嘶喊著向我撲打——家裏唯一的男丁就這樣死狀淒慘地埋骨在異國他鄉。我明知道，我這樣做，在戰場上是無可厚非得，可還是忍不住去埋怨——我做的，太嗜血了。
     “啊！”我找到的排解方法就是大喊一聲。
     “夜夜！醒來吧！那不是你的錯。”五師兄在第一次聽到我吼叫的時候就進來了，見我又睡著了，才準備離去，我又大喊一聲，他才出聲打算把我叫醒。
     我知道，我是夢魘著了，可是，那種指責卻是事實，我不能，亦不想辯駁。
     “五師兄，你知道是哪方先發動戰爭的嗎？”我淚眼婆娑。
     “知道，是水國。”五師兄聲音沉靜。
     “原因？”
     “我方牧民進入水國牧場放牧。”
     “嗬！這個原因？也能稱為原因嗎？草原上，又沒有明確的國界標誌，小小牧民，知道邊界在哪裏？”
     “這就是侵略，無需理由，隻需要一個導火索。”
     “是啊！這根本就不是戰爭，是侵略。”
     “夜夜，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可是，五師兄，我會再做噩夢的，我是真的怕，還是不睡了吧。”我笑了，笑得淒美。
     “明天，還有多少事需要你處理，必須睡。”五師兄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可是我害怕啊！”我火了，就說我膽小嘛，不敢睡，幹嘛強迫我。
     “別怕，師兄在這裏陪著你。”
     “好吧，我盡量睡吧。”說完就閉起眼睛，所以我沒有看到，五師兄在我昏睡穴上輕輕一拂。五師兄迅速地寫了一個小紙條，綁在一隻鴿子腿上，接著將鴿子放飛，那方向，赫然就是敵國都城。
     清晨，我醒來在五師兄的懷抱中，快速地洗漱完成後，我精神奕奕地出現在校場高台上。
     昨天的戰鬥，我放軍士除了有少數幾個被箭射到，其餘都是在射箭，投石，澆水，所以幾乎是以零傷亡取得了一次大勝。
     昨天站在校場上的，今天亦準時出現在校場上，幾乎沒有人數的變化。我正在醞釀發言稿，前方探馬出現在校場，敵人昨天不敵慘敗，今天又來。
     又來？是來找場子的嗎？真真不知死活，看來，我的雙手，注定沾滿鮮血。既然，站在了這戰場上，便為修羅，又如何？
     “趙將軍，立刻準備開水。”
     “錢將軍，弓箭手準備。”
     “孫將軍，投石機準備。”
     “李將軍，刀斧手準備。”
     “周將軍，火油準備。”
     “其餘人，隨我去城樓觀戰。”
     “是！”
     “夜夜，你終於想通了，在這戰場上，拚的就是你死我活。對於要置你於死地的敵人，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地位，都不可手軟，為自己埋下隱患。”我的命令剛剛發出，五師兄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
     “姐姐！殘酷本不是我們的本性，然而為了生存，就要比敵人更殘酷。我知道你不忍普通士兵為這場上位者的遊戲喪命。但隻要參與了，就沒有人是無辜的了。”月兒在五師兄的話結束的時候，開始了。
     來到城門，今天列陣的竟然又都是步兵了。而且，貌似還來了一個將軍。步兵陣，最容易應付巨石投擲——巨石落下時，隻要命令士兵們迅速散開就好。步兵陣，卻是麵對箭陣最差的陣法，箭雨落下時，大部分人會因為沒有掩體而被射中。
     看到對麵的人又帶來了這麼多人送死，我一時火冒三丈。
     “對麵的，為什麼會有這場戰爭？”我個白癡，竟然忘了，侵略是不需要原因的。
     “對麵的！你是白癡嗎？戰爭什麼時候有過原因？”
     就算我剛剛是白癡，是290，可我依然不解。
     “不過，今天早上傳來命令，讓我來議和的。”
     議和？打到這個時候，你說要議和就議和？
     “誠意呢？”
     “貴國這次的耗費，全由我國支付。”
     這是底線吧？應該還有上線的。
     “我不能做主，待明日給你答複。”
     回到營帳，“五師兄，你與二師兄有特殊的聯係方法吧？幫我傳消息回去吧。”
     “我——你都說有了，我能說沒有嗎？”五師兄一臉無奈。
     接下來的日子裏，就是我與月兒研究新的衣服，畢竟都是女孩子，對這些東西是沒有抵抗力的。
     二師兄也已傳回消息，他會讓皇帝派他來議和的，隻是，這段時間，需要我密切關注敵我雙方的動向。因為，二師兄至今沒有弄清楚我所帶的軍中盤根錯節的關係。我現在的工作就是——監視，玩兒，準備議和。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二師兄來了。前天他傳訊說他已經啟程了，大概七天後到。已經三天了，再過四天，他就能趕到了。
     對方的情況和我們一樣，似乎是在準備著等什麼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