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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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極富攻擊力的大炮將整個郊外瞬間夷為平地,四處充斥著慘叫和炮火的轟響聲,秋月和大鳥帶著為數不多的幕臣衝刺在洶洶的炮火中。不時散落的炮火炸落在了一些幕臣的身上。
秋月衝刺在濃濃的炮火的煙霧中,他的耳邊不時聽到同伴的慘叫,但是他咬牙沒有回頭,他奮力向前衝刺著,他要殺入敵人的陣營。
四周是危險的炮火,他每一步都踏的極是艱難,他不停地喘著氣,然後拔出了腰間的刀,
炮火的攻擊越來越迅猛,空中彌漫著濃濃的炮火。越來越多的幕臣在這場激烈的戰爭中喪命。
作為指揮頭領的相澤揮手大聲示意士兵停止炮火的攻擊。整個戰場彌漫著戰後的蕭索和淒涼。天空中布滿了陣陣的黑煙。四處可見戰死的士兵,這些人中有幕臣,也有新政府的士兵。
“敵方沒有反應了”相澤高興的大聲說道。
草加突然翻身上馬,大喝道,“好,我們衝過去!”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草加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士兵說,“不過,對於放棄抵抗的人不可以動粗哦。”說完,打算揮馬前行,卻被相澤大聲喝止住,“草加,你不要一個勁衝在前麵。”
“哼”對於相澤的阻止,草加並未放在眼裏,而是冷哼一聲,然後揮馬前行。
“哼”相澤冷冷的望著消失的草加。眼裏帶著一絲不滿。
“相澤君”旁邊的參將望著緩緩消失的草加,突然開口道,“看來長洲人對幕府的怨恨很深啊。草加君不論在哪個戰場上,都是一個人衝在最前麵,這種執著,實在是深的可怕。”
相澤微皺眉頭,道,“草加剛剛留學回來,他這麼執著於幕臣,其實是另有原因的。”然後他望著草加消失的方向,即使隻剩屍體,你也要尋找那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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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不斷地踏在地上,周圍的景物快速的後退。草加恨不得這馬蹄能再快點,再快點。因為他心裏此刻有著強烈的不安,越靠近心裏的那份不安也就愈甚。
請你一定要活下去,求求你,秋月,一定要活著。
望著被四處充斥著的煙霧於屍體的叢林,草加的心越來越沉。然後,當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上時,他驚得心都快要跳出來,“秋月!”他忍不住驚呼出聲,然後快速的跳下馬背,快速的跑到那個人躺著的麵前。他全身都顫抖的厲害。
望著那躺在地上的人,望著那染滿鮮血的土地,他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停止跳動了。然後他伸出顫抖的厲害的手,輕輕的去翻過那個人的身體。當看到那人的正麵的時候,草加忍不住重重的鬆了口氣。不是他,不是他!
這短短的一瞬間,對他來說,好像一萬年那麼長。
然後他站起身,望著茫茫的布滿屍體的樹林,秋月,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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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另一邊,被劇烈的炮火轟到的大鳥圭介艱難的爬起身,當他望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秋月的時候一驚,忍不住叫道,“秋月……”但是秋月卻沒有回答他,難道他也戰死了?想到這裏,大鳥圭介心裏一慌,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爬到秋月的旁邊,大聲的叫著,“秋月,秋月!”
也許是因為他大聲的呼喚,秋月緩緩睜開眼睛,他嘴裏發出低低的,痛苦的呻吟。
大鳥圭介低頭一看,臉瞬間驚得白了。他心痛的發現,秋月的左腿斷了。鮮紅的血液染滿了他的褲子以及退下的草地。
“你走吧”秋月緩緩的開口道。“……先生”
知道秋月是不想拖累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逃跑顯然比兩個人逃跑成功的幾率大,何況還是兩個受傷的人。但是望著秋月那一臉決絕的樣子,大X心一痛,終究忍不住大聲嗬斥道,“笨蛋!即使用背我也要帶你走!”
但是,他話剛說完,秋月突然抽出自己手中的刀,他的眼裏帶著痛苦和決絕。
“秋月……”大鳥顫聲道。
“算我求你了,大X先生”身體的疼痛讓他舉著刀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請你不要白白死在這種地方,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砍下去”然後,他突然奮盡全力吼道,“快走!”
四周突然安靜的厲害。
大X圭介望著秋月,他知道秋月不想連累自己,他也知道秋月一定會說到做到,所以最後,即便他心裏有一千個不願意,最後他還是走了
天空的太陽好似也不忍心看到大地這慘烈的場麵般,躲在雲層裏,依稀有淡淡的光芒從雲層的空隙裏照下來。
秋月虛弱的斜靠著一個大樹,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慢慢流下,染紅了他的衣衫。他望著手中握著的刀,刀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敵兵馬上就要來了,如果不快點做個了結的話……
然後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刀,也許是因為身體傷痛的原因,他舉著刀的手在不住的顫抖,刀也隻剩下這一種用處了嗎?
握著刀的手漸漸移到胸前,然後他緩緩轉過頭,望著身後平靜的河麵,河麵傳來輕輕的水流聲。在那一刻,秋月突然想起了草加,最後於那個男人分離的地方,就是在這樣的河邊啊。
然後他的腦子裏突然回憶起最後和草加分別得那個晚上。那些美好的記憶一直存在在他的腦子裏。“這樣的時代,一定會帶來的。不分身份,屬藩,不被這些東西所束縛,能夠自由見麵的日子一定會到來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男人臉上的期待和堅定。
也許,這輩子,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不過,至少,他們曾經那麼近距離的相擁在一起過。想到這裏,秋月心裏突然有些釋然,然後他緩緩舉起手上的刀。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秋月……”那聲音帶著驚喜和激動。
秋月一愣,然後緩緩轉過頭,就剛好看到那個發足狂奔的人影,“秋月……”
是他,真的是他,草加十馬。他終於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