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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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萊爾高級餐廳
安沐雨搖了搖手中的高腳杯,褐紅色的液體自上滑落。她不由地淺笑,輕輕地抿了一口,濃鬱的氣味瞬間縈滿口腔。安沐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雙唇,略一抬頭,看見了那個邀請她共餐的男子正出神地望向窗外。
安沐雨有些不悅,稍稍彎腰,將身子湊到尹琉軒眼前。尹琉軒驚愕地望著她,整個鼻尖滿是她甜美的氣息。就在他恍然的時候,安沐雨忽然伸手,極快地在尹琉軒額頭上彈了幾下。
尹琉軒的注意力終於從窗外轉移至安沐雨身上。隻見安沐雨嘟著小嘴,不滿地說:“難道你約我來吃飯就隻是為了陪你看窗嗎?”
“對不起!”
說罷,尹琉軒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叉,動作熟練地割下一口牛扒,正待放入口中,對麵的安沐雨突然冒出一句:“那做為冷落我的補償,你不如講講那個跟我同名的人吧!”
尹琉軒的動作忽然一頓,繼而重新打量起她來,安沐雨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高腳杯,發出空靈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對持了許久,過了半響,才聽到尹琉軒略微幹澀的聲音:“我和小雨是高中同學,她家裏很窮,是憑著自己實力考上那所貴族高中的。剛開學的時候,我和她坐在一起,她很沉默,也很堅強,無論班裏的人怎麼排斥她,她也從不埋怨,即使我曾經試圖向她伸出援手。”
直至有一天,我被朋友們拉去酒吧!竟然在眾多推銷啤酒中看到她。那時候的小雨跟平常簡直是天壤之別。那麼活潑,比起在教室裏寡言寡語的她,我更加喜歡那個穿梭在各人身邊巧笑甜美的小雨。小雨很賣力地推銷啤酒,可是一個胖子膽敢伸手非禮她,那刹那,我有一種衝動,想要衝過去抱住小雨,不讓她在這樣的地方工作。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小雨她抄起一杯啤酒,直直地往他頭上淋下去,然後,微笑著說:“我是來推銷啤酒的,不是來陪你的。”說完,她扔下手中的工作證,剛想往門口走去,手卻被那個人捉住,扯著她不肯放開。我衝上前,揮手給了他一拳,不理會酒吧經理氣急敗壞的聲音,拉著她跑走了。”
“真沒想到尹先生以前是這樣的啊!”
安沐雨冷笑了幾聲,呼吸開始急促,胸脯起伏不定。尹琉軒沒有察覺到安沐雨的變化,自顧自地沉浸在回憶中。
“那時還小,我就這樣拉著拚命地跑,直至確定沒有任何人追上來我們才在一座山丘停下。那天的星光很美,我永遠忘記不了她看我時那璀璨的雙眸,後來我們戀愛了。”
尹琉軒頓了頓,神情突然黯然。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想我真的可以和她渡過一生一世。”
安沐雨挑了挑眉,頗有興致地問:“那發生了什麼事呢?”尹琉軒撇過頭,似乎是不願想起,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對不起,這個我不想提起。”安沐雨麵無表情地哼了一聲那件事?是啊,如果不是那件事,她到現在也許還會像個小孩那樣相信他的甜言蜜語。其實,他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吧!
“既然這樣能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嗎?“安沐雨緩緩地說,臉上的表情非常誠懇,尹琉軒有些驚訝,點了點頭,說:“哦,你問吧!”“你——”安沐雨特意拉長了聲音,低下頭,長長的發絲遮住他波瀾起伏的神情。“有沒有愛過安沐雨呢?”
“當然有,我很愛她”
“哦——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她?”
安沐雨忽然爆出一句,猛地竄起,神色激動地質問尹琉軒。隨即捂住嘴,攏了攏頭發,垂下頭,極力壓製即將的哭聲,低著頭跑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