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6.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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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廣場地下三層的利卡斯特,此時正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路上偶爾有幾個血族也都在急匆匆的趕往各自的目的地,絲毫沒有在意從身邊急速掠過的蒼白剪影。
"公爵!克拉奇女士!教授!教授!”一聲大吼打破了午夜的寧靜,門被人猛烈的撞開,聞聲趕下來的克拉奇還沒來得及聚焦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暈死過去。在她麵前,傑斯懷裏正安靜的睡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沐浴著溫熱的鮮血,有些地方已經凝固形成駭人的暗紅色血痂,有些地方還在淌著血漿。那人的腹部和脖頸間開著兩個巨大的黑洞,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皮膚,皮膚下粉紫色的血肉看得清清楚楚,此刻血肉正在扭動再生著。再看看傑斯,一樣是滿身的鮮血。他表情呈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眼神裏夾雜著各種絕望。
“查理…查理他…不好了。”
房間裏,查理正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床塌上,在他身邊是同樣靜靜站著的唐克斯公爵,克拉奇和凱奇。哈羅德蹲在床邊檢查著查理的傷勢。房門外,少年們沉默的排成一行,傑斯也從激動中漸漸冷靜下來。一滴冷汗順著鬢角流下,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傑斯咽了一口唾液,似乎不想記起那血腥又令人心悸的場麵。
“傷勢經過了處理,還好不會威脅到性命。”哈羅德歎了一口氣,站起來。
“聽說艾利斯已經幫忙止住了那兩處的再度惡化。”克拉奇抹了一把眼淚,啜泣著在查理身邊蹲下“哦…我可憐的孩子,到底是誰…把你傷成了這副樣子?”
“依您看,公爵。”
“我不知道…現在亂得很,等查理醒來再說吧,或者明天再說吧。”唐克斯一手扶額,一手止住了問話的凱奇教授。
“好吧,不過公爵我得提醒你一句,現在的形式確實緊張,血族內部也似乎不怎麼安定。”凱奇正色說到“我覺得有一股暗流在地下湧動,正在謀劃著什麼。”
【意大利亞平寧半島北部威尼斯附近】
米蘭,CarltonHotel第七層房間內部。
一個高挑健壯的男子推門而入,一襲黑色皮衣緊緊的貼在身上露出令人噴血的好身材。就在他上樓來的那一路上殊不知引來了多少女子的目光。
“喲,肖恩。”沙啞而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引得站在窗戶邊的男子側目。金發下,耳釘在霓虹燈的照應下微微閃著藍寶石的光芒。穿黑衣的男人反手將門帶上,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一臉的愉快。
“嗯?”金發男子笑了笑,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開車10分鍾就能周遊一圈的,您讓我多久到呀?”
“瞧你說的。對了,什麼事令你這麼高興啊?”
“哈哈,你說呢?”黑衣男高興地說,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噢?”金發男子挑眉,狹長的眼眶裏,一雙碧眼充滿戲虐“看來你今晚很享受了?我要你說的話該不會忘記說了吧?”
“哈哈,當然沒有忘記。”黑衣男子笑著拍拍自己緊實的胸脯“我還能給你保證,那家夥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今晚跟他說的話。”
“哦?這麼厲害?”肖恩咧嘴一笑“說說看,你跟勒森巴族的小子怎麼了,讓我也高興高興,沃特。”
窗外,第一抹天光穿透雲朵與真絲窗簾照耀在金發男子的身上,散發出神一般的光芒。
【利卡斯特,唐克斯公爵住所內部】
經過一個晚上的愈合,查理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被褥下修長的指尖微微動了動。當查理頭腦恢複運轉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和脖頸。還好,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除了從傷口處隱隱傳來的陣痛時刻提醒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查理閉上眼睛慢慢整理著思緒,不自覺的咬緊了嘴唇。
“啊呀,你醒了,查理。”一聲柔和的呼喚打斷了他,莎羅揉了揉有點淩亂的頭發,扶著床角站起來“嗯…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喝點什麼。”
查理搖搖頭,又直直地望著天花板“我…”喉嚨處傳來的異樣感使他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你別說話,傷口剛愈合。”莎羅關切的望著他說“公爵他們守了你一晚,大家都很累的,我就讓他們先去休息了。現在你醒了,我去喊他們,就在隔壁間。”
“等…等一下。”查理發出一串古怪的聲音,一手抓住了正要離開的莎羅。
“查理?”
“讓他們再休息一會吧,我沒有關係的。”查理邊吐著奇怪的發音邊比劃著,還好在莎羅沉默了一陣後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公爵他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發現查理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莎羅放慢了語速“查理?你還好嗎?”
查理點點頭,示意莎羅可以繼續。
“昨天晚上大家受到的打擊確實都不小。我知道這世間險惡的事時有發生,但是在自己身邊發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莎羅頓了頓,聲音輕柔“我不知道是誰把查理傷成這樣,但是我想這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襲擊。”
查理有些驚訝的望著莎羅,不過眼神馬上又凝重起來。
“我說的沒錯吧?”莎羅望著查理,一抹淡然的微笑在她精致的麵容上漾開,有一種沁人心脾的舒適感“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的,查理。”
【米蘭,CarltonHotel第七層房間】
“哦?這麼說你把那小子害得可有夠慘啊?萬一他死了怎麼辦?”肖恩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故作擔憂地說。
“不會的,那小子自愈力驚人啊!不愧是純血統的。”布萊斯特隨口吐了一口唾液,憤恨地說。
“沃特。”肖恩提高了音量,望著昂貴羊毛地毯上那一口混濁肮髒的唾液皺了皺眉頭。
“哦,抱歉。”布萊斯特毫不在意的用腳蹭了蹭。
“更髒啦!!你這混蛋!”肖恩忍不住吼了出來。
”哎呀,你別這麼有潔癖好不好?”布萊斯特嬉皮笑臉地說“上麵有沒有下達什麼指示給你啊?我現在閑的發慌,不去做點什麼事情,我可是會手發癢的。”
“呃?啊,目前還沒有。”肖恩怔了怔說“要等庫萊茵家族那邊回信了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啊,什麼啊。”布萊斯特失望的癱坐在椅子裏。
“你不要總這麼惡趣味啊,拜托。”肖恩歎了口氣,望著眼前自己的隨從。
這個叫布萊斯特的男人,是肖恩花大價錢從監獄裏保釋出來的。當時的布萊斯特14、5歲,因為惡性殺人被判終身監禁。布萊斯特的殘忍眼神,讓身為純血統貴族的肖恩第一次感受到了作為人類這種生物,強大的精神感染力。他帶著布萊斯特來到了Silver·Hell血係研究所。從那之後就將布萊斯特作為自己的隨從帶在了身邊。
從14、5歲到現在,從少年蛻變成男人。這一帶就是八年,現在的布萊斯特正好23歲。
【八年前,Silver。Hell血係研究所】
一塵不染的地板,一塵不染的磚牆,這裏的一切幹淨得令人恐懼。過往的人都穿著潔白如雪的大褂,對肖恩點頭示意的同時也對他身邊肮髒不堪,如同乞丐一樣的人投以嫌棄的目光。
那時的肖恩留著中長的金發,穿著藏青色的長衣,皮靴緊緊的包在修長緊實的小腿上,渾身散發出一股高傲的氣息,在他身邊是衣著破爛的布萊斯特。剛從監獄出來就被這個男人帶來這裏,頭發亂蓬蓬的布萊斯特仿佛幾個月沒有洗過澡一樣,散發著陣陣惡臭,與潔淨的研究所格格不入。肖恩帶著布萊斯特穿過像迷宮一樣的過道來到一扇玻璃門前,推門而入。引入眼球的奢華裝飾令布萊斯特震驚,他呆呆的立在門口遲遲不敢跨進。
“怎麼了?進來吧。我已經派人給你準備了衣服,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帶你去吃東西。”肖恩回頭望著布萊斯特淡淡地說。
“我…可以進來?”布萊斯特望了望自己泛著油光的腳趾,一雙爛得不能再爛的皮鞋早已被自己穿的裂開了頭。
“有什麼不可以?怕弄髒麼?剛剛我們都走了這麼遠,不會在乎這麼一點了吧。”肖恩笑了笑。
也對。布萊斯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但滿是牙垢的牙齒。他一腳踩進了肖恩的房間,沒有了半點顧慮。就像八年後的現在一樣,踏進肖恩的房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米蘭,CarltonHotel第七層房間】
掛上電話的肖恩一臉嚴肅,他望著眼前正無聊地掰弄著扶手的布萊斯特歎了一口氣。
“沃特,你聽我說。上麵要我回總部了,你是跟我一起還是乖乖的呆在酒店裏哪都不去,反正過兩天我就回來。”
“跟你一起回去。”布萊斯特想都不想的回答。反正呆在這裏也是無聊,還不如回去看看,那個幹淨得令人惡心的地方。
笑容在肖恩俊朗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合常理的猙獰,一抹殘忍的微笑在嘴邊悄然蕩開“好吧,那你去換套衣服,我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