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我其實想問很久了，從你說不想愛的時候就想。”
    兩人漫著步來到休憩的小公園，新柔在秋千上坐下。
    “初戀什麼的，我忘記了。”她打算敷衍過去。
    他繞到她身前，半跪下，像那次在車裏一樣，伏在她腿上睡。
    “米糕？！”
    “主人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遲疑了一下，她手還是忍不住撫上了他的發。“好啦，起來，要睡回家去睡。”
    “再呆一會……”
    他撒嬌般的作為和慵懶的聲音令她漸漸放鬆下來。
    “其實我是大一才第一次談戀愛……那個人是大二的學長，他瘋狂地追求我，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後來我們開始交往——沒多久他就變了。不接電話不回短信，避不見麵，我很難過，我想我是不是太在乎他，太經常找他，讓他覺得煩了，他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喜歡我，我不能接受，怎麼都不能接受——再後來我發現了他原來就有女朋友了，在我之前。然後我就徹底地從那裏剝離了。我辦理了退學，離開了叔叔嬸嬸，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她又靜默了許久，回過神，竟是米糕居高臨下摸著她的頭——
    “什麼時候你看到他就告訴我，我去打斷他的腿！”
    “我早已經忘記了他的長相，卻還記得那種絕望…到要死的痛楚……”
    淚隨著她的笑掉落。
    “除去這一段經曆，我的人生都是很快樂的。隻要不去觸及愛，不會去喜歡上別人，我都過得很快樂，都不會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
    “這樣那我怎麼辦……”他把她低垂的頭靠在自己稍嫌單薄的胸膛裏，輕輕拍她的背，“說出來就沒事了，放下吧……”
    溫柔的低喃她都沒有聽進去，隻是感受到他的安慰，讓她止不住哭得更厲害了。
    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淚都流幹似的，她哭了很久，他抱著她想到了世界末日——直到驚動了公園的管理員把他們趕走。
    “我在米糕心裏的形象盡毀了吧！”新柔擦幹眼淚，朝米糕笑道。
    “但這是你真實的一麵！”
    “果然毀了！連主人都不叫了！”但是哭出來覺得舒服多了，天上的星星都好像多了起來，“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到我死了都不會跟別人說的，結果還是說了……”
    “難過的事悶在心裏不好！你還有沒有別的心結是解不開的？”
    對於被未成年的米糕教訓，她無力地笑笑，搖頭。
    “主人……曾經很愛那個人？”
    “大概有，再乘以2那麼多。”
    明知道的答案，親耳聽到還是再次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決定，餘下的日子，都要陪在她身邊！