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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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慢慢習慣了這沉雨樓中的生活後,吳國卻出現了動亂。吳國也因此整日籠罩著陰霾,朝中的一些大臣相繼被人刺殺了。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是從那些聽曲的客人的談話中。
    一個說,吳國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老是出現這種狀況。聽說連太子殿下都沒有辦法,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凶手。
    另一個說,以我猜測不是商國的奸細就是燕國的奸細,他們都害怕我們吳國太強大總有一天會吞並他們兩國。
    也有可能,不過商國的踏雪公主不是才嫁到我們吳國嘛。你也看到了那天婚禮辦的多麼豪華。
    你知道什麼呀!吳國把踏雪公主嫁過來隻是緩兵之計,你不記得當時我們吳國的大軍都攻到商國的皇城下了。
    說的也是。公主這麼個人就是政治的犧牲品,要是遇到一個正真有情有義的還好要是遇到一個無情無義的那就要痛苦一輩子。
    依我看我們吳國還不如乘著現在兵力強盛攻下商國和燕國得了。
    這話可不是能隨便瞎說的
    …
    我想這些人真是無聊整日在這裏聽曲說些沒用的,沒有一個真的為他們的國家出力。要是那天吳國的皇城被攻破逃的最快的肯定是他們。我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些人的生死又與我一個小樓中的琴師有什麼關係。像這樣的亂世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就因為他們是高官所以有人整天議論,要是路邊一個可憐人死去可有人幫他們立一座墓碑可有人替他們感到傷心難過,有誰會記的世上曾今有過這麼一個人。
    隻是銀兒好像很不開心,臉上總是觀者擔心眼裏也充滿恐懼和不安。我以為她是在害怕,就對她說,銀兒,你不用擔心,那些被殺的人都是一些當官的,像我們這樣身份卑微的人有會有誰在乎。
    銀兒卻說,我不是害怕自己被殺,小姐你說的我當然明白隻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商國和燕國會借機會攻打我們吳國的。
    她這樣回答讓我很吃驚,沒有想到平日裏單純天真的銀兒也會擔心國家的事情,是真正的擔心和那些聽曲的客人們完全不同。這也讓我想起了蕊兒,蕊兒雖然沒有像銀兒這樣關心國家的事情可是也難免因為我卷進了這種政治的婚姻。我問銀兒,你痛恨戰爭。
    她說,這是自然。然後我看見她的眼中閃爍這光芒,我知道這個簡單的丫環背後又是一個傷心的故事。其實在這樣的世界如果我們想要同情每一個可憐的人任誰的同情心都是不夠的,這裏有太多值得同情的人了,而我們最多能做的也就是給向我們哭訴過的可憐人一些安慰。誰想要生存下去都得學會隱藏,隱藏自己的心。
    我說,蕊兒,你為什麼要來沉雨樓呢。
    於是我知道了她的故事,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故事。可是看著銀兒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至少眼淚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樂觀開朗的小丫環的臉上。
    她說,我的父母親都死在了戰場上。那是我還小隻記得漫天的哭聲和女人們的呼喊。黃昏的時候天空是那樣的紅,像是被鮮血浸滿了一般,然後是滿地的屍體,而我就在那裏找我的父親和母親,我沒有找到他們。我記得我倒在了那些人的身邊,直到有人把我找了回來。我一路流浪最後來到了皇城,有一天我在樓前乞討,然後正梅老板娘就收留了我,她讓我在這裏做丫環,我就對自己說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怕,我怕有一天有會像以前一樣。銀兒哭的像一個充滿銳利的小貓,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悲傷和銳利。這不是平常的銀兒,不是平常的那個像個溫順小羊的銀兒。
    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不知道這樣的銀兒會做出什麼來。我抱著銀兒什麼也沒有說。我知道這時候我的話隻會讓她更傷心,而她所需要的也隻是好好的哭一場。
    銀兒哭了一會而終於平靜了下來,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對我說,小姐,銀兒真是不懂事啊,怎麼和小姐講這些煩心的事呢。
    我搖搖頭說,沒事的。從今天開始就讓我們做一對好姐妹好嗎。
    然後銀兒就笑了,笑得很甜。而我相信這時的她才是最好的最美的她。我也告訴自己過的事情就像銀兒一樣忘記吧,現在這樣有人關心的生活也要好好把握不是嘛。
    於是我也開始關心一下那些被刺殺的大臣。聽客人們說都是很重要的大臣們,從當朝宰相到新科狀元,還有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就是那個曾今兩次帶軍攻到商國皇城的楊穀山。我在想吳國的皇子這麼長時間沒有來這裏聽曲子也是在為這些事情煩心,蕊兒一定在為他擔心。可是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算了解也沒有什麼用。這裏花兒依舊每天恣意的開放,小鳥兒叫的更歡了。每天我打開窗戶總是能感覺得到春天溫馨的氣息。銀兒也說這樣的天氣真是太好了,可是我知道不好的是她還有這裏很多人的心情。沒有人會把這樣美好的一切和一場暗殺聯係在一起,而那些努力調查的人是不會注意到這麼美好的春天就像吳國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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