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宮篇 當時漫道容光豔  第三十四章 酒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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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千瞳好魄力!”皇上出聲讚道。對著一臉質詢的傅義坤說:“叫他們都按千瞳丫頭的意思伺候著!”
    傅義坤應是,帶人換了酒具,滿上了酒。
    “置文房四寶、箏琴刀劍”我再開口。
    眾人都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看著這一番折騰。
    一切備好,我吩咐人拿了竹笛,身旁皇上早已按捺不住:“千瞳丫頭,你到底要玩兒什麼花樣?快跟大家說說。”
    “是。”我應道,“此酒令一局定勝負。待會兒千瞳會奏幾曲,在座諸位皆可以以現場物什應景相和,不過每人不得相同。第一位和出我曲聲的飲一碗,第二位飲兩碗,第三位飲三碗,以此類推,這最後一位嘛……”
    “可就要飲七碗!這最後一人真是悲慘啊,物器已用盡,不能重複,隻能吃了悶虧了。哈哈哈千瞳丫頭你夠狠,是想活活醉死我們啊!”皇上笑道。
    “皇上莫不是想違命?不參加也行,皇上認輸,再自罰三碗便可。”
    “千瞳丫頭激我?因著你這句話,朕不但不認輸,還定要爭個頭名不可!”皇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父皇想爭先?先過兒臣這一關。”太子巧笑嫣然。
    “父皇也要問兒臣答不答應。”
    “是啊父皇小心了。”
    各位皇子相繼宣戰,皇上更是來了精神:“你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別忘了薑還是老的辣!”
    “父皇加油!贏過哥哥們!”九皇子和十二皇子在旁煽風。
    皇後也不由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倒小看了我,我今日也要為天下女子們爭口氣!”
    我卻一直關注上堯驊歆,隻見他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越氏蠻夷之族,琴棋書畫皆是不精,若是舞刀弄劍倒是不錯,但隻要動手,必能看出他武藝深淺,不知他要如何應對。
    一切準備妥當,竹笛置於唇邊,手指靈動,吹出一曲《雲中月》,曲調悠揚,婉轉清淡。
    剛剛雖說大家對這第一爭得很是激烈,但真的行酒令,這一二位,自然是要讓給帝後的。隻見皇上略作沉思,便胸有成竹走下台階,筆墨一揮,一副月隱雲中的丹青畢現,濃淡相宜,月下池塘片片蓮花,栩栩如生,仿佛蓮香撲鼻而來,眾人皆連連叫好。皇上回頭,正好與皇後目光相撞,兩人默契相視一笑,皇後端起一碗酒起身,行至皇上身邊,皇上接過,一飲而盡,皇後接過皇上手中狼嚎,梅花小楷躍然紙上,卻是那首《水調歌頭》。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最後一筆落下,帝後相攜回座,眾人連連稱道,由於皇後不勝酒力,隻飲了一碗,另一碗由皇上代飲。
    接下來是太子,我滿心想看他出醜,於是曲調一轉,換了首激昂大氣的《塞上風》。眾人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一臉茫然,六皇子和八皇子更是四目相對,麵露難色,的確臨陣變曲,誠然措手不及。太子腳步一頓,繼而望向我,我挑釁地看著他,卻隻見他仍是嫣然一笑,繼續走下台去。詩畫帝後已占,我本以為他這樣妖嬈魅惑的男子應該會選擇箏琴這類的樂器,卻不曾想到他徑直去了武器架,選了把劍,和著我的笛聲舞了起來。
    說心中沒有驚訝是不可能的,我竟不知道鏡司羽會武功而且劍法如此精熟。看著眼前翻飛的緋紅身影,腦海中不由劃過一片紫,不禁想到十三歲的第一個早晨,詹台玦衡也是在我的笛曲中舞劍,手下一緊,吹錯了兩個音,下意識看向鏡司羽,卻見他沒有因我的錯誤亂了陣腳,反而手腕輕挑,挽出一個個美麗的劍花,我的錯誤倒是成就了他,仔細看去,他劍法與詹台玦衡不同,詹台玦衡以速度至上,一招一式猶如疾風閃電,力道十足,而鏡司羽更重急變,招數變化莫測,就如他的稱號“詭譎”一般,而且出招狠決,倒不像他外貌那般嬌柔魅惑。
    “叮”一聲箭回鞘,鏡司羽亦是博得滿堂彩,尤以皇上最為讚賞:“太子的劍術又精進了,怕是再練下去,老七和玦衡就都不是對手了。”
    猛一聽到鏡司澈和詹台玦衡的名字,心裏又是一陣混亂,大感二人陰魂不散,詹台玦衡的武功我是見過的,可是聽皇上所言,鏡司澈也是不亞於他們二人,我知道他那樣優雅的人揮劍殺敵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六皇子執酒作詩一首、五皇子一展刀法、八皇子撫琴,都一一過關。
    終於輪到上堯驊歆,殿上頓時靜了下來,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上堯驊歆。
    這一番下來,場上器物零零總總已經差不多盡用,我又有意為難他,又換了首《舶洲渡》。隻見他抬頭向我看來,目光刹那間閃過一絲陰冷,繼而恢複恭順平靜,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卻生生讓我在心裏打了個冷戰。
    這個上堯驊歆絕對不簡單!
    他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側耳靜靜聽著我的笛聲,久久不語。
    皇上開口,聲音中不免帶著一絲得意:“上堯王子,你生長在越氏蠻夷之地,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研究不深,武藝又有朕兩位皇子在先,若對不上來也不必勉強。”
    皇上擺明是在耀武揚威!隻見上堯驊歆也不答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隻見似乎是猶豫了下,順手拿起一隻筷子,和著我笛聲的節奏,一下一下地敲擊著酒碗。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吹奏,在場的人包括皇上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大家似乎努力在挑錯,卻發現根本是無懈可擊,我說可用場上任一器物,自然包括酒碗,前麵的人大動幹戈,卻不知道解決之法竟然如此簡單。
    敲擊聲隨著我笛聲的停止而停止,上堯驊歆端起酒碗將酒一飲而盡。
    在上堯驊歆仰頭飲酒的瞬間,皇上眼中殺機頓現。
    上堯驊歆連飲五碗,臉上便有頹色,隻見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指著皇上說道:“珺月國君,你們什麼詩啊詞啊這些風雅玩意兒我確實不懂,但是我更不懂的是,不就和個曲子嘛,你們卻要搞那麼複雜,我知道你們拐彎抹角地笑我,可是我倒覺得啊,你們這些所謂的文人雅士,還不如我們呢哈哈哈哈……”
    我皺了皺眉頭,餘光瞥向皇上,短暫的他沉默開口:“王子醉了。”看不出什麼表情。
    “本王子沒醉!作詩我不行,但是要論喝酒,本王子是千杯不、不……”未等說完便聽皇後一聲驚呼,隻見上堯驊歆竟當著聖上的麵吐的一塌糊塗。
    “王子確實醉了,來人,扶他下去歇著吧。”皇上用袖口捂著口鼻,雖然麵色不豫,卻沒了殺意。
    待上堯被人拖下,皇上輕撫額頭開口:“朕累了,散了吧。”
    “是。”我跟著皇後皇子一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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